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過程中,墨千抵死不認,撒潑犯渾,讓路悲長漸漸皺起了眉頭。
他的確是來詐墨千的,在審問那個衛(wèi)凡的時候,路悲長各種旁敲側(cè)擊,威逼利誘,都快把那個衛(wèi)凡嚇的尿褲子了,可還是沒問出什么。
要不是了解到這個衛(wèi)凡出生不錯,路悲長都以為這貨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了,這家伙那叫一個膽小啊,還沒問什么就哭的稀里嘩啦了。
但路悲長有些好奇,像這樣的家伙按理說是過不了新兵試煉那一關(guān)的,所以直覺告訴他這個衛(wèi)凡在演戲。
可繼續(xù)審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所以路悲長就想到了從與他比較親近的戰(zhàn)友身上下手,也就是墨千。
本來進門之前,路悲長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找到兇手了,可現(xiàn)在看這個墨千的反應(yīng),路悲長又不確定了起來。
“是不是我懷疑錯了?”路悲長心里想道。
一旁的寧蕭然見墨千這邊的審訊也要無疾而終了,不由得急火攻心,騰的就站了起來。
“還跟他啰嗦什么!我看這小子剛才的眼神就有問題,讓我泯滅他的靈智,把他變成個傻子,到時候什么都問出來了?!?p> 寧蕭然說著就向墨千抓了過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寧蕭然總感覺看這小子不順眼,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心生不爽,干脆先把這小子廢了再說。
“不可啊,寧堂主!”路悲長趕緊跑來阻攔,心里已經(jīng)把寧蕭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寧蕭然要是在他面前把這戰(zhàn)堂的新兵給廢了,那不管是在戰(zhàn)堂的葉鋒堂主面前,還是在江懷堂主面前,他路悲長都沒法交代,何況他路悲長能有今天還不是因為葉鋒的一句話么?
“滾開!”
寧蕭然的實力畢竟是要比路悲長強了一些,一股源力放出,路悲長和旁邊幾個典堂衛(wèi)被這股氣勢直接吹飛,同時整個審訊房的屋頂也被掀開。
煙塵四起,整個房屋都燃燒了起來,火光中,寧蕭然如同一個惡鬼走向了墨千,受到寧蕭然氣勢的壓迫,墨千的動作非常緩慢,只能慢慢的后退。
他心中焦急,飛快的想著對策……
“且慢!我有話說”墨千一聲大吼。
“哼,還有什么遺言么?”寧蕭然腳步不停,只是放緩了點節(jié)奏。
“就你這種人也配做謀堂的堂主,我呸!”
“嗯?”四周的眾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以為墨千會替自己開脫,沒想到這位大爺居然罵起來了,這可是謀堂的堂主??!這位爺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么?
“哼!螻蟻,說這話的代價就不是死亡那么簡單了。”寧蕭然停下腳步,現(xiàn)在他反而不想那么快就把墨千廢掉,他已經(jīng)在想著如何將墨千折磨至死了。
“我說你不配,你就是不配!”
墨千也豁出去了,能多爭取些時間就多爭取些,這寧蕭然弄了這么大的動靜出來,他就不信沒人來管了。
“呵呵,給我理由!”寧蕭然雖然嘴上在笑,但兇狠迫人的目光,和漸漸捏起的拳頭都顯示出了他的憤怒。
墨千上前一步,站在寧蕭然面前,道:
“身為謀堂堂主,不以智謀辦事,偏做這些魯莽行徑,說出去恐怕只會招人恥笑,我墨千死不足惜,但你若殺了我,狂神獄中人會如何看你,天下人會如何看你,這樣的謀堂堂主又有誰會忌憚,你讓狂神獄如何在這群狼環(huán)伺的環(huán)境下立足?
“所以我說,你不配!”
說到這里,墨千突然對著天空高呼。
“可悲?。∥夷炜v英姿,一心效忠,卻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枉死在此,實屬不甘,不甘!”
智堂中人聽到墨千的喊聲后盡皆望了過來,有些人甚至靠過來想一探究竟。
寧蕭然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盯著他和墨千后,表情變得陰冷如墨,雙手捏的咔咔直響。
剛才即便是墨千如何掰扯,都沒動搖過寧蕭然想要廢掉墨千的心思,可現(xiàn)在有些麻煩了,眾目睽睽之下,他寧蕭然如何動手。
仿佛是聽到了墨千的呼喚一般,一道厲喝聲如同炸雷般在神峰響起。
“寧蕭然,你好大的膽子!”
寧蕭然面色一滯,望向高空,那里懸浮著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
“葉鋒?”
寧蕭然面色難看,心中有些忐忑。
他今天是特地挑了葉鋒不在的日子展開的行動,但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回來了,肯定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
寧蕭然定了定心神,對著空中說道:“葉鋒,我在智堂查案,與你何干?”
“哦?那我智堂就是隨便可以欺負的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寧蕭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老者。
“上官隱!”
沒錯,正是智堂堂主,上官隱。
寧蕭然知道沒辦法再繼續(xù)查下去了,如果只有葉鋒一個人的話,他還能抬出江懷來壓壓葉鋒,可現(xiàn)在多了個智堂的上官隱,如果他還一意孤行的話,那事情就鬧大了。
“身為謀堂堂主,卻如同一個莽夫般做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鄙瞎匐[面色陰冷的說道,雪白的須發(fā)無風(fēng)自動,顯示著他的憤怒。
寧蕭然知道現(xiàn)在不是斗嘴的時候,抱拳說道:
“對不住了,上官隱,剛才我配合典堂查案,一時間情緒失控沒收住手。”
聽寧蕭然說完后,上官隱并沒有接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寧蕭然,這反而讓寧蕭然倍感壓力,他本來就有些急性子,心急下,寧蕭然一咬牙,道:
“既然查不出什么,那我就告辭了?!?p> 寧蕭然說著就想離開。
“哼!把我智堂當(dāng)什么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上官隱周身氣勢盡放,渾然不像是一個老者。
寧蕭然心中惱怒,但礙于形勢,只能咬牙道:
“那你想怎么解決?”
“跟我去見獄主?!?p> “不行!”寧蕭然真的急了,這老家伙實在狡猾,幾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事情的性質(zhì)都不一樣了,要是見了獄主,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好了,好了,都別生氣了,這件事說起來都怪我……”江懷過來打起了圓場。
葉鋒也跟著他一起走了過來。
“嘿嘿,我有個不錯的提議……”
江懷走近上官隱,在其耳邊說了些話后,上官隱面含怒色的臉總算平靜了許多,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些笑意。
接著江懷又走到寧蕭然面前小聲解釋了一下……
在江懷的調(diào)解下,本來劍拔弩張的戰(zhàn)、智、謀三堂堂主不會一兒就有說有笑了起來。
即便是兩世為人的墨千在旁邊略微聽到點對話,也搞不清楚這幾人怎么突然就變得那么和諧了。
雖然表面上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但看到寧蕭然對著自己不斷冒著寒光的雙眼,墨千就知道這件事只是告一段落而已。
典堂的人撤走了,實力大比也沒有再繼續(xù)下去,墨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進入小院,墨千就看到了四處都有翻動的痕跡,很顯然,在大家接受典堂審問的時候,另有一隊人已經(jīng)將這里搜查了一遍。
墨千突然有些慶幸,若不是他早先想到過有人會來搜查,將空間戒指等物品全藏了起來,恐怕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