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亞特便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城堡。
城堡之內(nèi),法斯特伯爵和艾爾提坐在窗前,看著亞特從城堡前方的大門中走出,逐漸遠去。
艾爾提不禁出聲詢問道:“父親,為什么直接讓他離開了?你不是需要助手嗎?”
法斯特伯爵的神態(tài)優(yōu)雅而從容,骨子里的冷漠也毫不遮掩:“我需要的是助手沒錯,但是,也是為了招攬學徒,他的資質(zhì)太低,只有低等偏上,以后的成就,最高也就是中等學徒了,就算有奇遇,也只是個高等學徒而已。”
看著面帶不解的艾爾提,法斯特伯爵不由得搖了搖頭:“巫師的資質(zhì),由血脈決定,大概可以分成五個等次,由低到高是五四三二一,低等偏上,實際上就是‘四等’倒數(shù)第二的等級,差不多就是最低等的血脈了,克勞瑞多我知道,那邊的血脈也是倒數(shù)第二等低的,他的子嗣,血脈也高不到哪去。”
“本來的話,就算只有四等,也是可以勉強培養(yǎng)的,只要不死,五年十年左右就能夠收回成本。”
“但是,他只有一個暗屬性?!狈ㄋ固夭魮u了搖頭。
“只有暗屬性不好嗎?”艾爾提有些疑惑。
“不是不好?!狈ㄋ固夭艨聪虼巴?,“你要知道,我招攬助手,是為了輔助煉制魔藥,而暗屬性的特質(zhì)是侵蝕,所以,暗屬性的靈能,很容易污染藥草和其他材料的屬性?!?p> “你的靈能屬性是火和地屬性,火屬性本來就是調(diào)和藥劑需要的,地屬性偏于穩(wěn)定,不會影響魔藥煉制。”法斯特看著若有所思的艾爾提,“如果他有著其他的屬性,還可以培育他,但是,完全的暗屬性,就沒必要招攬他了,培養(yǎng)他的付出,至少要二十年以上才能回收,沒必要?!?p> 法斯特伯爵的話說得這么明白,艾爾提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看著那已經(jīng)沒有了亞特身影的道路,嘆了口氣,本來她對亞特還是感官不錯的,既然沒用,那就算了。
法斯特伯爵說道:“明白就好,亞特應(yīng)該是挺聰明的,我給了他那兩本基礎(chǔ)魔藥手冊,他之后就會明白原因的,以后,他如果有所成長,回到這里也不是不行......”
說完,兩人一齊看著窗外,遠處的天空中,太陽緩緩抬升。
.......
遠離了歌洛拉伯爵堡五六公里之后,亞特也松了口氣。
事實上,雖然亞特是在謀劃,想要從歌洛拉伯爵那里撈一點好處,然而,正式巫師畢竟是正式巫師,那歌洛拉城堡也是那位伯爵的手眼延伸,他待在歌洛拉城堡之中,無時無刻都感覺到自己處于監(jiān)視之中。
這樣的感覺確實不好。
即使那位伯爵將他留在城堡,他也要找機會離開的,而現(xiàn)在.....
雖然離開的方式有些不一樣,但還是達到了目的。
好處,撈到了,雖然不多,離開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摘下自己的背包,將從伯爵那里買到的兩把匕首、一柄長劍、一根鐵棍還有些許布置陷阱的工具甩進物品欄里,隨后從里面拿出了一本有些破舊的書冊。
雖然封面沒有任何字樣,但是,翻到里面,卻是記載著血多的基礎(chǔ)的魔藥知識。
昨天晚上,伯爵派那叫做艾莎的水銀仆從將這東西送來,他連夜就將那本冊子翻了個遍。
之后,他的系統(tǒng)之中,就多出了一門技能:
【初等魔藥學lv0:魔藥煉制、采集成功率增加0%——想要成為一名魔藥學大師?那么,你首先需要學會一些基礎(chǔ),就像瑪戈爾魔象的腳皮那樣的基礎(chǔ)!】
并沒有任何的初始等級,只是多出了這個技能而已。
對于此,亞特只能苦笑。
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提升職業(yè)技能,這個可以說是生活職業(yè)的技能,優(yōu)先級不高,甚至可以說,得排到最后去了。
不過,雖然他這個魔藥學技能沒有提升,但是,那本手冊上的東西,他也大概記住了,也明白了那位打算培養(yǎng)他的伯爵突然改變主意——讓他“外出游歷”的原因:
“除了資質(zhì)太低之外,還有暗屬性不適合調(diào)制魔藥這點嗎?”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他也有些無語。
“歌洛拉,你說我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哇——哇——”離開城堡之后的歌洛拉,顯得非??簥^,不,應(yīng)該說,恢復了正常。
“好吧好吧,接下來我們該往哪去呢?我得先找個地方,嘗試一下勾勒意志符文才行?!?p> “哇——哇——”
......
歌洛拉伯爵堡東南部,辛迪拉鎮(zhèn)。
鎮(zhèn)上的“老霍克酒館”中,一群人聚集在這里,熱鬧非凡,這時,一個肩膀上站著烏鴉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老板,我要住宿?!?p> 小鎮(zhèn)的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暗下來了,街上空蕩蕩的。
天氣并不算冷,但也不熱,只穿著一件薄薄衣物的年輕人,也還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不過,也只是一眼而已,在這酒館之中,就算是只穿著背心的、光著上身的都有。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酒館主人從裝滿腌制品木桶吧臺下方出來,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客人。
亞特站在吧臺前,就這樣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小子!是不是你要住宿!”長得高大壯碩,臉上脖子上帶著疤痕的酒館主人大吼了一聲。
“哇——哇——”烏鴉飛了起來。
年輕人,也就是亞特和其他的客人也不由得捂起了耳朵:“你就不能小點聲嗎?”
“真正的戰(zhàn)士永遠不會小聲說話!”
“哈哈哈!真正的戰(zhàn)士永遠不會刮胡子!”一個瘦小的青年怪里怪氣地學著話。
“行了吧!老霍克,你敢在沙妮娜面前大聲嗎?”和那青年同桌的一個皮甲男嗤笑了一聲。
“我.....我.....閉嘴!你們兩個,否則你們別想從我這買到一滴酒!”酒館主人,霍克嘟囔了一聲,然后兇神惡煞地喊道。
“是是~”瘦青年嘖嘖嘴,扭過頭去,而皮甲男也是笑了笑。
“好了!”老霍克轉(zhuǎn)過頭,看著亞特,“還有你!小子!讓你的烏鴉安靜點!它快把我的耳朵弄聾了!然后,給我十枚銅幣!老霍克會給你一間房間!”
“歌洛拉!回來!然后給我安靜點!”亞特低聲道。
聽到亞特的指示,黑鴉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閉上了嘴。
看到這烏鴉如此聽話,酒館老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很聽話,現(xiàn)在你只需要交給我八個銅幣就行了?!?p> “這樣就降價了?”亞特瞪了瞪眼睛。
“瞪什么瞪!十二枚!現(xiàn)在你需要給老霍克十二枚銅幣了!”老霍克一齜牙。
“......”這下他算是知道了,這酒館老板收錢完全是看情緒的。
雖然他錢多,但有錢是一回事,被騙錢是另一回事。
這樣的情況,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如果他不想再在外面住一個晚上的話。
“好吧?!眮喬乇憩F(xiàn)地有些不太情愿,“十二枚銅幣......”
然后,在他從懷里掏出錢幣的時候,手臂撞在了吧臺的邊緣,一個“不小心”,他的錢袋子就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響起,原本嘈雜的酒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不是因為其他,正是因為,那響聲,代表著錢袋之中的錢幣,并不少。
那個剛才哄笑的瘦弱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他對著身邊的皮甲男人低聲道:“我敢保證,那錢袋里至少有15枚以上的金幣!還有不少的銀幣?!?p> 不僅是他,在這酒館之中,可就有數(shù)個不安分的家伙,而且,很顯然的,他們也聽出了那清脆的聲音代表著什么。
在亞特“慌慌張張”地撿起錢袋子,并從中拿出了一枚銀幣遞給了霍克。
霍克臉色有些難看,將銀幣收到自己的錢囊里,并且隨便抓出了一把銅幣放在桌上之后,他對著酒館里的眾人大吼起來:
“你們這群家伙!給我安分點!別在老子的地盤惹事!不然老子劈了你們!”
說著,他左手從吧臺地下抽出了一把大概三分之一個門板大小的平板巨劍,抗在肩上?!奥牭?jīng)]有!”
原本眼中冒著貪婪的人紛紛低頭或者扭頭,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
這老霍克,以前可是個高位戰(zhàn)士,和高等學徒同等級的戰(zhàn)士,曾經(jīng)還有機會沖擊更上一層,只不過失敗了。
對于眾人來說,這“高位”戰(zhàn)士的威脅可是不小。
雖然盯上了那養(yǎng)烏鴉的肥羊,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愿意因此和這老霍克打一架。
但是,除了打架之外,他們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去對付那肥羊。
看著那有些緊張地將一枚枚銅幣收入錢袋的亞特,他們的心中都笑了起來。
這樣的表現(xiàn),讓他們想到了一種家伙。
商人或者商人的子嗣,吝嗇、并且身上帶著大筆金錢。
感受著酒館中已經(jīng)變化的氣氛,老霍克有些頭疼起來。
這些沒有規(guī)矩的家伙,無疑是盯上這個年輕人,而霍克雖然做出了警告,但他并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阻止。
他至多只是在年輕人還身處酒館內(nèi)時,保護這個可憐家伙安全而已,一旦離開了……
“真是糟糕.....”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霍克還敢拼著熱血保護著年輕人,而現(xiàn)在,他有了妻子和孩子。
在酒館里他可以維護,但是出去了,就不該他管了,不然......
“唉.....”
霍克在嘆氣,貪婪的鬣狗們在準備著計劃。
而亞特,嘴角也翹了起來。
“我也對你們很有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