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好好看著吧。”蕭文德冷笑著,話語中滿是得意,“等文清閣到我手上,我就是天晶城城主府的第五把交椅,到那時,城主府也得對我禮讓三分!到那時你就知道我的決定是對是錯了?!?p> “癡心妄想!”蕭文欽怒喝一聲,眼中隱隱透出寒光,“城主府不是你的靠山,到最后你只會淪為秦罡手下的一條狗!文德,你太天真了!”
蕭文德臉色一冷,擺手道:“少廢話!既然你嘴硬,那我們就打到你說為止!”
話音落下,家丁一擁而上,將蕭文欽圍住。蕭文霖站在一旁,滿臉冷漠地看著蕭和:“別亂動,否則你會比你父親更慘!”
……
蕭文欽被一群家丁圍在中間,目光掃過四周,盡管心頭怒火升騰,但臉上的神情卻未顯慌亂。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冷冷開口:“你們想要什么?不就是要家主印信嗎?我給你們就是了?!?p> 話音未落,蕭文德卻是冷笑了聲,笑容變得譏誚:“大哥,家主印信……我不急著要?,F(xiàn)在我要的是整個文清閣!誰讓我大哥這么有能耐,居然能掌握北境最神秘的商會呢!”
這話宛如一道冷箭射入蕭文欽的胸膛。他面色一沉,眼中的怒火幾乎無法掩蓋。還未開口,蕭和卻已經(jīng)氣得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垂著頭,眸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這幫人簡直是無恥至極!文清閣是父親一手打造起來的。與蕭家明明毫無瓜葛,這分明就是明搶!”
蕭和心中怒火滔天,但他很清楚此刻的處境。身上的傷尚未痊愈,貿(mào)然出手,只會為父親拖累??伤圆桓市模荒芤Ьo牙關(guān),目光冷冷地盯著面前這群人。
蕭文霖緩緩走上前,站在蕭和面前,神情冷淡,聲音中帶著嘲諷:“老實站著別動,你要是插手,別怪三叔下手不留情?!?p> 蕭和怒目而視:“三叔!你們今日所作所為,根本是摧毀蕭家的根基!父親為蕭家付出這么多,你們竟然為了權(quán)利不顧廉恥?”
蕭文霖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根基?呵,蕭家的根基,就是靠實力說話!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就要看看你父親背后到底還有幾個所謂的高手!”
蕭文欽聽到這話,嘴角抽動了一下,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位弟弟。他目光中的憤怒逐漸被深深的失望取代,語氣冰冷道:“你們……真以為這樣能達成目的?”
可惜,這份冷峻在對方眼中毫無威懾力。蕭文德冷笑一聲,大手一揮,身后幾個家丁頓時沖了上來。他們的拳頭、腳掌裹挾著濃烈的戰(zhàn)氣,無情地落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
“砰!”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蕭文欽的腹部,他身形一弓,嘴里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張宣紙。緊接著,第二拳、第三腳接踵而至,打得他踉蹌后退,最終跪倒在地,身體搖搖欲墜。
“住手!住手!”蕭和眼睛都紅了,他掙扎著撲向父親,可剛邁出一步,便忍不住一口鮮血嘔了出來,鮮血滲透了衣衫。更糟的是,蕭文霖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擋住了去路。
“三叔!”蕭和憤怒地咆哮,拳頭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你們這是要殺人嗎?你們這樣對自己的親大哥,還算是蕭家人嗎?”
“親大哥?”蕭文霖冷笑一聲,目光中盡是冷漠,“在蕭家,只有利益,沒有親情。今天,不逼出他背后所有的高手,我們絕不罷休!”
“你們瘋了……”蕭和一拳狠狠砸向蕭文霖,可蕭文霖輕松一抬手,便擋住了他的攻勢。他甚至連退都未退一步,反而露出輕蔑的笑容:“就憑你這副殘軀?不自量力?!?p> 蕭和氣得全身顫抖,但他無力掙脫,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圍攻。
此刻的蕭文欽,已經(jīng)渾身是血。那些家丁的戰(zhàn)氣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撕裂,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跪倒在地,雙手勉強撐著地面,試圖抬起頭,卻因過多的鮮血涌入嘴里,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喘息聲。
“你們……夠了……”蕭文欽嘶啞著聲音擠出幾個字,嘴角帶著血絲,“我已經(jīng)……說了,我的背后……沒有任何高手……”
“哈哈哈,嘴硬!”蕭文德雙手環(huán)胸,面露譏笑,“蕭文欽,你以為只要忍著挨打,我就會信你?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會得到文清閣!”
蕭和瞳孔劇烈的震顫,目光掃過父親傷痕累累的身軀,心中的情緒已然有些接近崩潰:“這幫畜生!”
他咬緊牙關(guān),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虬結(jié)的藤蔓般暴起。
可蕭文霖攔在他面前,毫無退讓之意:“我說了,今天,輪不到你插手。”
蕭和聞言,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們這些畜生!如果我父親今日有個三長兩短,我日后絕不會放過你們!”
蕭文德卻哈哈大笑:“不放過?就憑你?哦,你還有個師父,可你那個師父雖強,我們的城主秦罡大人可是戰(zhàn)將大圓滿,站在天晶城實力的巔峰地位,你師父敢為了你一個小徒弟,與整個天晶城為敵嗎?”
蕭和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對方說得沒錯。然而此刻,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蕭和,現(xiàn)在別管這些人的話,你現(xiàn)在還有一個機會。我可以犧牲掉所有本源之力,為你開啟三次瞬移?!贝蟮览佑〉脑捳Z堅定而平靜:“但你要明白,三次之后,我將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而這段時間,你必須獨自承擔(dān)一切。”
“可……這對你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本源之力雖然珍貴,但并不傷我根基,待日后你修煉有成,自然可以再次生出本源之力?!?p> 蕭和緊攥拳頭,深吸一口氣。他目光死死盯住父親,內(nèi)心已然做出決定。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撲向父親,跪倒在他身邊,抓住了蕭文欽冰涼的手。
“父親,我們走?!?p> 話音未落,一陣金光自蕭和體內(nèi)迸發(fā),將他們父子瞬間包裹。
“什么!”蕭文霖的臉色終于變了,他試圖阻攔,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光芒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臉色陰沉,冷冷道:“看來,還真有點門道,竟然能以這種速度救走他們二人,莫非是戰(zhàn)將境界……”
而蕭文德卻毫不慌亂,低聲冷笑:“大哥背后必有高手,追!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逃到哪里去!”
……
前一秒,蕭和的意識還在恍惚之間。然而下一瞬,他的腳步已然踏在了熟悉的土地上。
四周的景象讓他瞬間愣住了——這還是他的家嗎?
蕭家大宅,如今竟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鹕嗨奶幝樱瑹崂酥丝局橗?,屋檐塌陷,橫梁斷裂,曾經(jīng)那些熟悉的角落,如今化作了無數(shù)堆積的瓦礫與灰燼。
蕭和心頭一顫,匆忙攙扶著奄奄一息的蕭文欽:“父親,撐住,千萬別閉眼!”
蕭文欽微微抬了抬眼皮,虛弱地喘息著,嘴里還淌著鮮血:“和兒……快看福伯……”
蕭和聞聲抬頭,只見火光中,福伯的身影顯得格外蒼老。他的背微微佝僂著,手里拄著那根熟悉的金絲拐杖,可那拐杖的底端,竟穿透了一名黑衣男子的胸膛!男子無力地垂著頭,胸口早已血肉模糊,一命嗚呼。
“福伯!”蕭和喊出聲來,迅速跑過去,連扶起父親的力氣都因雙腿發(fā)軟而險些喪失。
福伯緩緩轉(zhuǎn)頭,臉上蒼白得像一張舊紙,甚至連抬手都顯得艱難。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依舊帶著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少爺……老爺……此地不可久留,必須盡快離開……”
蕭文欽深深看了福伯一眼,眼中滿是痛苦與不甘:“福伯,你傷得怎么樣?”
福伯喘了幾口氣,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命……命不久矣……但還能為你們……拖一陣時間??熳撸瑤е∏ё摺?p> “小千?”蕭和一愣,順著福伯指的方向看去。
在那片燃燒的廢墟中,一個熟悉的纖弱身影正倒在地上。小千閉著眼,臉上滿是煙塵的痕跡,靜靜地蜷縮著,而在她的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只小籠子。
蕭和猛然一震,飛快沖過去,周圍的烈焰幾乎燒紅了空氣,可奇怪的是,小千周圍的土地竟然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焦痕都沒有!
他顧不上多想,迅速伸手抱起小千,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小千姐!醒醒!”
小千眉頭微微一皺,像是聽見了聲音,然而卻未能睜開眼睛。而她懷里籠中的火雀,此刻竟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羽毛上透著淡淡的紅光。
就在這時,大道烙印的聲音響起,虛弱而帶著些許急切:“嗯?不對……這火雀有異常!”
蕭和一愣,低頭看向那只火雀:“異常?什么意思?”
大道烙印語氣雖然帶著虛弱,卻充滿驚喜:“你……你沒發(fā)現(xiàn)嗎?周圍這片火?!凰樟耍 ?p> 蕭和猛地一怔,抬頭環(huán)視四周。果然,那些熊熊燃燒的火焰,到了小千身邊,竟然像遇到無形屏障般寸步不前。
“火雀……吸收了一片火海?”他低聲呢喃,眼中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這只鳥到底是什么來頭?”
大道烙印沒有回答,卻忽然說道:“別管那么多,先把它收進你的識海??禳c,之后再研究!”
蕭和深吸一口氣,迅速鎮(zhèn)定下來。
“天地為契,神海為引。先天有靈,入我玄冥,收!”
按照大道烙印剛教給他的咒語,他閉上眼,右手輕輕貼在火雀身上。瞬間,一道溫暖的紅光彌漫開來,那火雀輕鳴一聲,隨后化作一道光點,沒入了他的眉心。
“成了!”蕭和睜開眼,抱著小千急忙跑回父親身邊。他剛一站定,就聽見福伯沉聲喝道:“別愣著,快走!再遲一點,誰都走不了!”
蕭和猶豫了一瞬,看著福伯那佝僂的背影,眼里滿是酸楚:“福伯……”
福伯卻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快走!我自有辦法拖住他們!”
蕭和咬緊牙關(guān),將小千牢牢抱在懷里,攙扶起蕭文欽。就在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腦海中傳來的輕顫,大道烙印的聲音虛弱到幾近消失:“還有兩次瞬移……我最遠只能將你們傳送到城墻外,之后的路……你們自己走吧……”
蕭和閉了閉眼,啞聲道:“謝謝?!?p> 金光再次閃耀,下一瞬,他們的身影消失無蹤,只留下火海中孤獨的福伯,那根金絲拐杖被他握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