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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天下

第149章 借口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037 2018-06-30 12:44:30

  第一批馬車出作坊了,十位聞風而動,最先搶著下單訂購的勛貴拿到新式馬車。這批馬車行駛在路上時,吸引了無數(shù)眼球。

  第二批馬車出作坊,來的不是管家,而是訂購馬車的主人,這些人,有勛貴也有官員。張益也在這些人里邊,他坐著新到手的馬車到西寧候府探望宋誠,道:“外面有傳言,說買兇殺人者是官員,不知查出什么沒有?”

  這個傳言不知怎么街頭巷尾都在說,但凡聽到的朝臣無不后背發(fā)寒,若是錦衣衛(wèi)順著這條線徹查,他們的日子還怎么過?張益今天來,也有探探宋誠口風的意思。

  宋誠倚在床屏上,被子拉到脖子,不拉這么高不成,沒綁綁帶呢。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這件事你不用管?!彼握\道。

  “我怎么不管啊?我是首輔,文官之首。哎,不會是武將吧?”張益故作夸張地道。

  武將和宋誠是上過戰(zhàn)場,用命搏出來的交情,勛貴是和宋誠同一陣營,細數(shù)下來,倒是文官和閹黨嫌疑最大,而就在白天,閹黨之首曹吉祥以行刺失敗告終,所以很大可能就是文官了。文官們怕呀,千萬不要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宋誠就此對文官大開殺戒。

  “就是文官?!彼握\很直接,道:“不怕告訴你,我想趁此機會清除一些人,為開春征倭國打打基礎(chǔ)。”

  果然是文官,張益的臉白了,細看宋誠的臉色,確定不是詐他之后才道:“有證據(jù)嗎?”

  宋誠笑:“我錦衣衛(wèi)想查什么會查不出來?”

  張益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天說要與倭國開戰(zhàn)是真的嗎?皇上這些天可沒少過問糧草的事。”

  朱祁鎮(zhèn)分派到的活是籌備糧草,這就提前準備上了,各處糧倉都派人去查,派的還是興安,戶部這會兒人心惶惶,就怕興安查出什么,又怕興安沒事找事。

  勛貴、武將們摩拳擦拳,就想立功,文官們卻因為行刺一事人人自危,以致沒有人出聲阻止,眼看準備工作在皇帝的過問下有條不紊地進行,張益著急得不行,這才有今天的探望。

  宋誠道:“你看我像虛言恫嚇嗎?聽說那個倭國使者走到京郊死了。你們真以為他帶來三十個仆從嗎?”

  田下一郎死了,被宋誠打斷腿第二天死的,這件事讓臚鴻寺卿周濱頭發(fā)快愁白了,倭國得知使者死在大明,會再次遣使責問,而以目前的形勢,大概倭國一責問,大明就會宣戰(zhàn)了。

  那天宋誠語焉不詳,周濱給倭國的國書當然不會提開戰(zhàn)一事,開不開戰(zhàn)不是他臚鴻寺卿能決定的,那是朝議的結(jié)果,是兵部的事,是五軍都督府的事。

  可是在開戰(zhàn)之前,必然有一番扯皮,這就得他出面了,他何其冤哉。

  宋誠父子折辱田下一郎時,朱祁鎮(zhèn)在場,張益也就沒有說什么,文官們卻是在震驚之中,來不及指責,待得事情成定局,已經(jīng)再說無益。

  現(xiàn)在張益聽宋誠這意思,還有什么內(nèi)情,趕緊道:“那他帶來多少人?”

  張益當然不會關(guān)心一個藩國使者帶多少仆人這樣的小事。

  “明面上是三十個沒錯,但事實只有二十九個,其中他真正的仆從只有三個,其余二十六個是另一個仆從的護衛(wèi)。那個人,是足利義政的小兒子。倭國使者死后,這些人聽此人調(diào)度?!彼握\冷笑。

  他對倭國厭惡至極,不愿意多看一眼,更沒有讓人調(diào)查田下一郎的仆從,直到田下一郎死后,這些人再不遮掩,以那個足利義尚為首,才被番子查出來,報到宋誠這里。

  “足利義政的小兒子?”張益倒抽冷氣,貌似惹大麻煩了。倭國的天皇是傀儡,真正的權(quán)力掌握在室町幕府手中,張益是知道的,這位相當倭國小王子的存在,可千萬別在大明國內(nèi)出事。

  他正祈禱呢,就聽宋誠涼涼道:“這位足利義尚,也死了?!?p>  張益手一抖,差點碰翻桌上的茶杯,急聲道:“怎么死的?”

  “強、暴良家婦女,被村民活活打死了。”

  足利義尚一行人在福州登船,一路上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做過無數(shù),出了京城,自以為地方官不敢管,又開始胡作非為,田下一郎死于非命,他們把一腔怒氣盡數(shù)發(fā)泄在沿途的落單女子身上,番子得到宋誠傳訊,一個也別放過時,他們已糟賤了十幾個女子,其中最小的一個只有八歲,被這些牲畜輪、奸至死。

  這些人被殺死時,鄰近的村莊扶老攜幼出來拜謝番子,然后拿起能找到的家伙把足利義尚等人的尸體砸得稀巴爛,再割下肉去祭拜受害的家眷。

  張益一顆心撥涼撥涼的,呆了半晌,道:“非戰(zhàn)不可嗎?”

  他怎會不明白宋誠的用意?倭人下作好色真沒錯,可多次朝貢,不都這么過來嗎,何曾出什么事,這是宋誠為挑起兩國爭端制造的借口哪,足利義政的兒子、使者皆亡,如何肯善罷干休?哪怕大明不想戰(zhàn),也不可能了。

  宋誠揶揄:“怕了?面對人高馬大,箭法如神的瓦剌時你不怕,反而怕倭國這種三寸釘?張閣老,你是這樣的人嗎?”

  這馬屁拍的舒服,張益嘆氣:“那就戰(zhàn)吧?!?p>  他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小小倭國,還不放在他眼里,隨后他就說出他的擔憂:“若是傳揚出去,別的藩國不來朝貢怎么辦?”

  宋誠傲然道:“不來朝貢打到他來朝貢就止?!?p>  “……”張益無語。

  就在人人稱贊新馬車舒適輕便避震的時候,一封奏折送到朱祁鎮(zhèn)手里,隨后錦衣衛(wèi)緹騎四出,查抄江淵底邸,江淵下詔獄。

  文官們驚惶不已,張益猜測,江淵定然與行刺宋誠一事有關(guān)。

  俞士悅本想辭職,得知江淵下詔獄,反而鎮(zhèn)定下來,把請辭奏折燒了。行刺宋誠是兩人共同做出的決定,江淵為此進了詔獄,他也斷然不獨自逃生。

  宋誠屋里炭火燒得旺旺的,一手拿點心往嘴里放,一手看帳本,查點從江淵府上抄到多少家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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