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你解藥那是因為你看起來根本不需要,上次你受了那般重的傷,脈搏也如睡時一樣平穩(wěn)?!蹦窖约緡@息一聲道,“雖說我是司家姑爺,但卻被處處防備,知道原因嗎?”
柳若云點了點頭隨即又藥了搖頭,“知道一些,但又不太清楚?!?p> 慕言季笑了笑指著前方道,“過了這便到了秘境的入口了,”他頓住了腳步回首道,“我不告訴你第三條路是因為你做不到?!?p> 柳若云詫異,還未問出是什么,管家已經(jīng)悠然而至。
“姑爺,沒有想到你竟然先我一步,難怪小姐這般喜歡你,真是深入她心啊。不如我們一起請這位小侍童回去吧?!?p> “管家,你來的可真是晚??!”慕言季看了一眼柳若云道,“這位小侍童非要去看一眼秘境入口,這不,我正跟著他呢?”
慕言季見管家狐疑,解釋道:“怎么說他也是蒼涯山弟子,景仙師身邊的人,我也不好駁了他的意,不如管家與我隨他走幾步。”
管家原本是司芊芊母親身邊的一個仆從,早年身份并不高,只因聰明伶俐被司母一并帶了過來,當年帶入司家的仆從并不少,可如今也就只剩了他,就連司芊芊的母親幾年前也去了。
“既然也不遠了,隨你們走一趟又何妨?!彼揭纯茨窖约驹趺丛谒媲芭d風作浪。
待快要接近秘境入口時,慕言季突然道:“管家最近有下山嗎?”未待管家回答便自顧說,“想來你最近都忙于接待祭祀修士,未曾吧?!?p> “近日我又得了一處生意,我想請教于管家怎么將那冷清的生意重新做起來,”慕言季笑著說,“那日我去南風倌時,發(fā)現(xiàn)隔壁牡丹閣冷冷清清,一番打聽后得知是他們主不想再做下去了,我便用了兩倍的價格接了手。”
“無奸不商,姑爺怎么可能用兩倍價格呢,可不能怪老身不信你,更何況牡丹閣幕主從未露面,怎么會突然要轉(zhuǎn)手了?!?p> 司管家與慕言季一言一語地打著啞謎,柳若云心中也有思量,她真不知道慕言季是要幫她,還是要將她交出去。
慕言季說:“多出的價錢當然是向他們買了一個消息,管家可能還不知道幻生閣已經(jīng)銷聲斂跡了吧,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幻生閣的鎮(zhèn)閣之寶——幻魂珠已是落入他人之手了。”
三人于此同時都頓住了腳步。
柳若云側(cè)目難以置信地看了慕言季半晌,最后還是忍不住道:“這便是你接近我的真正原因。”
慕言季也愣了一霎,隨后應(yīng)聲道:“是?!?p> 柳若云凝著眉眼,冷了聲音,“慕少主可真是用心良苦?。≈豢上?,我給不了你?!?p> “柳兄,真是抱歉啊!我妹妹呆在秘境許多年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她的臉了,唯記得她走的時候紅著眼睛叫我‘哥哥,記得來接我’,我必須要進去看看她,所以你的那顆珠子我必須一用。”慕言季遲疑一瞬說,“我已經(jīng)告訴她我要去接她了,你明白的?!?p> 管家神色松懈了一些,哂笑道:“姑爺你可要三思啊,若珠子沒有那功效你豈不是就沒命了,小姐不會同意的?!?p> 慕言季神情堅定,掀衣跪在柳若云身前道:“柳兄,你我相識一場,懇請你割愛,我不想與你搶,若我回不來……你也算報了仇不是嗎?”
柳若云神色遲疑,眉眼緊蹙,她真不明白慕言季的心思,真與假她分辨不出。
——絕了她的路,這便是他說的第三條路嗎?
管家說:“姑爺何必,老身從未見你跪過誰,若是小姐知道了定然怪罪于我,直接搶過來便好了。”說著便動了手。
自尋死路可怪不了他,送他一程又何妨。
管家見識過柳若云吸司芊芊靈力的境況,所以動手時格外留意,近身時就斂了靈力,以至于柳若云吃力的應(yīng)付著。
柳若云的毒未解,吸收的靈力只能暫時控制住毒素蔓延,現(xiàn)下與管家交手根本討不到便宜,幾個回合下來內(nèi)腑已經(jīng)開始翻涌了,一口血再次從嘴里吐了出來,與此同時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慕言季。
管家此時也退開一丈,看著柳若云的神情很似疑惑,須臾他舒展了眉宇,輕笑,“原來你不是蒼涯山弟子啊,怪不得靈力低微呢!”
慕言季聞言詫異地望著管家,“當真?”眸光燦若星辰,那驚喜的目光怎么也掩蓋不住,他倏然起身,握著管家的手臂再次問道,“當真,管家如何得知?!?p> “蒼涯山劍術(shù)僅次于仙云觀,可她的劍法甚是詭異,絕對不可能是蒼涯山劍法,況且老身從未聽說過十五年前誰有與魔族交戰(zhàn)?!?p> “……”柳若云杵著碧月穩(wěn)住身形,心里咒罵著林蕭玄,一天胡說八道什么呢,有沒有一句是真話。
慕言季對著管家躬身一揖道,“既然如此,不如管家將劍交于我,我再去好好問他那幻魂珠?!?p> 管家知道慕言季不是善類,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會手軟,但要交出手中的劍,卻還是遲疑了,見此,慕言季退一步說,“那不如管家代勞吧?!?p> 柳若云怔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慕言季,問出了一句自己都覺得狗血的話,“慕少主,你對我的情意……只是為了這珠子嗎?我不信。”一字一頓,似乎痛徹心扉。
慕言季相對無言,但他的笑容如同往日一般溫莞。
管家原本想拔掉柳若云的靈骨,奈何不敢近身,將劍對準了柳若云道,“將幻魂珠拿出來?!?p> “沒有?!彼龖B(tài)度堅硬,言語冷淡,“既然你對我如此無情,那我也無所求了,動手吧?!?p> 慕言季突然動作,他徒手抓住管家的劍將自己的身體抵了上去,劍鋒劃破手掌鉆入身體,然而他并沒有覺得有多疼,反而有一種暢快之意。
這疼痛還不及拔靈骨的十分之一,多年的計劃今夜……終究是開始了。
慕言季突然大聲嚷嚷道,“當年大公子好像出生早了一個月,不早不晚,剛剛好一月,也不知道司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