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余氏一向?qū)檺圻@個小女兒,在她心里只要小女兒平平安安的怎么都好。
兩母女?dāng)y手進(jìn)到屋里來,陳余氏把桌子上已經(jīng)放涼的一碗黑呼呼的中藥端到沐瑤的面前,讓她喝了。
沐瑤看著面前這碗黑呼呼的藥汁心里就有些打怵,不過也不忍心辜負(fù)陳余氏的一番好意,最后還是捏著鼻子喝下去了;
陳余氏見女兒今天并不抗拒吃藥很是高興,把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蜜餞待女兒喝完之后,便直接塞到女兒的嘴巴里,“啊,好苦,”
沐瑤剛喝下一碗中藥話還沒說完,嘴巴里就被陳余氏塞了個什么東西,甜甜的。
沐瑤用眼神詢問陳余氏,陳余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地道:“是蜜餞,你爹爹從鎮(zhèn)上帶回來的?!?p> 此時的沐瑤不僅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溫暖的,雖然穿成了個小小豆丁,但也年輕了二十歲不是么,從此以后她就是泉水村陳家五房的陳沐瑤了,又想到現(xiàn)代。
哎,還是不想了,回不去了多想也無用,還不如就過好現(xiàn)在來的更實在。
陳余氏起身準(zhǔn)備把碗拿去廚房,沐瑤見著,立馬起身對著陳余氏說道:“娘,我去吧?!?p> 陳余氏也不跟她爭,反正也不是什么重活,就隨她吧。
沐瑤拿起這個剛才喝過中藥的碗,就是往后院廚房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到后院廚房門口,就聽到老太太對著三伯母陳季氏喝罵道:“你個敗家娘們,放這么多油做什么。”
此時的陳季氏正在廚房里忙活著中午飯,而陳季氏的三女兒陳沐芳則在給她燒火。
她的二女兒陳沐柔則在一邊切洗菜,一大家子幾十口人的中午飯一個人是忙活不過來的。
老太太則是背著手在一旁盯著她們忙活;
沐瑤打眼看了看,其實陳季氏放的油一點也不多,畢竟是幾十口人的份量,只不過是老太太在一旁看的心疼了才喝罵幾句。
正在切菜的陳沐柔和蹲在灶前燒火的陳沐芳兩姐妹,對于這種情型是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她們心里都知道她們?nèi)康娜嗽谶@個家里地位是最低的,她們?nèi)康娜似綍r做的最多,吃的最少,要想過好日子,除了分家,可是分家哪有那么容易;
陳季氏抬眼就看到立于廚房門口的沐瑤,連忙對著沐瑤招呼道:“沐瑤,你怎么到廚房來了?!?p> 陳季氏的聲音自然也是吸引了老太太和另外兩個正忙活的姐妹。
沐瑤先是對著老太太陳周氏叫聲奶。
陳周氏看著這個孫女氣色似乎好了些,先是嗯了聲,隨后又是隨意的問了句便不在說什么了;
沐瑤又轉(zhuǎn)頭對著陳季氏道:“三伯母,我剛喝了中藥,就把碗送過來了?!?p> 陳季氏準(zhǔn)備接過沐瑤手中的碗拿去一邊給陳沐柔洗了,沐瑤連忙阻止道:“三伯母,我自己來吧,”
一旁的老太太則道:“瑤丫頭啊,你病才剛好,現(xiàn)在還不能碰冷水,給你三伯母去洗吧?!?p> 沐瑤聽著老太太這么說也就不堅持去洗了。
正在一邊切菜的陳沐柔聽到老太太這么說,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之前落水生病時的情形,現(xiàn)在再對比五房的陳沐瑤,同樣是落水生病,她當(dāng)時不僅沒給請大夫,還是自己熬過來的,病還沒好就被奶叫去打豬草,更別說吃雞蛋補(bǔ)補(bǔ)了。
她可是知道五房的沐瑤醒來后,老太太可是特意吩咐了娘給煮了兩個雞蛋的,同樣是陳家的孫女,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陳沐柔抬眼看了沐瑤一眼,也沒說什么,她倒不是嫉妒陳沐瑤,誰讓她是三房的呢?
沐瑤被陳沐柔那一眼看的怪怪的,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也就不想了;
廚房暫時好像她也插不上手,只是在一旁看她們怎么弄,不得不說,古代的調(diào)味料還真是少的可憐。
菜里除了放了少量的油和鹽吧大蒜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連醬油雞精都沒有,更別提什么胡椒八角茴香桂皮等等了。
不知道是這個家里沒有還是這個世界沒有這些,找個機(jī)會得去鎮(zhèn)上看看;
小半個時辰后,所有的飯菜都弄好了,而在外面做農(nóng)活的男人們也都是回來了,幾個男人在院子里的搖井邊打水洗了手,便到客廳里來了;
沐瑤和三房的幾個把弄好的飯菜擺到客廳的三張桌子上,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小孩一桌,三張桌子上都是一樣的菜,只是份量不同。
男人們的那桌明顯份量要多得多,一盤燉茄子,一盤長豆角,一盤清炒黃瓜,一盤野菜,還有一大盆絲瓜湯,男人的那張桌上明顯還有一小盤魚,不過卻是巴掌大的小黃魚;
這個時候各房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都來了,大家都齊齊按自己平時的位置坐好。
老太太沒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便向婦人坐著那桌上的陳小周氏(七房陳羽的媳婦)問道:“老七媳婦,老七怎么沒來吃飯?”
陳小周氏見娘問她,連忙站起身來回答說道:“娘,相公在房里溫書呢?我剛?cè)ズ八黄穑f今年秋想再下場試試,到時候好給娘您考個秀才回來,到時候娘您就是秀才他娘了?!?p> 老太太聽著陳小周氏的話也是樂的笑瞇了眼,她就盼著小兒子哪天能考個秀才回來。
就連老太爺陳有福也是聽的連連點頭,老太太高興過后便是轉(zhuǎn)過頭,對著一旁二房的孫子陳浩松說道:“松哥兒,去北屋叫你小叔來吃飯,讀書雖然要緊,但也要顧著點自己的身子。”
陳浩松答應(yīng)一聲,便轉(zhuǎn)而出了客廳去叫小叔了。
陳錢氏聽著老太太別人不叫偏偏叫他家兒子去喊,頓時臉色拉了下來。
不高興的嘀咕了幾句:“這七弟的日子過得都比得上鎮(zhèn)上大戶人家的少爺了,考了這么幾年了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天天不用下地不說,吃飯還得人去房里叫,可憐我家松哥兒才這么大,天天地里曬家里跑的,都黑的跟個什么似的?!?p> 陳錢氏雖說是小聲的嘀咕,可同桌坐著的陳小周氏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陳小周氏聽著二房的陳錢氏這么說他相公,頓時一張臉就拉了下來。
對著陳錢氏怒聲道:“二嫂,相公現(xiàn)在雖然沒考上秀才,但好歹也是童生,何況相公現(xiàn)在還年輕,考秀才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松哥兒又沒上過學(xué)堂,現(xiàn)在也是個大人了,哪家的孩子這么大了沒有下地的,怎么到了二嫂這就偏這么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