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來時,帶著兵部的一隊刀斧手。聶尚也知道這是要對禁軍進行清洗,像這種情況審查之類的流程就全部省了。
見過李真以后,聶尚感覺自己無法適應這種清洗的氛圍,便和父親請示先行進城。聶從文也隱隱有些理解自己的兒子,畢竟聶尚不是嗜殺之人,對于清洗大越禁軍這種事聶從文也沒有好感。正好姚順也要回皇宮交旨,就帶著聶尚和小蘭先行離開。
路上聶尚問姚順:“禁軍真的到了要這樣的地步?”
“這個奴才不知,不過聽說…..聽說太子從來不管西營事務,全部都是交給副統(tǒng)領高俅…..”
“高俅?”
“小王爺認識?”
“哦,不認識。他現(xiàn)在應該在大營里吧。我聽說過他,想去見見?!甭櫳写藭r已經(jīng)動了殺心,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這個高俅可是一點好名聲都沒有,能提前除掉最好。
“應該不在,前幾日他被皇上下旨革職了?,F(xiàn)在應該在城里吧?”姚順不確定的說道。
聶尚仔細想了想,既然對方已經(jīng)被革職,那以后殺他有的是機會。此時若是他沒在大營里,自己回去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跟父親說自己未卜先知,知道這個高俅是個奸臣?,F(xiàn)在想想當年沒有跟師父學習紫薇之術確實很虧,如果學了像這種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此時小蘭碰了碰聶尚,示意聶尚看前面。
只見一個胖胖的公子哥帶著一堆看起來就是紈绔子弟的人,跟另一堆人對峙著。那個胖子看起來很是面熟,好像哪里見過……
“那是刑部尚書鄭功之子,鄭禹啊。小王爺當年應該見過的….”姚順提醒道。
“哦….,他啊,難怪如此面熟?!蓖蝗灰姷洁嵱?,聶尚不禁想起自己在汴梁度過的童年時期,一轉眼十年過去了,當年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見過這個小胖子,當時在畫舫他差點被小蘭差點嚇傻,當日還有李師師…..。
“跟他們對峙的就是高俅之子,高衙內,他們倆可是京都兩害,汴梁城里沒人敢惹他們。而且這個高衙內本是高俅叔伯兄弟,只因發(fā)跡后無子嗣,這高衙內便自愿做了高俅的干兒子……”姚順說道。
聶尚抬頭看了看天,想著要不現(xiàn)在就抽出“止戈”除了這個禍害算了,省的以后還要再想辦法。當然,這里是京都,青天白日的只能想想…..
“小子,你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禁軍副統(tǒng)領了,還敢跟我斗?”鄭禹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變化,只是更胖了一些,嘴角的痦子也更大了些。
“鄭禹,有本事你動動我試試。就算我爹現(xiàn)在不是副統(tǒng)領了,小爺就在這里站著,你倒是來動我啊。”高衙內扯高氣揚的說道。
“那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個小畜生。”鄭禹一揮手,后面一幫紈绔就叫喊著沖向對方。
京都這些紈绔子弟們爭斗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家將或者會武藝的侍衛(wèi)不準參與他們之間的爭斗。主要怕傳出去丟面子,所以只要不是生死之爭一般都是這些紈绔子弟們自己動手。
鄭禹今日帶的紈绔要多得多,一時間高衙內那邊被壓制的不得動彈。不過高衙內本人倒是學了些武藝,雖然只是些花拳繡腿,但對付這些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足夠了。全憑著高衙內一人左沖右突,慢慢的鄭禹帶來的人就被全部打趴在地上。
高衙內嬉笑著看著還在站著的鄭禹,向他揚了揚臉說道:“小子,想跟爺斗你還嫩了點。”剛想上去揍人,只見開封府的捕頭帶著衙役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這捕頭見是二人在此不禁一陣的頭疼,兩人在京都時出了名的禍害,而且身份背景還都高到開封府毫無辦法的地步,特別是高衙內,他爹是高俅,禁軍副統(tǒng)領,太子身邊的紅人。而太子一直掛職著開封府的府尹,雖說從來也不去開封府坐堂,但畢竟是自己府衙的祖宗,面子總得給的。若是太子他日繼承大寶,這高俅還不知道會飛黃騰達到什么地步,他著唯一的兒子怎么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捕頭惹得起的。
而鄭禹的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刑部尚書的兒子,作為捕頭打死也不敢惹刑部啊,關乎飯碗的事情,一樣是動也不能動。
“二位爺,這也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吧,給小的留個飯碗。小的在此謝謝二位爺了?!辈额^陪著笑臉對兩人說道。
“你是那根蔥?也敢來管小爺?shù)氖??”高衙內不屑的看著捕頭說道,又轉頭看了眼鄭禹:“小子,今天爺爺要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這汴梁城誰說的算?!?p> 高衙內話音剛落,只聽人群里有人說道:“那你說說這汴梁城誰說的算?”
“誰?敢接小爺?shù)脑挘俊备哐脙然剡^頭往人群里望,只見一老一少帶著個女人騎在馬上看著自己。說話的是那個黑衣少年,旁邊的那個女子倒是長得很是俊俏,英氣逼人。
高衙內正想出言教訓對方不知死活,只聽見對面的鄭禹一聲大喊,轉頭就跑。高衙內一時間倒是還沒回過神來,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嚇都能把鄭禹嚇跑。
不過看見少女以后,高衙內決定暫時不管鄭禹,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教訓對方。但是眼前的少女可是在京都不常見到,雖說青樓里的姑娘也有這么俊俏的,但如此有英氣的卻是沒有。就算平日里自己在街上也基本沒見過這么有氣質的女子,這要是弄上床肯定讓自己欲死欲仙。
“小子,你是不是屎吃多了,輪到你在這管小爺?shù)氖??現(xiàn)在人跑了,你說爺該怎么教訓你?”高衙內臉上帶著淫蕩的表情看著小蘭。
姚順剛想出言,被聶尚揮手阻止了。
“輪不輪到我管,你說的不算。我只問你,你剛才說這汴梁城誰說的算?”聶尚淡淡的問道。
“呦he,跟小爺在這裝大頭蒜?”說罷,高衙內就準備上前拉聶尚下馬。
捕頭本想過來勸阻,但見高衙內已經(jīng)要動手,這時候勸也沒什么用,嘆了口氣看著馬上的聶尚,以前這種剛來京都城中好打抱不平的也很多,不過下場就難說了。鄭禹和高衙內二人的身份可不是尋常人能惹得,想著以前被高衙內打斷手腳扔出汴梁城的那些人,捕頭搖了搖頭。
還未等高衙內接近聶尚,旁邊的小蘭已經(jīng)在馬上抽出佩刀,搭在高衙內的脖子上。
高衙內也不害怕,只是嬉笑的看著小蘭,嘴里說道:“小娘子,不要隨便抽刀,傷著我了晚上可讓你舒服不起來了?!?p> 話音剛落,高衙內只見白光從頭上一閃,自己的束發(fā)便被對方削去,頭發(fā)也掉了一地。忍不住摸了摸頭,已能摸到光禿禿頭皮,少女這一刀是貼著頭皮削的…..
不由得自己不害怕,這再低一點點,頭皮可就要被消掉一塊,高衙內不禁大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出刀,小心老子找人輪了你全家,讓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