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一邊拿著托盤接著底下觀眾扔來的錢,一邊拜謝,不多時盤子就已經(jīng)裝的滿滿的,一眼望去大概能有近百兩的收入,大胡子丘林站在臺上連聲道謝。
這時底下的人不耐煩了,一個錦袍中年胖子不耐他的啰嗦,在下面高聲喊道:“喂,錢收了,趕緊讓里面的舞娘出來,爺給錢不是聽你啰嗦的?!?p> 丘林也不生氣,點頭哈腰的說道:“好咧,爺們也等的久了,下面一個節(jié)目馬上就出來,諸位,請歡迎我們尼雅歌舞團的最漂亮的鮮花,真如小姐......”
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只見后臺簾子一挑,一個婀娜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樂師們的音樂隨即緩緩響起。
她一身緋色舞衣,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面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在踩著節(jié)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夢。她全身的關節(jié)靈活得象一條蛇,可以自由地扭動。一陣顫栗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仿佛出水的白蓮。
趙承琰在下面看著她翩翩起舞,慢慢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的身姿閃轉(zhuǎn)之間隱隱透出一絲輕功的痕跡,“嗯?”他以為是自己過于敏感了,但是又看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并不是錯覺,而是這個女子在身形舞動期間的確會不自覺的使用出一絲輕功的身法。發(fā)現(xiàn)了這個之后,趙承琰突然對這個歌舞團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他決定多看看這個歌舞團的表演。
扭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到處都是人滿為患,在舞臺對面有一個三層的茶樓,趙承琰看了一下這里是最好的觀察地點了,隨即對紫衣耳語了幾句,紫衣點點頭,一轉(zhuǎn)身來到人群中對侍衛(wèi)頭領說了幾句,侍衛(wèi)立刻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一群黑衣人沖進了茶樓里,茶樓老板一見嚇了一跳,連忙出了柜臺攔住了他們,只見老板伸開雙手攔住了領頭的人說道:“各位,各位,請留步,諸位是找人還是要找座位,老朽是這里的掌柜,各位有要求可以和老朽說,請不要驚擾了客人?!?p> 領頭的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柜的,沉聲說道:“你就是老板,那最好不過,現(xiàn)在你立刻將三樓的靠窗座位清理出來?!崩习逡宦?,立馬不干了,臉色一沉說道:“各位,老朽開門做生意,怎能無故驅(qū)趕客人,恕老朽不能答應?!?p> “哼,你最好聽話,不然后果你承擔不起?!鳖I頭的黑衣人一點也不生氣,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亮給了老板,老板一看頓時身上一涼,只見牌子上寫著“御前親軍拱衛(wèi)司”幾個字,老板在這長街上做生意自然知道離這里不遠的拱衛(wèi)司衙門是干什么的。
頓時老板硬氣不起來了,說道:“各位請稍待片刻,老朽這就去,這就去?!币晦D(zhuǎn)身老板吩咐身后的伙計去樓上清理出幾個靠窗的位子,領頭的黑衣人見老板識相也不在多話,轉(zhuǎn)身出了茶樓擠進人群來到了趙承琰的身后。
紫衣一直在等他的消息,見他回來了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只見黑衣人對她點點頭,隨即紫衣來到趙承琰身邊輕聲說道:“王爺,咱們可以上去了。”趙承琰點點頭,轉(zhuǎn)身擠出人群走進了茶樓。
緩步上了樓梯來到三樓,靠窗邊的位置已經(jīng)被清理出了好幾張桌子,打開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舞臺,視野非常好,趙承琰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坐在了最中間的桌子前,紫衣和綠荷站在身后隨侍,其他的黑衣人散布在四周警戒。
老板看著架勢就知道,趙承琰的身份不凡,能讓拱衛(wèi)司保護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國之重臣,看趙承琰的年紀很有可能是皇親。
趙承琰看桌子上空空如也就扭頭說道:“叫老板上來?!辈铇抢习寰驮跇翘菘诘却?,聽見趙承琰召喚馬上就走了過來,躬身施禮說道:“老朽見過貴人?!壁w承琰笑道:“老板不必拘謹,怎么稱呼?。俊崩习寤氐溃骸袄闲嘈拯S名富貴,貴人叫我老黃就行了?!薄包S老板,拿你們這里最好的茶沏一壺上來吧,再拿點水果,糕點來?!薄笆牵?,老朽這就去準備?!?p> 黃富貴轉(zhuǎn)身下去準備了,趙承琰繼續(xù)觀看舞臺上的表演。這時真如的表演也進入了高潮,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tài)絕倫,她的素質(zhì)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于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xiàn)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看著她的舞姿,趙承琰一直在思索西域武林中有哪個門派能有如此優(yōu)美的身法,他對西域武林的了解有限,但是也知道大多數(shù)西域門派都是走剛猛的路子,能有這么優(yōu)美身法的門派真是鳳毛麟角。
這時就看見舞臺后的不起眼的地方,有幾個西域漢子站在那里,他們身材高大強壯,在這么冷的天氣下還坦胸露乳,只有一個皮坎肩穿在身上。這幾個人站在那里不仔細看并不起眼,但是在趙承琰的仔細觀察下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地方,他們太陽穴高高鼓起,眼睛開合之間偶有精芒閃現(xiàn),顯然身負上乘武功。
趙承琰頓時對他們的興趣更大,這些人如果有這么高強的武功怎么會委屈的在一個歌舞團里當隨從呢,就在這時,幾個人所在的地方簾子一挑,從里面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全身罩在黑袍下,看不清面目。后面跟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這個人身高七尺左右,身著金色錦袍,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年紀并不大。
二人出了簾子,又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隨后黑袍人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擠入人群里消失不見。而年輕人則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抬頭開始看起舞臺上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