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我就說怎么那小子看起來修為不怎么地,竟然戰(zhàn)連勝了五場。
“這僅僅是猜測而已呢,那輪回珠又沒有人見過,那小子又是云霄谷掌門的親傳弟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人家是越州第一大仙派,要是弄錯,就不好收場了?!?p> 錢臨聽見這些人議論至此,默不作聲的從旁邊悄然走開了。
此刻他才知道,師父當(dāng)初收回輪回珠時,是多么的明智之舉,只不過后來又借師姐的手還給自己后是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要知道,輪回珠若被查實(shí)確實(shí)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幽雪流月遺留的法寶的話,云霄谷面臨的壓力那是前所未有的。
這些,師父肯定想過,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處理。
其實(shí)他們猜測的并不是完全沒有根據(jù),錢臨知道自己懷中的輪回珠肯定跟那個叫幽雪流月的前輩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只不過若此事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當(dāng)真拿上臺面來處理的話,自己打死也不能承認(rèn),絕對不能跟師父丟臉就是。
這樣想著,錢臨逐漸遠(yuǎn)離那群議論自己的人,很快就回到自己師兄弟的住宿地,不過奇怪的是,三個師兄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往何方了。
當(dāng)下也懶得過問,合衣躺在那張靠窗的床上,透過窗欞,看著逐漸升起的月亮怔怔地出神。只是沒過多久,門外腳步聲響起,俄頃,門開了。
錢臨轉(zhuǎn)過頭去,剛好看見一張清理絕倫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不禁一呆,脫口道:“師姐!?!?p> 趙月琈看上去有些焦急的樣子,看見錢臨便道:“終于找到你了,小師弟。我找你好多回了。”
錢臨這才想起今天去落塵居的時候并未告知任何人,剛要解釋,只見趙月琈又道:“我爹吩咐,找到你立即叫你去見他,他有事要說?!?p> 錢臨聽聞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道:“什么事這么急?師姐?”
趙月琈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爹吩咐找到你便第一時間讓你前去見他。”
錢臨不敢怠慢,急忙跟在趙月琈身后,出門往師父師娘的居所趕去。沒有走多遠(yuǎn),就看見了師父帶著眾師兄還有師娘已經(jīng)匆匆往這里走來。
看見師父,錢臨急忙上前,趙謙益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折返,徑直往眾弟子居所地而來。
來到房中,示意走在最后的錢臨將門掩上后,道:”事出有變,明天的比試?yán)纤木筒灰獏⑴c了。我送你們下山,然后由老大你帶著大家,連夜離開扶搖山,路上也不要停留,能走多遠(yuǎn)就走多遠(yuǎn)?!?p> “師父,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趙孟韜顯然也不清楚,問道。
柳梅擺擺手,道:”韜兒別問,過了今晚有我跟你們師父會跟你們說清楚地,現(xiàn)在還有什么落下的,趕緊收拾,馬上動身?!?p> 聽見平時和藹的師娘如此說,眾人知道事情有些不同,當(dāng)下便不敢多問,動手打包自己的東西。這次北上所帶的不過換洗衣服而已,轉(zhuǎn)眼便收拾停當(dāng),跟著師父出了房門。
此刻夜色如水,照在一行匆匆趕路的人身上,沉沉的夜色似乎有些重,壓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錢臨腳下,小狗白玉此刻同樣靜靜的跟著,并未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這小家伙似乎知道此刻氣氛有些不同。
下山的石階靜靜伸展,延伸在下面的沉沉霧靄中。
隨著最后一道石階走完,山門便出現(xiàn)在佇立在眾人面前。
趙謙益自動身后便沒有再說話,臉色凝重如水,此刻走到山門時,突然嘆了一口氣,對著山門不遠(yuǎn)處的霧靄深處道:”出來吧,何必藏頭露尾?!?p> “呵呵呵!”趙谷主所為何事,竟準(zhǔn)備不告而別么?“隨著笑聲,那霧靄深處轉(zhuǎn)出一行人來。說話的正是赤蘇樓的副樓主魏朝云,此刻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趙謙益等人。
“趙某幾個不才弟子因門中急事,送他們下山而已?!壁w謙益隨便找個理由應(yīng)付道。
“哦。我看是有其他的原因吧!”魏朝云道,說著看向人群中的錢臨,目光如炬。
“魏副門主信也好,不信也好。趙某言盡于此。”趙謙益見對方望向自己弟子的目光,內(nèi)心的不悅頓時流于臉上。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些。
“趙谷主門中弟子有事回去,我等也不敢阻攔,不過要是有魔教弟子混入趙谷主門下逃離,那就不好了?!蔽撼谱筮叺囊晃焕险叩?。此人便是與蘭中笑齊名的赤蘇樓大長老雷聲厚。
要是之前魏朝云的說法還不夠明顯的話,這一番雷聲后的說辭無異于赤裸裸了。
“放屁!縱是你赤蘇樓全部叛變了,我們云霄谷也不會背叛。”卻是三師兄杜恒秋聽聞,仍不住罵出聲來。
“老三不得無理,我云霄谷不做那雞犬相爭之事?!壁w謙益喝道。
“是。師父?!倍藕闱锉粠煾敢徽f,低頭不敢再言。
制止弟子后,趙謙益也懶得廢話,道:“魏副門主,今日我趙某人一定要送弟子離開,若真要起了沖突,恐怕于你于我都不好向姚樓主交代吧。更何況,趙某雖然不才,要真較真起來,估計(jì)大家都討不了好處去?!?p> 趙謙益這些話說出,魏朝云似乎并未有翻臉的跡象,呵呵一笑道:“趙谷主誤會了,今日魏某在此,正是奉了門主師兄之令,前來為趙谷主諸位弟子送行而已,雷長老無心之言,請勿往心里去?!?p> 趙謙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將手中長袖一垂,道:”如此說來,那倒是謝謝赤蘇樓的盛情了?!?p> “客氣客氣!”魏朝云回道。右手一擺示意手下讓開一條路,道:“諸位小輩,那就此別過吧。我等也不打擾各位起行了?!闭f完轉(zhuǎn)身領(lǐng)著赤蘇樓弟子往回而去,讓開了山門的路。
等到其遠(yuǎn)去不見時,柳梅低聲與趙謙益道:“這姚白峰還真是只老狐貍,此刻眼見你毫不退步,見風(fēng)轉(zhuǎn)舵倒是很快的?!?p> 趙謙益回道:“并非這樣,姚白峰是知道我不可能離開的,但是又擔(dān)心我真的離開,所以便派了魏朝云前來試探。這一點(diǎn),他倒是與那個王萬天有些相似?!?p> 柳梅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靜待自己夫君的幾位弟子,心底升起幾分柔情,溫柔道:“韜兒,這一行山長水遠(yuǎn),你是大師兄,要照顧好他們則是?!?p> 趙孟韜莫名的鼻子有些酸楚,急忙回道:“師娘,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趙謙益走到眾弟子前面,眸子如水,靜靜掃了自己的眾弟子一眼,最后將目光停留在錢臨身上,道:“老四,馭物之情,正邪之說,發(fā)乎己心而已,好自為之吧。”
錢臨明白師父所說,當(dāng)下不言語,對著師父師娘磕了三個響頭。
趙謙益贊許的頷首,也沒有阻止,待錢臨磕頭完畢,才表情凝重道:“此去在徹底離開扶搖山境內(nèi)之前,切不可御物,只可貼地而行,切記。此行我不在,你們都必須聽老大的,若是等回到云霄谷我聽見誰擅自做主的話,別怪為師心狠。特別是琈兒你?!?p> 大家都知道,師父說得最后幾句話,自然是專門針對小師妹的。
”是!“眾弟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