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對嗎?”公孫蘭察覺到西子那異樣的目光,擁有些疑惑的語氣詢問道。
這位以女子之身被冠以子這個有著特殊含義字的存在,看到自己的出現(xiàn)似乎有些意外!
“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西子看了一眼公孫蘭,用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這是一種明顯無比、毫不掩飾的試探;她希望可以從公孫蘭的臉上看到些什么,可惜結(jié)果卻是讓人失望了。
一開始她還沒有注意公孫蘭的情況,所以并沒有覺得她有什么!
直到剛才她暗中觀察公孫蘭之后,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了這種種的異樣;公孫蘭的身上除了女禍之外還有著另一種隱藏的命格,而這道被掩蓋起來的命格就是她也看不透!
一個人擁有兩種命格,這種情況她雖然從未見過但卻好像曾經(jīng)在一本無名的古籍上看到過。
據(jù)古籍記載:興周八百年的姜太公曾經(jīng)以秘術(shù)將奪走了一位宿敵的命格加持自身,而后以一人之身背負(fù)一顯一隱兩種命格;這才逃過了當(dāng)時商王帝辛麾下大巫師的窺命之?dāng)?shù),而這位被奪走命格的存在便是商的最后一位國師----申公豹。
“我已經(jīng)在這里了,并且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公孫蘭毫不在意的說道,顯然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句話了。
聽到這句話西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公孫蘭手中的劍,然后極其贊同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她雖然不習(xí)劍,但卻也知道劍者最重要的是那顆無堅不摧的劍心。
就像當(dāng)年的阿青一樣,雖然天真爛漫、有些不通世俗之禮,但是她卻從來都對自己的心有著無比清晰的認(rèn)知。
事有不可為,便能夠及時的抽身而去。
她的對范蠡或許曾經(jīng)動過心,可是當(dāng)知道兩人之間不可能之后卻能夠及時抽身而去;甚至她刻意縱容范蠡的欺騙,就是為了斬斷心中的最后一絲念想。
雖然當(dāng)年坊間有傳言:阿青遠(yuǎn)走域外是因為自己,但是只有她知道是這方世界已經(jīng)容不下阿青的劍和心;在看破范蠡的無情之后,阿青的心中舍劍之外再無他物。
從那一刻起阿青注定屬于哪更為廣闊的天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羈絆住她前進的步伐。
阿青對范蠡的愛,來的很快、很突然并且毫不掩飾,但是卻也去的也快----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西子小心翼翼的以自身為小羊的那雙隱隱有著一絲似玉石般光澤的雙角為引子,牽引這心口之上附著的的屬于阿青那窮盡天地的可拍劍意破體而出。
隨著這道劍意的浮現(xiàn)整個天地之中有著什么東西開始蘇醒過來,那是神劍越女離開九州遠(yuǎn)走域外之時留下的一道銘刻進天地深處的劍意。
這是每一位超脫這方世界的強者,留下來的守護這方故土的后手;一旦有著域外天魔之類的存在入侵,可借由它們重現(xiàn)這些強者的巔峰一擊。
那原本張牙舞爪,隨時可能逃出封印之下的存在,察覺到這股劍意的時候陡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那求生的本能告訴它----會死,所以它下意識的慫了----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舉動。
可惜它忽視了一件事,若是這道劍意是自主蘇醒過來的話;它的這般舉動可能還瞞得過去,可惜現(xiàn)在的情況卻恰好不是!
西子面對這種情況反而臉色變得更加的嚴(yán)肅起來,甚至做好了隨時燃燒自己魂體的準(zhǔn)備;懂得趨利避邪,恐怕這被封印的存在已經(jīng)距離逃脫這里只有一步之遙了。
在察覺到西子那不肯罷休的舉動之后,那封印之中的存在將這些年所積蓄的底蘊毫不保留的爆發(fā)了出來。
它雖然沒有見過這柄神劍,但是其人遠(yuǎn)走域外之時游走各大封印之地的一幕卻讓它無法忘卻。
不知多少欲借春秋亂世做些什么的存在,被她的徹底的磨滅;活下來的都是一些早有安排的棋子,和不敢有任何作為的膽小鬼。
它之所以敢謀劃這些,還是因為他在東漢末年的那一場墮天之戰(zhàn)得到了一些東西。
因為張角以黃天代蒼天的舉動,使得那些人的種種謀劃徹底的失敗了;可是依舊被他們撕裂了世界本源,是故這方世界陷入了長時間的衰落之中,根本無法在支撐太多巔峰強者的存在。
同時依賴天地而立的各種封印,開始慢慢的失去了昔日的偉力;自古入侵這方世界的無數(shù)的被封印的域外天魔相繼脫身而出。
這也是三國亂世之后那段九州大地上黑暗歲月的最主要的誘因,無數(shù)的被封印域外天魔惑亂人心;將他們的力量散播了出去,寄希望分薄黃天的權(quán)柄和力量。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那么的順利,順利的有些奇怪;最后甚至就連它這樣的弱小存在,也有些忍不住想要插手其中的時候。
隋文帝楊堅、獨孤伽羅二人橫空出世,以摧枯拉朽般的姿態(tài)將一切擋在她們面前的一切都一一掀翻在地;其中有幾位可參與了先秦的那場王道、霸道之戰(zhàn),從長安君、秦王二人聯(lián)手絞殺下逃脫出來的存在。
正因為知道的太多了,它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小了;哪怕身上的封印快要失去作用,也不敢輕舉妄動。
暗中不知對這方世界做了多少明里暗里的試探之舉,鑄就了多少分身和傀儡!
現(xiàn)在它終于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它有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
隨著它的行動,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與這方世界格格不入的陰氣開始蔓延看來;那濃郁道極致的陰氣,甚至液化成了無盡的幽冥之水從地底滲透而出。
不過片刻之間便將整個地底空間化作了它的主場,看來它是準(zhǔn)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磨滅眼前的這兩個人。
要知道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動,它可是暗中在蜀中掀起了一場動亂;化作一尊堪比宗師巔峰強者的無上鬼神篡奪鬼帝的權(quán)柄,也是那一戰(zhàn)讓它見識到了這方世界深不可測的底蘊。
面對域外天魔的入侵,僅僅是蜀中一地的強者差一點就徹底的將自己的分身掀起的災(zāi)劫化解一空;那最后顯露而出的明面上的強者都讓它無數(shù)的謀劃成了一場夢,更遑論暗中那隱藏起來還為顯露而出的!
正因如此它才躲在明明可以輕易逃脫的封印之中,借助這封印來掩藏自己的真實目的;妄圖在這不在大唐天命龍脈的主宰范圍之內(nèi)的地方訂立輪回,竊取輪回權(quán)柄、謀奪后土大神的信仰。
只要有著輪回的加持,將來它的成就無可限量;要知道那為巫族大神成道之后,那輪回道果將她一舉推向無盡宇宙最巔峰之上。
只可惜在它看來那萬無一失的計劃,無論在那一種未來之中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空中一道和西子的魂體同樣虛幻的,身穿碧綠色的短衫的少女身姿浮現(xiàn)而出;少女的身上甚至沒有絲毫劍者的鋒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動人的朝氣和無盡的生機。
她的手握著不是劍,而是一根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青翠欲滴的青竹棍;發(fā)髻自然而然披散在背后,眼神之中有的只有無盡的屬于孩童的純真和好奇。
當(dāng)她的眼神觸及那祭壇之上的殘骸的時候,她那原本只是一道殘影不應(yīng)該有著任何多余情感的眼神之中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不該存在的悸動;一道意志從那世界之外跨越無盡的時間和空間歸來與之完美的契合了在一起,她整個人就像是擁有了血肉之軀一般----由虛化實。
“小羊?”從無盡的未知之地歸來的阿青,看著那昔日伙伴的尸骸眼中有著一縷抹之不去的哀傷;其中有著的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愧疚之情,當(dāng)初她不該走的那般急切應(yīng)該將這些家伙都?xì)⒘?--一了百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還能夠回來?”原本還有把握接住阿青全力一擊的域外天魔無比驚懼的咆哮道,那隱藏它行動的霧氣都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維持了。
這種小世界之中誕生的強者一旦離開之后,是永遠(yuǎn)沒有機會在回來的。----這是無數(shù)世界無數(shù)強者都公認(rèn)的不可打破的規(guī)則,可是現(xiàn)在卻被眼前之人輕易的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