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河掙扎著爬到了弟弟的身體旁邊,他的牙使勁咬在一起,嘴角已經(jīng)裂開了,滿口的鮮血竟然不是被打出來的,而是他緊咬牙關(guān)崩開了嘴部的皮肉。
一眾藍(lán)衣人全都下馬,一起跪倒在了雨漫河面前。
“我等戶主不利,回去之后自取領(lǐng)死!”為首的一個藍(lán)衣老者怒道。
雨漫河一言不發(fā),眼睛里充滿了血絲,仿佛都要瞪出來了,死死盯著自己弟弟的尸體,其實雨漫谷的腦袋和上半身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爛肉。
“咦咦滋滋滋滋”雨漫河喉嚨里發(fā)出模糊的聲音,跪在血泊里緊緊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
眼淚夾雜著血,顫抖了很久之后,本來看上去好像已經(jīng)沒有力氣的他忽然站了起來。
他閉著眼睛,眼底,最上都是血液,他的聲音現(xiàn)在反而那么堅定。
“把四公子的尸首帶回去。”
藍(lán)衣人們很快就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了尸體,那些被血肉腦筋染上的泥土他們也包了起來。
同時雨漫河很快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個精致的小鐵盒,在自己舌尖割了一道口子,血液滴進(jìn)了那個小盒子里,然后他合上了它。
“雨漫河在此地立下血誓,此生必將殺掉四弟的仇人誅殺,否則死不入土,魂不歸天!”
夜空中忽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連接著天空和大地,然后爆發(fā)出一陣巨響,卻是天公打起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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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殺了人的“鐵皮人”現(xiàn)在卻一身輕松地走在前面,殺人之前他是怎么走的,現(xiàn)在也是怎么走,殺人之前他怎么笑,現(xiàn)在也還是怎么在笑,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好像他只是踩死了一只蟲子。
“大人,剩下的人不用處理嗎?”
“我還不至于害怕月輪吧?”
“不,屬下的意思是,免得日后月輪來找麻煩會耽誤你您的時間?!?p> 鐵皮人好像生下來就長著一張笑臉,他微笑著說道“我們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今天那個人和我聊了幾句,臨走時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p> “您告訴了他,他父親的事情嗎?居然這么快就有了這個想法?”黑衣人平靜地說。
“并沒有,我只是猜測了一下他的心思,他就有了那股寒意,若是那樣,把組織交給他也挺不錯。”
“看來幾位老人家沒有看錯他呢。”
兩人意識到了快要面臨死亡,但他們的語氣和態(tài)度卻詭異的很輕松,好像只是在聊晚飯吃什么一樣。
“他若是今晚就敢在院子里動手,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要是他還沒有這個膽量,就罷了?!?p> “遲一些也不一定就是沒有膽量吧?”黑衣護(hù)衛(wèi)好像開始為那個人說好話了。
“今晚我們辦完事就回去,若是他今晚不把我們殺光,那就沒有資格得到我的傳承?!痹陂W電的光芒照耀下,鐵皮人笑起來的樣子更加詭異起來。好像對其來說,死亡好像和吃飯睡覺一樣在平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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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門,管府中,原本在這里每天都是鼻子抬上天的幾個官員,邁著小碎步,手里拿著茶水吃食小心翼翼地出了門,朝府衙捕快部門而去。
府衙內(nèi),資料庫,在荊門的一眾捕快的圍繞中,是兩個衣著白凈的青年公子哥。
正是蕭九和溫璃玉,資料庫中安放了兩張小桌子,兩人坐在庫房前,手里各端著一杯清茶,而另一邊的架子邊,有三個捕快飛快地翻找著。
其余捕快都分作兩排,站在房間兩邊,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蕭九四下看了一下荊門的這些捕快,雖看上去各各都是精神十足,但卻少了一分真氣,只有威懾而沒有震懾力,和長安城的捕快完全無法相比。
捕快部門為了杜絕任何包庇和受賄,是按洲同意管理,輪換調(diào)任,也就是說全荊州的捕快都是輪番分配,荊門的捕快和荊州城里的也沒有區(qū)別。怪不得這個荊州的捕快都抓不住溫璃玉一個人,而且還被燒掉了庫房。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啼笑皆非,因為在來這里的時候,荊門的官員卻是是聽說他的名字才急急忙忙趕過來,而進(jìn)府衙找捕快幫忙的時候就大不相同了。
捕快根本不認(rèn)他這個官二代,一開口就把他哄了出來,反而是這兒的一個捕頭認(rèn)出了蕭九,才幫他們的忙。
“找到了?!币粋€捕快高興地拿出了一卷資料,放在蕭九和溫璃玉面前。
“萬福村,夏暖,家里幾代人都是農(nóng)民,他父親有一些余田,小時候供他練過武,現(xiàn)在在做自由鏢客隊伍的頭目?!?p> “那是怎么和溫家有聯(lián)系的呢?”蕭九問道。
“溫小橘小姐的婆婆是夏家表親,所以他們下鄉(xiāng)回婆家回去萬福村。”捕快指了指資料的一部分。
“多謝各位了!若是在荊門發(fā)現(xiàn)了溫小姐,請務(wù)必留意,告知我們?!?p> 眾位捕快齊齊向蕭九答應(yīng),并道了別,卻沒有人看溫璃玉一眼。
溫璃玉慚愧地低著頭,蕭九碰了碰他的肩膀,好像命令他去做什么。
溫璃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扭扭捏捏地上前幾步,怯生生地看著面前的捕快們。
猶豫了一會兒他好像終于下了決心,抬頭說道:“各位府衙的兄弟,實在是對不住了!以前迫不得已干了些不像人的事兒,我,,我辦完了這事兒就來負(fù)荊請罪!”
眾人看向了他,還是捕頭先開口了,“看在蕭先生的面子上,咱們就原諒你了,但被損壞的那些資料和荊州城受害的兄弟們,我可就不能全部代表了。您也是堂堂公子,負(fù)荊請罪就不必了?!?p> “謝謝!”溫璃玉由衷地說道,他一直因為自己和府衙結(jié)下的梁子可能永遠(yuǎn)解不開了,但在道歉之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很好說話的。
蕭九又道了別,然后才帶著溫璃玉走了出去,他們并不是全力趕路,所以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而溫小橘比他們早到,荊門的捕快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消息,那很可能就是她去了萬福村了。
“對了,這個夏暖和你姐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俊笔捑艈?。
“之前還說的不夠明顯嗎,他們就是兩奸夫淫婦?!睖亓в窨跓o遮攔地說道。
“哎哎哎,哪里有這樣說自己姐姐的?嘴巴可不能太臟了?!笔捑虐欀碱^說道。
“好吧好吧,雖然沒有確定關(guān)系,但我可是從小就聽她講的那些玄幻故事,什么她和夏暖在山上遇到狼,然后神仙救了他們的故事,也太假了點。”
“神仙?”
“肯定是她杜撰的,這你也信???”溫璃玉不屑地說“還把那什么夏暖說得多了不起了不起,十歲就自己殺光了狼群,講故事也沒這么假的?!?p> “那她有沒有講過神仙長什么樣子?”
“神仙都是一樣,大胡子老人,武功好,而且名字還很奇怪,四個字的,什么祝賀什么的。。。”溫璃玉仔細(xì)回想著。
“赫連?”蕭九一驚。
“對對對,好像就是叫赫連什么的,這世界上那兒有這樣奇怪的姓氏,你說呢?”
“呵呵呵,赫連可是南匈奴一個部族的姓氏??磥磉@次有好戲了!一定要找到這個夏暖?!笔捑诺吐曅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