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識海中此時多了一道神念身影,那便是神念形成的元神。元神初成,秦風心有明悟。自己所得的魘魔獸眼珠,應該就是魘魔獸識海內大部分神識之力了。這魘魔獸竟然如此奇妙,竟將自己的神識大部分封存在第三只眼珠內。只是如今卻陰差陽錯地被秦風所得。
就在秦風識海內,魘魔獸的那只眼珠滴溜溜地亂轉,秦風識海之壁上面的神識此刻又圍繞在那眼珠之上不斷旋轉,將那眼珠層層包裹。直到后來將眼珠也完全同化為一顆琉璃珠。
這琉璃珠似乎被抹去了魘魔獸的痕跡,入境晶晶懸浮在秦風識海之內。秦風頓生玄妙之感,睜開眼睛看向魘魔獸,嘴角帶笑:“多謝大人饋贈!”
魘魔獸此時身陷重圍,聞言悲憤怒吼,對著秦風吼道:“你使得什么手段,還我隱目!”
秦風咧嘴嘿嘿笑道:“實在對不住,你那眼珠自己如今賴在我識海內不愿出去了!”
魘魔獸怒極:“無膽鼠輩,只敢背地里算計!”
秦風卻是無奈說道:“大人說笑了,小子不過是區(qū)區(qū)法境,不入大人法眼!”
“你該死!”魘魔獸頓時生出這人族小子要比吳官還要該死之感。
只是眼下不是他氣氛之時,身負重傷不說,三大凝道后期在側,自己如今已然不是對手,難道今日真的要喪命于此?
他看了看吳官說道:“小子,你我本無解不開的仇怨,不如今日之事就此結果可好?”
吳官搖了搖頭:“老東西,剛才你若不對我下死手,我而今興許會考慮考慮?!?p> 魘魔獸知道吳官性子轉而看向魁隗,又說道:“至于你,雖聲明不顯,但是以你的實力,大荒凝道高手你當能進前五。我卻委實不知與你有何仇怨,莫非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魁隗面色不改:“不是!”
魘魔獸抓住一線希望,急忙問道:“那你所求為何,不如說與我聽,若能滿足你的要求,我自當盡全力而為?!?p> 魁隗扯了扯嘴角,卻是向著太昊一撇嘴:“可惜,我要的是你的內丹,如今在風兄手里。你能讓他給我內丹,我便不出手就是了?!?p> 魘魔獸接著又看向太昊,微微低頭說道:“閣下,你我之間仇怨也并非解不開。你看我雖先前以夢魘魘住你家兒子,卻并未害他致死。而今他還得了我的隱目,神識大漲,看情形已然是凝了神識結成元神了。后來雖又魘住你汶上城的黎民,但你知道,并無人員死亡……”
太昊揮手打?。骸澳阏f得結果確實如此,但是我兒之所以陷入沉淪是誰導致?他清醒所付出代價是拜誰所賜?你如今一句‘并非解不開的仇怨’就想就此接過,你覺得是否可能?”
魘魔獸心里一怔,馬上又說道:“我知道這些致你這些年來修為受困,便連汶上城的發(fā)展也因此受限,如今你要殺我也無可厚非??扇羰俏腋嬖V你這些不完全是我一人所為,而是另有其人,不知你是否愿意放手?”
太昊聽到“另有其人”之后眼神大盛,認真看著魘魔獸。魘魔獸被這一看,身為虛神境的他此刻竟被看得心里一緊。太昊卻是不發(fā)一言,而后又瞇起眼睛思索,隨即看向吳官,吳官在那里呵呵冷笑。
太昊有感,眉頭舒展開來:“背后之人我已經(jīng)有了眉目,如今即便說與我聽,我也拿他不能如何。與其這樣,不若不知。這樣他即便再對我下手,還是會顧及表面。若真的聽了你所說的,坐實我的想法,難保那位不狗急跳墻?!彼戳丝次骞儆终f道:“我此行本來所求為你識海,適才吳兄已經(jīng)先行給了小兒。如此誠意,我豈能辜負!”
五官聽后,輕輕一笑:“人言風兄行事磊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太昊聽了,也是輕松一笑:“吳兄如此說,我卻心有慚愧了!”說著甩手將魘魔獸內丹扔給魁隗,說道:“姜兄,得罪!”
魁隗接過內丹,看也不看便收了起來,而后問太昊:“風兄想要如何?”
太昊轉臉笑道:“我本就與這老東西有仇,如今加上吳兄之情,不得不戰(zhàn)?!?p> 魁隗濃眉一挑,只說了一個“好”字,直接把腳一跺地,土黃色的夙沙環(huán)繞在側,其意味不言而喻。
此時最受矚目的吳官卻是哈哈笑道,全無平日里陰騭之感,朗聲說道:“痛快!”轉而看向魘魔獸笑道:“老鬼,你如今也可死得安心了!”
魘魔獸悲從心來,自己費盡心思的一番唇舌,竟然讓對方三人的聯(lián)手愈加牢靠。魘魔獸此刻悔不當初,不該信了那人攛掇來到東荒汶上城,更不該招惹這太昊。
只是如今再想這許多,已然是遲了,于是不再想著忍讓便能了結此事,于是發(fā)狠說道:“好,既然你們三個堅持要動手殺我,我今日身死已成定局。那么且讓你們看看,本尊到底是不是那么好殺!”
說著身形化為本體,用力踏地,鼻子一聲“哼”響,帶著血絲的粉色霧氣噴出,吳官提醒:“他要拼命了!”
三人不敢大意,各自施法在身前豎起光盾抵住魘魔獸的沖擊,而后凝結全力對著魘魔獸轟去。魘魔獸對著三人怒吼:“你們三個統(tǒng)統(tǒng)去死!”身形膨脹,直接一鼓一鼓的。
吳官怒聲吼道:“老東西!”
魘魔獸此時聲音傳來譏諷之意:“吳官小兒,你處心積慮想要得我修為,我偏不讓你如意!”說著,只是瞬間,魘魔獸身體便似里面有了炸藥桶一般開始崩碎!
魁隗見了,吼道:“吳兄!”雙手結掌向前一豎,一道土盾橫在胸前,“噗”地一聲,直接倒卷著摔倒在地。
吳官也是被魘魔獸崩碎的身體碎片崩倒在地,他起身擦了一把嘴角鮮血,滿眼充血:“老東西!你竟如此舍得!”
太昊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是被重重擊倒在地,渾身皆是鮮血,他踉蹌著站起身來,咳嗽一聲,也是一口鮮血!
秦風見了吼道:“阿爹!”
太昊示意秦風不必著慌,滿臉歉意看向吳官,無奈說道:“吳兄……”
吳官卻并未介懷,只是恨恨吐了一口血水,猙獰說道:“這老東西,竟真的舍得自爆!”
魁隗嘆了一口氣:“虛神境也有自己尊嚴……”
太昊歉然說道:“吳兄,此行我與姜兄皆有所得,倒是你……”
吳官揮手:“此乃天意,怨不得旁人,權當風兄欠我一個人情好了?!?p> 太昊點頭:“吳兄日后若有吩咐,盡管開口?!?p> 吳官則是抱拳說道:“如此,暫借風兄一處地方養(yǎng)傷?!?p> 太昊拱手:“那就請兩位到我汶上城……”太昊話音未落,魘魔獸崩碎之地忽然閃出一道極快之光,三人此時已然是重傷之軀,便是看到了異狀發(fā)生也有心無力。
那光為粉色,呼嘯著直接撲向秦風,只是一瞬便裹著秦風離地而起,太昊一掌遞出,大吼道:“俊兒!”
秦風在粉色光芒內也是焦急:“阿爹!”
魁隗與吳官也是伸手對著那粉色光芒擊去,卻已然是遲了。粉色光芒突發(fā)襲擊,所抓住的時機恰恰是三人重傷之后最為放松之時,這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太昊陰沉說道:“死而不僵!”
魁隗此時濃重點頭:“看來這魘魔獸崩碎之前已然想到此招了?!?p> 吳官想了想,這才說道:“那粉光想必是魘魔獸那老東西的最后一縷元神了,只怕他裹著令公子是抱著最后一線生機的打算了?!?p> 太昊抬頭看向魘魔獸消失的東方,煩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