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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國士

第四十章真顏

一品國士 憶水若寒 2632 2018-07-10 09:01:00

    第四十章真顏

  “她是哪里人?”

  “誰?”

  “藍(lán)鵲!”

  “錦縣”

  洛書問的飛快,玉歌答的也快,周遭人處于一頭霧水的狀態(tài)。

  而灰衣人最已得到了葉沉的命令搜查藍(lán)鵲住所。

  洛書又問“她近來是否出過一趟遠(yuǎn)門?”

  玉歌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一個綠衣女子,“綠荷你來說!”

  被稱為綠荷的女子道“姑娘一個月前確實(shí)出去過一次,這個月的初一也出去了,奴婢沒有跟著!”

  “別的樓里的姑娘自由出入都很難,為何她卻可以自由出入!”

  綠荷被問的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隨即看向玉歌。

  玉歌說“語春苑里的姑娘們都有自由出入之權(quán),藍(lán)鵲是清倌,又沒有簽賣身契,所以她去哪里,皆由著自己。”

  “我明白了!”

  “殿下!”

  一灰衣人縱身一躍從二樓跳下來,跪在葉沉面前。

  “說!”

  “都已翻遍,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p>  葉沉擺擺手,灰衣人退下。

  洛書忽然想到什么,“她不是無頭詩的殺人兇手!”

  葉沉起身眸色一變,“你說什么!”

  “她不是無頭詩案的兇手,那十個人,不是她殺的!”

  “可是薛城的死法與其他十人的死法一樣,身邊同樣有一句無頭無尾的詩,作案手法一樣……”

  “薛城被殺是仿冒案!”她一字一頓說道。

  葉沉那般煙光飛逝的眼底驟然一變,似乎不太高興有人這樣頂撞他,“洛大人!你可知有些話說的太早,對你可是沒好處!”

  “下官當(dāng)然知道,下官還知道她現(xiàn)在何處?”

  葉沉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年,多了一絲異樣情緒。

  “帶路!”

  城外,位于岳麓山半山腰的廢棄多年的城隍廟,今日忽然熱鬧起來。

  一藍(lán)衣女子靠在一塊青石碑上。

  聽到紛沓的聲音,也不躲,笑笑,對來人說道“來得還挺快!”

  洛書見這女子長的極是清秀,江南小家碧玉的清麗,正是藍(lán)鵲。

  玉歌聲音有些哽咽,“藍(lán)鵲,為什么?”

  藍(lán)鵲避過她的眼睛,看向別處“玉歌姐姐,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你這都是為什么呀,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等過了年,你就可以回鄉(xiāng)陪你母親了?”

  玉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聲音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關(guān)切。

  藍(lán)鵲忽然仰頭笑了,“回鄉(xiāng)陪母親,好姐姐,你看清楚,我的母親她在這里”

  她指著身后的石碑,笑的森然。

  洛書上前,攔住想要再說話的玉歌,“你殺了薛城!”

  藍(lán)鵲這才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那雙霧水蒙蒙的杏眼里,涌起滔天的恨意,“他該死,該死!”

  洛書迎上她通紅的眼睛,“他殺了你的母親,孫心蘭!”

  藍(lán)鵲一驚,臉上的淚水嘩的一下掉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石碑,哭道“娘,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終于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

  “你殺了他,只是為了給你母親報(bào)仇?”

  “是”

  “那這是什么?”

  洛書拿出那一個白玉制的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藍(lán)鵲的身體陡然一驚,“是紅花油!”

  洛書冷笑一聲,“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藍(lán)鵲怒極,瞪了她一眼,將頭轉(zhuǎn)向一邊,“薛城是我殺的,劉大海也是我殺的,殺人償命,我無話可說……”

  玉歌大聲說道“藍(lán)鵲,我知道你有苦衷,說出來,洛大人不會冤枉你的!”

  藍(lán)鵲閉目,將頭轉(zhuǎn)身一邊,不答。

  洛書嘆了一聲,揮手,“帶走吧……”

  話音未落,忽然平地起了一陣急風(fēng),霎時間飛沙走石,狂風(fēng)怒卷,一時間模糊了視野。

  天空陰暗下來,黑云遮蔽。

  不過須臾。

  風(fēng)漸漸停下來,眾人驚呼,“人呢?”

  藍(lán)鵲消失不見了!

  洛書薄涼的眼底堆積如雪,她仔細(xì)的看了看藍(lán)鵲剛才坐的那個位置,又觀察著周遭的灌木干草叢,若有所思的看了玉歌一眼。

  “撤!”

  ……

  行至半路,洛書對著身邊的衙役說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們且先回去。”

  說罷也不看玉歌詫異的眼神,徑自打馬離去。

  她將馬停在山腰上,徒步上了岳麓山。

  大變活人這種障眼法,在她眼里不過是小兒科,剛才明是有人將藍(lán)鵲帶走!

  而山下葉沉的人守著,不可能逃出去,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人還在山上!

  她腳程飛快,這幾個月來幾乎每晚都會讓小桃指點(diǎn)練氣之法,再加上前世的搏擊術(shù),雖不算是高手,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況且,她身上有的是武器。

  初冬的岳麓山頂,曠朗的風(fēng)刮過山石,風(fēng)中飄著雪花,卷帶衣袍獵獵飛舞,她小心翼翼上前。

  忽覺得身后一陣急風(fēng)自耳邊刮過,帶著一陣薄荷氣息,電光火石間,臉上一涼,面具被人從后往前揭了下來。

  她眼睛攸然瞪大,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回頭,只見眼前月白色的衣袍從眼角劃過,不是別人,正是葉沉!他為何會在此處?這個念頭剛一冒出,心中怒氣驟生。

  洛書猛然回身,從肘間抽出匕首,直直刺向葉沉的胸間,她身手如瓊光流電,快的看不清楚出招的方位。

  只見寒光一閃,眼看便要刺入那人胸口!

  卻在最后一寸時,被葉沉死死扣住。

  他那雙如浩渺煙光的眼底,攸然間涌起滔天怒意,從牙齒里吐出幾個字,“你要?dú)⑽?!?p>  洛書被他那泛紅的眼圈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胸中沒來由的一陣憋悶,是被人當(dāng)面拆穿謊言的狼狽,是遭遇偷襲的身份泄漏的窘迫。

  “不,我不想殺你,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東西?!?p>  她力道一松,匕首落地,卻被葉沉雙臂逼迫的不得不退到身后的石縫中。

  青苔間,滿是他薄涼如薄荷的氣息,她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月白的顏色。

  他突然俯下身,單手撐在她身后的石壁之上,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那張俊美的容顏霎時間便到了眼前。

  從未經(jīng)人事的她,心跳驟然加快,臉色通紅,卻依舊倔強(qiáng)的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讓。

  葉沉看著少女受傷小獸般的目光,低笑一聲,抬手,卻依舊靠著她極近。

  那片被他扯下一道口子的人皮面具拿在手里,不語。

  天地間曠朗的風(fēng)沙沙作響,帶著山頂雪后干草與泥土的清香。

  他忽然間笑了笑,一笑間仿佛天地失了顏色,漫天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如暮春的落花般灑落在他的發(fā)絲上,“可真丑”

  隨即挑挑眉,起身,也不看洛書鐵青的要?dú)⑷说哪樕?,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邊走邊揮手,“本王向來不欺負(fù)女人,既然壞了你的東西,定會原樣奉陪!三日后此時,到這取吧,反正你這幾日會得風(fēng)疹,也用不著見人。”

  說著將手中那一頂風(fēng)帽扔給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洛書拿著風(fēng)帽,盯著那死變態(tài)的背影只覺得牙根癢癢,“葉沉!你大爺!”

  葉沉耳力極好,聽到她低低的罵聲,也不回頭,嘴角勾起一抹懾人的弧度,那笑意自唇邊滿開,直達(dá)眼底。

  原來,她是這副模樣!虛幻里的影子與現(xiàn)實(shí)中的人慢慢結(jié)合,最后定格在少女那雙剪水秋瞳般的眼眸。

  “藍(lán)鵲是你劫走的對不對?”她惡狠狠的問道。

  “三日后來此,告訴你!”那人嗤笑一聲,頭也不回,背影瀟灑欠揍!

  洛書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葉沉這樣坦然相對。

  面具戴的久了,讓她都已經(jīng)快忘記自己是什么樣子,她本以為這一世,也許就會頂著這個面具過一生,或是找出奸細(xì)后,辭官回西北云洲,放馬牧羊,安度一生,而今日,她那種內(nèi)心小小的悸動,已如蜘絲般在心底蔓延……

  豆蔻年華,池塘?xí)詨?,蝶粉輕沾飛絮雪,卻不及那人天神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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