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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明1659

第六十七章 運河戰(zhàn)役(3)

復(fù)明1659 騎射無雙 2499 2018-08-22 02:40:00

  閩王府。

  這座原本有些破舊的建筑,在新主人入住后花了大價錢修葺一新,不過卻仍然“謹(jǐn)守臣節(jié)”,沒有用那些僭越的元素。

  作為實權(quán)的異姓藩王,閩王府同各種衙門一樣是“前公后私”的模式,每天,來自鄭軍控制區(qū)內(nèi)外的各色人物魚貫而入,他們有的在門房里一等就是一整天,有些人只需要等上半刻鐘,有些人則可以大搖大擺的直接進(jìn)去。

  除了國姓老人有跡可循外,沒有人知道這位年輕的藩王到底因為什么寵幸誰,因為什么而疏遠(yuǎn)誰。

  永歷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在閩王府門房板凳上坐著的人們見到了他們此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理論上只有朱成功自己或者皇帝進(jìn)出的時候才打開的王府正門,竟然…打開了!

  一頂轎子停在門口,走下來一個頭戴烏紗帽,身著紅底藍(lán)邊,腰束玉帶的中年男人。他望著大開的正門搖了搖頭:“去,和他們說,吾乃人臣,此門只有王爺和陛下走得?!?p>  隨行家人進(jìn)去扯皮了好一會兒,里面的人才不情不愿的打開側(cè)門,讓張煌言從側(cè)門進(jìn)去。

  張煌言很清楚為何朱成功對自己如此禮遇---幾個月前,朱成功曾經(jīng)在王府中公開有過戰(zhàn)略方向上的爭執(zhí)。

  “諸位,今吾大事已成,當(dāng)務(wù)之急乃進(jìn)取湖廣,打通同川東十三家的聯(lián)系,從而救駕陛下?!?p>  “王爺,臣不得不說,應(yīng)當(dāng)先將主力放在北方,而非西方;東虜南方主力除了入滇的,就是在江浙一帶,江浙一帶被王爺之軍打的或死或亡,云南三路東虜被陛下?lián)魸⒖s回昆明,滿洲及綠營兵,眼下還是北方居多。若給了東虜喘息之機(jī),趁著冬季河面封凍…”

  還沒等張煌言說完,朱成功就駁回了張煌言的建議,將主力部隊統(tǒng)統(tǒng)放在西邊,逆流而上攻取湖廣??赡媪鞫系暮笄谶h(yuǎn)不如順流而下,在包圍了一個多月的武昌府后,朱成功被迫決定撤軍。

  可撤軍的難度其實比進(jìn)軍更大,哪只部隊先撤哪只部隊殿后都是個大問題,如果不解決好可能就會導(dǎo)致全軍崩潰。十萬大軍帶著輜重分批撤退,時至今日還沒能回到南京附近。可是清軍卻已經(jīng)越來越逼近南京了!

  想到城外已經(jīng)有了冰凍跡象的長江,朱成功不禁慌了起來,要是真凍了,自己那些炮船只能當(dāng)炮臺用,光比大炮,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比得過清軍,即使清軍大部隊沒法迅速通過結(jié)冰不厚的江面,但小部隊奇襲也令人防不勝防。

  之前朱成功出于對魯王舊人的排擠之心拒絕了張煌言的意見,到了今天,他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請進(jìn)來這位有先見之明的名臣。

  邁過門檻,門房走廊的目光就投射到張煌言身上,無視掉這群竊竊私語的小嘍啰,張煌言坦然跟著引路的小廝穿過正殿。

  “臣張煌言參見王爺?!?p>  “不必多禮,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唉!”朱成功嘆了口氣,讓人搬來一個帶靠背的太師椅,示意張煌言坐下。

  張煌言倒也沒客氣,行禮之后就坐了下來??粗斐晒γ嫔系暮谘廴桶櫦y,不由得有些感傷,雖然這位王爺派性極重:為了保自己集團(tuán)的利益和清廷議過和,和晉王合并一拖再拖…就連幾個月前自己的諫言也不采納。但是,這偌大的神州,還能依靠誰呢?

  收起對國姓賬下那些鼠目寸光,只知道保護(hù)海貿(mào)利益的小人的輕視之情,張煌言注視著面前空空如也的桌案,等待著朱成功率先開口。

  “吾幾個月前后悔未聽尚書直言,以至于此!”朱成功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咯噠一聲,面前的桌案就被升起來的沙盤所替代。沙盤上能夠很清楚的看清南直隸的地形地勢,一大堆紅藍(lán)小旗插在一座座“城郭”上:紅色小旗代表明軍,藍(lán)色代表清軍。藍(lán)色的旗幟順著運河一路插到黃河附近,就像一把即將刺入心臟的匕首。

  “吾后悔不聽先生之言,請先生教我!”

  得,這是打算要自己為自己的話背書啊。

  張煌言點點頭,捋著胡須沉思:按照從徐州開始失陷城市的速度,可以推斷出來目前攻克這一連串州縣的都不是傳說中十萬大軍的主力,而是一只少而精的部隊,南直隸被戰(zhàn)火荼毒多次,難以湊出來十萬軍隊的糧食,而攻城必備的大炮清軍不帶上百位,就別想轟破南京城。這兩點都決定了清軍的主力部隊行軍速度極其可憐。

  這是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來的,那么朱成功自然也清楚,可是,朱成功卻遲遲沒有做出行動,這就令他感到不解了。

  “王爺,按照行軍速度推算,那支穿州過縣的東虜,只不過是前鋒部隊,完全可以尋機(jī)殲滅,或者給予重創(chuàng)?!?p>  “非不愿也,實不能也!”朱成功又長嘆口氣:“若是此時渡過長江回?fù)簦騽偾疫€好說,若是打敗了,江面封凍難以用船撤回,輜重都沒了,南京徹底空虛,若是浙江,江西等地的東虜順著打過來,我軍左右支絀,豈不是要退回海上?”

  朱成功的擔(dān)憂其實很類似后世太平天國的心臟病:天京的安全。清軍幾乎所有的目標(biāo)都是為了拿下天京,打爆水晶。而太平天國則一會兒北伐,一會兒西進(jìn),一會兒東征,戰(zhàn)術(shù)上不斷勝利,戰(zhàn)略上卻始終難以徹底解除清軍對天京的威脅。雖然鄭軍在十月前拿下了幾乎整個南直隸和浙北部分地區(qū),但如同餐刀切黃油一樣突進(jìn)的鰲拜軍迅速威脅到了南京城。

  “可無論如何,長江總是要封凍的啊…難道不派兵到北邊去,長江凍了,東虜就會自行退卻么?”

  何況,即使長江沒凍,清軍仍然有可能在千里長江上找到某個突破點。不過,在清軍大部隊到來之前,南京城的安危問題不大。

  真正危險的是清軍大部隊渡過黃河后,到明軍大部隊回師南京之前那段空窗期。清軍大部隊渡過黃河以后,完全可以再派出同鰲拜所轄部隊規(guī)模差不多的對其進(jìn)行支援,而鄭軍的速度則受到船只行駛速度的限制,難以再提升太多。

  “不好辦啊…”

  的確,既然清軍要提高行軍速度,那必然就是換馬不換人,甚至直接把牲畜當(dāng)消耗品,而且得拋棄大炮。拋棄大炮的確意味著幾乎不可能拿下南京,可是肆虐南京附近,焚燒明孝陵(雖然并不確定清軍會做什么,會不會做)本身也能夠造成較大的政治影響。如果指揮官比較聰明,說不定還能來個圍點打援之類的。

  堅壁清野?堅壁清野和行軍打仗一樣,是需要時間的,等你清野還沒清理完畢,清軍先頭就準(zhǔn)備渡江了,但是,如果想拖延時間,那就得派出守著南京的部隊北渡迎擊上去。

  “王爺,恕臣暫時無計可施,能否多知道一些資料再建言獻(xiàn)策?”

  朱成功這次倒是豪氣:“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兒,無妨!吾已經(jīng)讓人在府里準(zhǔn)備了客房,先生這幾日就在府內(nèi)住下吧!若是需要什么,都盡管提出來。”

  見朱成功不似客套的樣子,張煌言也不再推辭,拜辭了朱成功,張煌言跟著府里的下人進(jìn)了客房。

  “吾要自從王師入城以來,所有東虜?shù)膭酉蛭臅€有南京城內(nèi)所有物資的儲備數(shù)量,軍隊詳細(xì)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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