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蓮蒂含苞待放,蒙蒙的青光籠罩其上,似是一盞青玉蓮燈,在繚繞的霧氣之中綻放出動人的光華。
“你是怎么知道凝聚功德的方法的?”
“晚輩在初得仙格時,便領(lǐng)悟了行雨之法。而這些功德,便是在行雨時,由森林所居的萬獸所予。”
“哦?氣運轉(zhuǎn)青,看來你平日里的行雨的次數(shù)不少啊?!?p> “晚輩得了這仙格,除了一身的行雨本事之外,便再無其他長處。”
聽到這話,帝后的嘴角忍不住一抽:“難不成,你以為行云布雨,是一個很簡單的神通不成?”
“晚輩,愿聞其詳。”
“你這個小妖,白得一仙格,卻不知仙格的妙用,當(dāng)真是浪費至極。遠(yuǎn)的不說,就說近的,放眼整個天庭,能夠靠著自身本事,行雨補給森林,并且還能得到被施德生靈的氣運反哺,凝聚功德,光是這些就不是普通神官能夠做到的事情?!?p> 聽完帝后的一番話,李牧魚有些恍然:“多謝帝后娘娘指點,晚輩受教了?!?p> 聞言,帝后的眉頭卻是微微蹙起:看來這一路上,星宿是半點兒干貨都沒有道給他聽,不然這小鯉魚也不會連這點兒基本常識都沒有。
“小輩,放松心神,不要抵抗?!?p> 話音剛落,還沒等李牧魚反應(yīng)過來,便見一道白光沖面,眨眼間,沒入眉心。
“嘶——”
李牧魚倒吸一口冷氣,又是這種熟悉的痛感。大量的文字記憶一股腦地灌入到神海之中,仿佛一根尖針狠狠地扎在太陽穴上,腦子鼓鼓脹脹的,一片混沌。
“這些便是一些你所需要知道的訊息,本想找個靠譜的人講給你聽,但也是麻煩,還不如這醍醐灌頂來得痛快。”
猛地晃了一下頭,雙手不斷地揉著太陽穴,過了好一會兒,腦中的混沌刺痛之感才漸漸消失。
這些修為高的真是一個比一個沒有耐心,若是不想口述,直接賜下一枚玉簡即可,也比過一言不合就往別人腦子里塞東西來得好。
強忍身上的不適,李牧魚演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雙手作揖,拜謝帝后。
“一會兒,本宮會派人帶你去紫陽宮挑選一身行頭,待你選好之后,便可隨白鶴前往棄域,擇一處靈脈,從此以后,你就要行使好你天生神靈的權(quán)柄,造福靈州大地?!?p> “是,晚輩謹(jǐn)遵帝后娘娘教誨?!?p> “去吧?!?p> 素手一揮,又是一片黑暗襲來,待李牧魚重新恢復(fù)視線之后,他發(fā)現(xiàn),周遭的環(huán)境又是一變。
沒了蓮池,沒了湖心涼亭,連帝后以及星宿老君也消失不見。
“這里是......三十三仙山的山腳處?”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被帝后送出了云霄寶殿。
“神君。”
一聲稚嫩的童聲在身后響起,李牧魚聞聲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后之人居然是方才云霄寶殿的引路童子靈犀。
“神君?你是在叫我嗎?”
“是的,小神是在喚神君。”
“道友……是特意在此等我嗎?”
“神君叫我靈犀就好,小神奉了帝后之命,在此專門等候天庭新晉神君?!?p> “嗯,那多謝你了。靈犀,你也直接叫我李牧魚就好?!?p> “不可,這不合規(guī)矩?!?p> 李牧魚看著這半人高的童子一臉正經(jīng)的嚴(yán)肅模樣,無論說話還是行事,全都一板一眼,規(guī)矩至極。
秉著禮多人不怪的低調(diào)原則,即便他是帝后親封的神官,但也只是一枚粉墨登場的天庭新人,再怎么樣,這靈犀童子也算是天庭老人了,即使面容看著稚嫩如孩童一般,但行事風(fēng)格卻是極為老練,一絲不茍。于情于理,他也不該端著自以為天大的架子,狐假虎威,畢竟,這靈犀童子的修為甚至還在他之上。
“唳——”
鶴唳破空,一只體型巨大的白鶴夾風(fēng)而至。
“李牧魚神君,我是來接你去紫陽宮的?!?p> “有勞了?!?p> “不敢不敢,我能載神君去紫陽宮已是我莫大的榮幸?!?p> 聞言,李牧魚忽然熄了客套的心思。自己凝體初期的修為無論是比起靈犀,還是白鶴,都有所不如。但就是因為自己是由帝后親自邀入天庭,封了神籍,所以他們就不得不對自己放低姿態(tài),以禮相待。
果然,無論是前世還今生,實力、背景、地位,始終就像一個香甜膩人的蜜糖,引得所有人搶破了頭,迷了本心,忘了初心。
默默飛到白鶴背上,李牧魚半跪著穩(wěn)住了自己的位置。
“我也要跟著神君去紫陽宮?!?p> “你也去?”
“當(dāng)然,我也是奉了帝后娘娘之命。”
剛要展翅的白鶴被靈犀童子一打岔,差點兒沒穩(wěn)住身體。
“白鶴,我要上去了?!?p> 靈犀腳下起云煙,“輕飄飄”地落在白鶴的背上。
“砰——”
一聲悶響,隨著靈犀落背,白鶴竟不堪重負(fù)地向前趔趄了一下,堪堪穩(wěn)住身體。
“白鶴,這次也麻煩你了。”
“呵呵……你為什么不自己飛過去?”
白鶴強顏歡笑,此時他若是有表情,定然如砂鍋底一般黑。
“我本體是玉石,天生地屬,本體比起平常的妖是會沉一點兒,所以太高的地方,我也飛不動的?!?p> 沉一點兒?明明沉了好幾百倍都不止!
李牧魚在一旁看著兩人,心中覺得莫名好笑。
原來靈犀真是由一塊玉石得道成精,但不曾想,玉石本體還會有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苦惱,莫不成,他們石頭屬的妖修,本體都是越修行越重?
白鶴撲騰著翅膀,頗為吃力地飛了起來。沒了之前的輕靈飄飄的靈鶴仙氣,反倒更像是一只老龜,顫顫巍巍地在空中飛著。
“唳——”
仿佛是吊起最后一口氣,馱著李牧魚二人的白鶴猛得一扇翅膀,亂起一陣大風(fēng),嘶吼著向不遠(yuǎn)處的第十仙山?jīng)_去。
“砰——”
又是一個悶響,白鶴重重地落在山腳之下。
“神君,小神只能送你到這兒了,上山的路,小神怕是不能陪同神君了”
“沒事,這次謝謝你了?!?p> “不敢不敢?!?p> 靈犀童子也慢悠悠的從白鶴背上飛了下來,頓時,原本呼哧帶喘的白鶴身體驟然一輕。
“白鶴,記得好好休息,一會兒別忘了載我們回去。”
“……”
白鶴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成功的超過了砂鍋底,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神君,我們上山去吧?!?p> “好?!?p>
夾尾巴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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