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會......」撒安似乎絕望地說道,仿佛一個在一瞬間失去了一切的男人,「為什么......連你也會......」他說,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被黑暗蒙蔽了的齊黜的面貌,像看穿秦濯一樣看到了齊黜的靈魂本質(zhì),「你也......為什么......要如此做......我......我......我明明......我......」
一切的情感化作了絕望的怒吼:「我明明......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 ?p> 連理智也被來路不明的絕望打碎,所有的力量開始了狂暴,它們纏繞在撒安的身上,將他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厲鬼。也許是因為狂暴讓力量超越了原本的界限,本來屬于惡之舊神圖洛斯的黑之翼,此刻突然出現(xiàn)在了撒安的背上,讓他真正成為了一個惡魔。
他狂暴地吼叫著,開始失去了目標,他并沒有對著齊黜,也沒有對著六人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他失去了理智,在體育場內(nèi)狂暴著,開始了無目標的破壞。
「什......」此時的眾人,都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字,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看待發(fā)生的事情。
只有齊黜,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一下。
秦濯他,則想起了自己夢到的那個女孩:命。
第一個再次出擊的,是布蘭卡,他抓住了這個機會,意識到偷襲此時毫無防備的撒安是解決他的最好方案。他拼上了所有的努力,讓自己傷痛的身體再一次燒起白炎,朝著亞神撲去。
但,一個突然進入視界的事,糾正了他的行動。
絕望的惡魔在場地上發(fā)狂著,時不時放出的火球大部分都飛往了無邊的天際,但有一個,正剛被釋放出來,朝著一個人飛去。
那個人并非六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那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之前從未被任何人注意到的小女孩。她那看起來絕對不超過十二歲的身體茫然地站在體育場的邊緣,一頭金發(fā)在黑焰掀起的颶風(fēng)之中飄蕩著。很明顯,面對朝著自己狂暴地、毫無步法地飛來的火球,她毫無對策。
為什么這個小女孩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是誰?
這些問題在布蘭卡的心中爭先恐后地出現(xiàn),但是此刻,他沒有時間猶豫,比起解決面前的敵人,他更應(yīng)該去救這一個無辜的小女孩,盡管昏暗的環(huán)境讓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外貌。
他沖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將原本要用于結(jié)束撒安性命的火焰全部用在了抵擋攻擊之上,他盡全力讓白色將黑色消磨掉。他最終成功了,但這也耗費了他最后的一絲力氣。
她應(yīng)該沒事......他一邊喘氣一邊想到。
他沒有時間回頭看這個小女孩,只憑著直覺來判斷她是否出事。他再一次重整了精神,將力氣再一次投入到戰(zhàn)斗之中。想著這回一定要殺掉撒安。
然而,有人,奪取了他的功勞。
那是間接救了他們所有人的命的人,齊黜。
在秦濯、布蘭卡和艾莉塔、趙天如和姚鳴月的注視之下,她如幽靈一般來到了正狂暴著的撒安面前,雙手伸出,折疊在胸前。
也許是錯覺,但這時,撒安的動作,似乎緩慢了下來。
「齊黜......」
如同蝴蝶展翅一般,齊黜展開了自己的雙手,并放出了無人知曉的力量。一對純白的、似乎是蝶翼的東西朦朧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背后,仿佛是一個力量的象征。隨后,在一切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四周的大地似乎開始了崩裂,數(shù)不清的白色光芒拔地而起,在一瞬間抵達了遙遠的天際,將齊黜與撒安包裹。在無數(shù)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沒有感到所謂的壓制感,他們的心中,只是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情。
那種心情,早已被時間消滅了。
白光形成了巨樹,參天的它,垂下了無數(shù)子樹的軀干,帶著數(shù)不清的希望拔地而起。
這也就是,一個亞神的終結(jié)。
不知過了多久,白樹才消失不見,不留一絲痕跡。齊黜的背上也沒了虛幻的蝶翼,她安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眼前的撒安,此刻已經(jīng)消失不見,被再一次封印在了大地之中。
同時,秦濯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無知覺的情況下,不禁走到了齊黜的面前,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為什么......是白色呢?
「那個......齊黜......」秦濯有些膽怯地開口道。
「怎么了,濯?」
「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齊黜想了想,然后她微笑著回答道:
「不知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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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琴月
第二卷,完(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