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蒼劍派
將軍府,一個地牢中,段邱和三兒子段天明正站在昨夜那兩個黑衣人面前。
此時的兩個黑衣人,被捆綁在木架上,樣子十分狼狽。
“爹,您這地牢有些年頭了吧?”段天明倒是先問起這地牢來了,剛才進來是段天明就發(fā)現(xiàn)了,此地牢不是新建,已經(jīng)有幾十年的風(fēng)雨了。
段邱笑道:“沒錯,這里本來就有一個地窖,用來存放酒水的,由于之前已經(jīng)挖了新的酒窖,所以這里就改建成地牢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段天明點頭,心道,他這個老子想法不錯,以防萬一,看來也不只是武夫。
“哼,一個老賊一個小賊,段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兩個黑衣人中一位較為年輕的男子諷刺道。
段天明微微一笑說:“看你不過三十之齡,武功不弱,雙手老繭一看就是練劍形成的,最少有二十年的功力,二十年能夠達至后天九層,你也可算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p> 那年輕的男子冷笑道:“閣下是在諷刺我嗎?我的武功還不及你十分之一。”
“哈哈哈,我得天獨厚非你不及我,這叫天數(shù),就好比你昨夜刺殺我父失敗,那也是天數(shù),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倍翁烀魃縿铀暮诎咨刃Φ?,翩翩公子之范盡顯而出。
“不必廢話,既然已經(jīng)落到你們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蹦悄昙o較大的男子說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那年輕男子的哥哥,亦或是長輩。
段邱這時問道:“二位,我段邱與你們素未謀面,何來殺父之仇?”
“哼......”
兩人都不想和段邱廢話,心中已經(jīng)知道落入段賊之手,恐怕是難逃一死的。
段邱剛要發(fā)火,段天明就伸手攔住了道:“爹,別動怒,對于他們這種江湖高手,又是敢于夜闖將軍府的人來說,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對付他們用狠是沒用的。”
那二人見這少年居然有如此心智和見解,心中驚恐,段賊有子如此,報仇無望了。
“那該如何?”段邱詢問。
“哼哼,如何,我會讓他們自己乖乖的說出我們想要的。”段天明自信的說道,那一閃而過的兇芒,讓兩個黑衣人驚恐。
段邱不語,靜靜的看著這個忽然間變得有些令人懼怕的兒子。
“兩位不說段某也明白的,不想連累人,可是你們越是不說,段某那就越想知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已經(jīng)暴露了一個最最重要的線索。”段天明淡淡的說著,一步一步的在小小的地牢房間里來回走著。
而這最后一言讓兩個黑衣人的神情有了微笑的變化,沒錯,他們不相信自己暴露了什么線索。
“怎么不相信嗎?那段某就好好的給你們說說,劍法。”段天明這稍微的停頓,又是讓他們心猛地一跳,他們在開始擔(dān)心了。
段天明微微一笑,他們細微的變化一切都在段天明眼中,絲毫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江湖有四大劍法,其余三種不我多說,我就跟你們說一說北蒼劍派的北蒼劍法,一游北山回千遍,不問蒼松無盡頭,此乃當(dāng)初北蒼劍派創(chuàng)派祖師蒼松子所創(chuàng)北蒼劍法的總綱?!?p> 段天明看著一聲不吭的兩人又繼續(xù)道:“北蒼劍法號稱四大劍法之一,不是沒有道理的,一招回轉(zhuǎn)千遍不知道擊敗了多少江湖高手,哼,你們昨夜施展的是回轉(zhuǎn)千遍與路無盡頭,可惜修煉不到家,丟了你們北蒼劍派的臉?!?p> “你放屁?!蹦乔嗄昴凶优R一句,這句話戳到了他的內(nèi)心。
“閉嘴,別說話?!陛^大的男子喝罵一句,那青年男子立刻忍住怒火。
段天明哈哈一笑又繼續(xù)道:“北蒼劍派不在我宋國境內(nèi),而是在陳國,所以你們是陳國人,嗯嗯,我想你們的劍法之所以修煉不到家,一個是因為時間,一個是因為操之過急,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p> “你們必定是陳國官宦之后,口出狂言欲要報殺父之仇,那么我推斷你們必定是十年前與我父交戰(zhàn)的將士之后。”段天明看著兩個黑衣人,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讓兩人心里恐懼,此人妖孽至極。
段邱這時說道:“看他們面相倒是有些面熟,我想起來了,你們是陳國軍師士邢宇的后人?!?p> “哼,沒錯,我們就是士邢宇的兒子,只恨蒼天無眼,沒能報殺父之仇,如今又落入你這賊人之手,又有何臉面去見父親他老人家。”那年紀較大的男子怒道。
“大哥,別說了,都怪我們學(xué)藝不精,不能報仇,活著也沒意思了?!鼻嗄昴凶討嵑薜恼f道。
段天明此刻笑著看著他們道:“嘖嘖嘖,要么說你們修煉不到家,劍法還沒練熟就敢前來復(fù)仇,當(dāng)然在本少爺面前你們就算修習(xí)了全部的北蒼劍法,也不是本少爺?shù)膶κ??!?p> 段天明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地自容了。
“爹,他們的一些基本情況已經(jīng)得知,要是想知道特別內(nèi)情,我想他們也不會說的,我覺得還是放出消息給陳國,讓陳國來決定他們的生死。”段天明淡淡的說道。
“天明,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段邱問道。
如果真的把消息傳給陳國,那必須要把事情先呈報給皇上,由宋國出面給陳國施加壓力,那么這樣一來,這二人在陳國的所有家人就危險了。
陳國至十年前就以俯首稱臣,如今宋國強大,由宋國給陳國施加壓力,陳國皇室臉上自然無光,那么無處發(fā)泄的怒火自然發(fā)泄到這二人的家人身上,說句不為過的話,株連他們九族都有可能。
“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青年男子怒吼道。
“段將軍枉你也是一代將才,沒想到你的兒子居然如此沒有人性?!蹦昙o較大的男子陰沉的說著,內(nèi)心的怒火已經(jīng)恨不得吃了這父子倆。
段天明微微露齒一笑說道:“非也非也,這不是沒人性,而是斬草除根,你們來刺殺我父就要有死的準備,不過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讓你們生不如死,不然怎能展現(xiàn)我將軍府的威嚴,那以后豈不是誰都敢來行刺我父親?!?p> “你......”
兄弟二人死死的盯著段天明,那眼神仿佛要殺了段天明一般。
“唉,天明這件事就這樣吧,我與他們父親士邢宇也算是惺惺相惜,如不是立場不同,我們定能把酒言歡,如今他的后人我也不想為難他們,就放他們走吧!”
段邱傷感的說著,看來士邢宇在段邱的心中有著不輕的分量,可能是出于對士邢宇的尊敬和敬佩,段邱不想為難他的后人。
不過段天明沒有那么好說話,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如今這兩兄弟對段家恨之入骨,放了唯恐是放虎歸山,段天明沒有那么傻。
“爹,您這是放虎歸山,他們一心殺你,您還要放了他們,我不同意,如果爹您不想追究下去,那就關(guān)押他們一輩子,放是萬萬不可的。”段天明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
對待敵人段天明從不手軟,上一世如此,這一世亦如此。
“哼,別演戲了,你們無非是想知道更多的內(nèi)情,我們是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們的?!蹦昙o較大的男子哼道。
如果他不說段天明也只是關(guān)押他們而已,可是他們越是死扛著不說,就越能證明這背后有人有陰謀,之前段天明也只是猜測,如今已然是證實了他猜測的。
段天明此刻眼神一冷,冷聲道:“不知死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如果你們還想你們的家人活命那就把你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不然我讓你們士氏一族滅族,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p> 說著段天明就拉著段邱離開了,段邱微微嘆息一聲,縱然不愿意,可也只能如此了。
離開地牢后,段天明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看著父親道:“爹,你剛才有點婦人之仁了,這時候可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就算您和那士邢宇惺惺相惜,但那僅限于士邢宇,這兩兄弟可是他兒子,一心想著為父報仇,不會感激你的仁義之心的?!?p> 段邱嘆息一聲道:“是啊,的確是有點婦人之仁了,是為父錯了?!?p> 段邱看著兒子,臉上浮現(xiàn)出欣慰的神色,他笑道:“沒想到我兒子有如此見地,不愧是我段家之后,有將才之風(fēng),行事果斷細致,老練無比,還有著我所不及的狠辣,段家有你在為父心安吶!”
段天明哈哈一笑說:“別夸我,我聽著不舒服,跟您浪費了這么多功夫,我得出去瀟灑瀟灑去了?!?p> 段邱無語,他這個兒子就這點不好,喜歡玩。
段天明欲離開之時沉聲對父親道:“爹,此事不能上稟皇上,這兩兄弟的背后一定有陳國支持,而且我聽聞五天之后,三國求親隊伍就要到了?!?p> “你是說......為父明白了?!?p> 段邱面色一沉,已經(jīng)知道了這其中的利害。
而此刻地牢中的兩兄弟還在放聲大罵著,可是回應(yīng)他們的只是安靜,安靜的可怕,段天明此舉確實是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如果不說,士氏一族必定滅族。
從那少年的神情可以看出,此人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