第十七章 刺殺

　　二月

　　十五日，朝天門前，天啟帝親自主持了出征祭典。令太子韓碣為監(jiān)國，并任開封府尹，七皇子韓豹封“威武將軍”，掌京都留守禁軍虎符，太子太保蔡京輔朝政。

　　萬民及百官跪拜相送。

　　此次征遼大越共出兵三十萬，其中天子禁軍十萬，忠武軍三萬，邊軍十萬，各路府軍七萬。天啟帝自封大元帥，掌管三軍。

　　順路的還有遼國使團，只是他們是以囚犯的身份跟隨大軍。天啟帝也沒有想到，遼國使團求和不成會做出這么傻的事情。綁架大臣如果能阻止戰(zhàn)爭，那還要士兵何用。

　　……….

　　大軍出征以后，汴梁城里依舊熱鬧非凡。各地文武舉人聚集京都，等待今年的“春闈”，以求一舉中第，光耀門楣。加上即將收復(fù)幽云十六州，今年“春闈”入選之人肯定多于常年，畢竟打下來還是要靠這些文人去治理的。所以來到京都碰運去的也就特別的多。

　　酒樓畫舫中經(jīng)常能看見文人們舉行的文會，詩會。

　　……..

　　此時蔡京家中正在舉行著一場詩會，詩會發(fā)起人乃是蔡京長子蔡攸。蔡京本是文官之首，又是書法大家，詩會聚集了諸多慕名而來的江南才子。

　　“遼國已被大越壓著打了幾十年，旁邊西夏也是大越屬國，后方還有一個剛建國的女真人，據(jù)說愿和大越共同出兵?；噬隙颊f了，除非大越朝的士兵全都拉肚子了，要不然怎能不勝？，這次遼國是滅國還是割地，只憑我大越心情。”

　　蔡攸此時還未到，文人士子便們?nèi)齼蓛傻淖h論起當(dāng)前朝政之事。最主要的還是此次天子親征遼國。

　　“諸位有沒有聽說，大遼使團求和不成，便妄圖綁架我朝中大臣，以威脅圣上。沒想到剛出驛館便被司天監(jiān)的密探圍住，來了甕中捉鱉，一網(wǎng)打盡。今日祭禮后被綁在囚車后面的那堆囚犯，就是被捉的遼國使團?！?p>　　“蠻夷之地，也只能出這種頭腦簡單之人…..”

　　“讓各位久等，蔡攸實在該死，往諸位見諒，見諒”。說話間蔡攸帶著一人便往園內(nèi)而來.眾人便皆拱手一禮，蔡攸也各自回禮。

　　“蔡兄，客氣了。能參加蔡兄所辦詩會，是我等榮幸。何來久等之說.”

　　“李兄說的對，蔡兄公務(wù)繁忙，還能不忘我等，舉辦詩會，感激不及，怎會責(zé)怪?！北娙私缘朗恰?p>　　“此次詩會，乃我私心。除了以詩會友，也希望我江南才俊相互結(jié)交一下。他日列位高中，朝堂之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币姳娙瞬⒉还肿镒约哼t到，蔡攸便對眾人朗聲說道，“各位已等候多時，蔡某便不多廢話，選出詩會主持我們便開始吧。”

　　“即是蔡兄召集，那邊由蔡兄主持吧，也方便為我等互相介紹?！?p>　　 如蔡府中這種詩會，各大臣家里也都有舉辦，主要是拉攏人心之舉。

　　………..

　　子時，聶府外十幾個身著夜行衣之人，手持長刀，蒙著面，圍在聶府門前。首領(lǐng)之人開口問道：“確定是這家？府宅如此之小，對方又是五六歲的孩童，能拿著威脅大越的狗皇帝嗎？”

　　“今日在蔡府詩會上打聽的，此乃越朝開國六姓聶家，聶家三將死于我大遼軍陣，其父聶從文就是我們老對頭司天監(jiān)頭子?，F(xiàn)被封為將軍出征去了。這孩子可是現(xiàn)在聶家唯一的子孫了。有密報說狗皇帝曾經(jīng)要立他為皇孫，對他寵愛至極。除夕之夜曾當(dāng)著百官直面抱著他看煙花?！迸赃吶饲穆暣鸬?。

　　“就他吧?！保憔奂娙?，低聲說道：“為給我等創(chuàng)造機會，使團各位大人故意走漏消息，掩人耳目，以身示敵。各位大人皆心懷死志，乃我大遼英雄。此次我等出手，只能成功，不準失敗?！闭f罷，便帶翻入院中。

　　此時聶府，守夜的侍衛(wèi)見有黑衣之人翻墻而入，便大喊一聲：“有敵”。便抽刀迎了上去。只三五息，其余侍衛(wèi)持便手持兵刃踹門而出，有的沒來得及穿衣服，便光著上身迎了過去。

　　聶尚此時也被打斗之聲驚醒，只見外間少女已經(jīng)穿好衣服，左手持劍，右手拿著一個小圓筒一樣的物件走了進來。少女見聶尚并沒有驚慌失措。便稍稍放下心來，走到門口，謹慎的打開門。

　　此時前院里，侍衛(wèi)與黑衣人皆捉對廝殺。聶府的丫鬟雜役也都被打斗聲吵醒，有丫鬟從窗子探出頭，看到園內(nèi)情景嚇的大聲喊叫。

　　侍衛(wèi)們見黑衣人人數(shù)眾多，便各自逼開對手，結(jié)陣往聶尚房門外靠去。聶尚也已自己穿好了衣服，并摸出枕頭下的那把黑色匕首藏在腰間。小蘭此時也打開門，拿著火折點燃手中之物，一枚紅色煙花便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炸開。

　　“司天監(jiān)？他們叫人了，給我上，一個不留”，首領(lǐng)之人見有信號升起，知道最多一刻鐘司天監(jiān)的人就能趕到，便下令強攻。

　　幾個侍衛(wèi)皆是軍中精銳，結(jié)成刀陣，橫在黑衣人與房門之間，侍衛(wèi)手中持的大越軍中制式長刀，幾人齊喊一身“殺”，長刀齊揮，最前的幾人黑衣人被砍翻在地，其余人接連后退。

　　門外地點也小，人數(shù)優(yōu)勢無法施展，雙方便僵持下來。少女站在門內(nèi)，持劍而立，冷言看著黑衣首領(lǐng)之人。

　　聶尚知道自己不能驚慌，不然會影響侍衛(wèi)，只是安靜的坐在床上，緊緊握著袍內(nèi)的刀柄。

　　門外黑衣首領(lǐng)見僵持不下，便親自上陣，帶人攻了上去。這邊頓時防守不住，一名侍衛(wèi)右臂被亂刀砍斷，刀陣便出現(xiàn)一個缺口，少女立即拔劍補了上去。一時刀光橫飛，堪堪穩(wěn)住陣形。

　　突然內(nèi)房頂上一身巨響，一個黑影順著繩索急墜而下。聽見聲音少女急忙避開對手，轉(zhuǎn)身便往里屋跑去，侍衛(wèi)也齊聲喊道“退”，長刀再齊揮，逼退對手，往屋內(nèi)退去。黑衣人也緊跟而入。

　　此時聶尚被一個身形瘦小的黑衣人拽在手上。原來剛才首領(lǐng)見一時攻不進去，便悄聲吩咐身法輕盈之人想法從上面破房而入。

　　“放下兵器，不然我殺了這個小兔崽子?！?p>　　“快點，放下”，說罷又對著聶尚揮了一下刀，作勢欲砍。

　　少女見聶尚被擒，頓時手足無措。顫聲說道：“你不要動他，你不要動他?！闭f罷便要放下兵器。

　　后方首領(lǐng)見已擒住正主，心里暗喜，剛要抬腳上前。

　　此時以異變突生，只見被拽著的聶尚，從袍內(nèi)抽出一把黑色匕首，雙腿微曲，對著黑衣人腰間便扎了進去。

　　聶尚身高也只到黑衣人腰間，匕首從下往上，直捅入肺，怕對方還有余力，還有力左右搖了搖匕首，捅完之后立刻拔刀后退，鮮血從對方傷口噴出，濺了聶尚一臉。

　　少女見狀，雖是一愣但反應(yīng)極快，提劍沖了過去，又狠狠在黑衣人身上補了一劍。此時外間的侍衛(wèi)跟黑衣人才反應(yīng)過來，侍衛(wèi)也都是心神堅毅之人，戰(zhàn)場之上的歷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馬上回頭揮刀齊砍。對面的黑衣人大多還震撼在剛才的畫面里，反應(yīng)過來時已長刀撲面，頓時被砍翻幾人。侍衛(wèi)也不糾纏，齊齊后退把聶尚和少女護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