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辉玳_電腦,就見到了蝌蚪的千幣厚賜,以及貓小、黃粱、刀刀等人的打賞,趕緊更新獻上,壓壓驚?。?p> “你知道嗎?茍長老在課堂上被個弟子氣跑了?”
“那不是弟子,只是學(xué)徒。”
“可人家是阿奴師叔的學(xué)徒。”
“那又如何?阿奴師叔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學(xué)徒有甚本事?哼,在我看來,不過狐假虎威罷了?!?p> “以我所看,茍長老也有不當(dāng)之處,天天把去過仙門修習(xí)的事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聽一次兩次,倒覺新鮮,聽多了就厭煩。”
“可不是?還比來比去,說咱們劍派什么都比不過人,說得連山中生活的鳥獸都低人一等似的。真那么向往仙門,他怎么不跳過去……”
“嘖嘖,你以為仙門能隨便入的嗎?”
“噤聲,門中長老,豈是爾等能說三道四的?再嚼舌頭,小心讓你們都到思過崖去?!?p> ……
一陣陣的議論聲,浪潮般傳遍左靈峰的每一個角落,隨后迅速蔓延開來,傳到了右臺峰,以及內(nèi)門中去。
……
“掌門,你說這像話嗎?這是一個旁聽學(xué)徒該有的樣子嗎?”
內(nèi)門,清幽庭院中。
茍秀正找上門來,神情激動地向林中流告狀:“我不管,反正以后他還來旁聽的話,我就不上課了?!?p> 林中流揉了揉額頭,笑道:“茍長老,你且消消氣,何必跟一個少年人過不去?”
“不是我跟他過不去,是他跟我過不去,居然還說我要替小雷音寺效忠賣命,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說仙門的好,問題是人家確實是好呀。這趙阿旺完全是胡攪蠻纏,故意讓我難堪。是,他是阿奴師叔的學(xué)徒,我不敢動他,但祖師爺可是明明白白說了,要尊師重道。你看現(xiàn)在,都鬧成什么樣子了?”
茍秀正氣鼓鼓的。
林中流嘆口氣:“你可以去鐵鋪找阿奴師叔說說?!?p> 茍秀正嚷道:“阿奴師叔是什么樣的人,掌門你不比我更清楚嘛,他怎么會聽我的?”
林中流神色一正,話題一轉(zhuǎn):“其實祖師爺還說過一句話,叫劍派內(nèi)部,道理第一?!?p> 茍秀正一愣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掌門之意,是說此事我沒有占理?”
林中流擼了擼胡須,緩緩道:“秀正,有些話我早便想跟你說說了。你去小雷音寺修習(xí)乃是難得的機會。但別忘了,這個機會,是宗門賦予你的,是希望你過去之后,潛心學(xué)習(xí)他家之長,回饋本門??赡阍谡n堂之上,說來說去,都是鼓吹人家的好,反而自貶家門。你有沒有想過,下面的弟子聽了,會作何感想?他們是不是會想著靈臺真得不行,沒有前途了?”
聞言,茍秀正臉色一變:“掌門,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
林中流一擺手:“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些弟子,大都還是孩子呀。另外,我還想提醒你一句,你口口聲聲說小雷音寺的好,卻并未說到點子上,那本所謂的《劍氣總訣》,并非小雷音寺獨創(chuàng)珍藏,只是一本大雜燴而已,甚至連江湖上的一些外門手段都收錄進去了……”
聽了這話,茍秀正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起來,沒想到林中流如此直白,當(dāng)面打臉,他并沒有看過《劍氣總訣》,但顯然,林中流是看過的。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此事我會找機會跟老四談?wù)劦?。?p> 林中流下了逐客令。
茍秀正只得悻悻然離去,他心里并不服氣,覺得林中流看過的《劍氣總訣》可能并不是自己在小雷音寺藏經(jīng)閣中見到的那本,也許只是同名而已
不過,印象中林中流的確是去過小雷音寺的。
“課堂之上,質(zhì)疑長老夸夸其談,當(dāng)面辯駁……呵呵,這樣的事,在靈臺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發(fā)生過了。是天生膽大嗎?還是性子耿直?他知道的,都是老四教的?這個少年,有點意思,看來得見一見……至于老四,你搬到外門后,我倒覺得有些看不懂你了……”
林中流喃喃道,陷入了沉思。
……
從山上回到鐵鋪后,趙靈臺直接往竹椅子上一躺。
打鐵的阿奴瞥眼過來,問:“今天去學(xué)劍堂,過得如何?”
“還行……”
趙靈臺含糊回答,頓一頓,忽道:“不過我似乎闖禍了?!?p> “哦,你違逆了門規(guī)?”
趙靈臺想了想:“應(yīng)該沒有。”
他與茍秀正辯駁,屬于就事論事,并未有出格之處。茍秀正的論調(diào),本來就是錯的,難道錯的,也要乖乖接受?
“沒有違逆門規(guī),算什么闖禍?”
阿奴神色淡然,揮錘不斷。過了一會,又忍不住開口:“那你明天還上不上山?”
“當(dāng)然去。”
趙靈臺回答得干脆。
“這么說來,你是要打算學(xué)劍了?”
自從趙靈臺住進了鐵鋪,阿奴每天說的話,比以前一個月的還要多。
趙靈臺點點頭:“算是吧,我又不喜歡打鐵,總不能天天在這發(fā)呆?!?p> 阿奴若有所思,忽問:“你要學(xué)劍,最重要的是什么?”
“呵呵,當(dāng)然是先得有一把劍了。”
趙靈臺笑了起來。
他不算是劍派正式弟子,自然沒有劍器發(fā)放,需要自己去弄。
這里是鐵鋪,滿鋪子都擺滿了劍。
趙靈臺立刻行動,來到兵器架前,準(zhǔn)備選一把劍。
目光掃上去,他都忍不住要替這些劍器惋惜了,一把把賣相慘不忍睹,不是裂紋遍布,就是豁口如齒,還有的,整個劍身都不均勻?qū)ΨQ,不是上大下小,就是扭扭歪歪……
他很懷疑,阿奴這是鑄劍呢,還是在砸劍?
要知道,這些劍器的用料都是上品,要么重鐵玄金,要么精銅脂石,光是材料,便價值不菲。
每個月提供一批材料給阿奴練手,數(shù)十年來,三位掌門承受了許多非議和壓力,不少長老都認為,此舉完全是浪費劍派資源,毫無必要。如果把這么多珍貴材料用好,都能給劍派增添好幾柄神兵利器了。
為此,林中流不得不搬出祖訓(xùn)來,這才勉強壓住場面。
阿奴鑄的劍,每年都會交上去一批,但無一能用,基本都直接送到門派鑄劍室去,分解融化掉,重新提煉出材料。但顯然,這個過程損耗嚴(yán)重,得不償失。
現(xiàn)在,鐵鋪子里還剩有上百把劍器。
“就這把吧!”
轉(zhuǎn)了一圈后,趙靈臺從一排兵器架的最下面抽出一柄劍來。
這同樣是件失敗品,劍身頗厚,長約四尺,看上去,如同一片厚實的被燒得發(fā)黑的木板。
拿著劍,他甩手揮舞了兩下,霍然有聲。
毫無疑問,這是一柄重劍,而且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