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說要是我們再尋到了靈山,又該如何呢?蒼木派不是已經(jīng)沒了么?”
寧曉試探著問到,玄正一征,自己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不過轉(zhuǎn)眼之間,玄正也是有了主意,微笑道:
“蒼木派已是過去,與我們又有何干?尋到了靈山,我們師徒二人自然是修道參玄以期長生。至于門派,正陰你想建便建,為師起名不怎么好聽,派名也隨你起了?!?p> “若是不愿建派,我們就繼續(xù)當(dāng)自己的逍遙散修,倒也自在?!?p> 寧曉點(diǎn)頭稱是,師父說得也有道理,作為修士自當(dāng)逐靈山而居,有個屬于自己的地盤才能安心。
玄正看著寧曉,青年模樣,目光平靜如水似深潭,劍眉輕揚(yáng)盛氣若朝陽,也是欣慰道:
“建派之事就不用多想了,今后云游之時經(jīng)歷世事,道心亦能更加圓融如一,晉入元神也有可能。十年如一日修持道法,你道行也是突飛猛進(jìn),持之以恒仙業(yè)必能有所成就。”
“想來,我這當(dāng)師父的要沾你的光,下輩子還得你來度我?!?p> 寧曉正要說話,玄正已經(jīng)擺手阻止,輕笑道:
“為師知你不愿聽這樣的話,只是說笑而已。你知道,為師可是做下了不少殺孽的,若是入了陰司,少不得多受罪?!?p> “我可不敢有所松懈?!?p> 寧曉也展顏一笑,打趣道:
“師父,你知道就好。想來幾百年的時間,你還是能成仙的?!?p> “那是自然,為師還想多教你幾百年呢?!?p> 自從下了小蒼山,玄正整個人也變得愛笑了許多,與之前相比更顯活力。對寧曉的調(diào)笑也不以為意,反倒笑著對寧曉提醒了一句:
“再過幾日我們也要離開此地了,為師覺得你應(yīng)當(dāng)去給三圣娘娘道個別。雖然為師不知你們到底是何種關(guān)系,但人家畢竟為你治好了傷勢,禮不可廢?!?p> 玄正意有所指,三圣娘娘作為大神級人物,豈會在乎一個小小金丹境的修士?不僅治好了寧曉的傷勢,還傳了一篇不俗的道法,若是還不知其中有隱情,玄正這一百三十年就真的是白活了。
寧曉一征,楊嬋么?自己還真是沒想到她呢,想來這次離開之后,很久都不會回來了吧。她幫了自己那么多,是該好好道個別才是。
寧曉對玄正回道:
“師父,您就放心吧,我等下就去找她。”
玄正點(diǎn)頭,對自己這個弟子做事還是比較放心的:
“對了,你等下去三圣娘娘廟上一炷香便可,見不見得到就難說了。若無其它事,你便先去吧?!?p> 寧曉一愣,自己剛才還想著直接飛到華山上面去找楊嬋呢,結(jié)果直接到三圣娘娘廟里上一炷香就行了?神仙就是厲害哈,拜訪方式都如此方便。
“好的師父,那弟子就先去了?!?p> “嗯”
……
寧曉走在街上,向一個路邊行人問得了三圣娘娘廟的位置之后,便徑直向著那邊走去。說來也慚愧,到這邊十年了,自己連這邊的各位大神的道場都還沒有去過。
枉自己還和楊嬋是朋友。
到了廟中,寧曉也是見到了楊嬋的神像。說實(shí)話,光是只看神像的表面的話,與楊嬋只有七分像,但其中卻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使其擁有了一股生氣,想來這便是楊嬋作為神的力量了。
和廟祝取了一炷香,寧曉便懷著一種怪異的感覺將香插進(jìn)了香爐中,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
“楊姑娘,我要走了,有興趣見一面么?呃,不見也沒關(guān)系,你聽到留言了就行?!?p> “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不過我們以前一年見一面,長久不見,想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離愁。”
寧曉心里持續(xù)默念著,也沒注意到神像雙眼漸漸亮起的神光,神光照射到寧曉身上,寧曉突然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放心,我寧曉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上次贈飲之恩,待我修行有成,定當(dāng)相報。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就在寧曉還在想著接下來要說什么話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咯咯,你別閉著眼睛說話了呀,我本尊就在你眼前,你倒是看我一眼?。 ?p> 寧曉疑惑的睜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三圣娘娘廟到了一間滿是各色花燈的房間里面。對面案幾前雙手撐著臻首,帶著一臉笑意的玉人,不正是自己心里想著的楊嬋么?
楊嬋見寧曉一臉呆愣的看著自己,仿佛沒聽到自己的話,微嗔道:
“看什么吶?還不趕快坐下,你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嘛?”
“噢噢,好的。”
寧曉回過神來,連忙坐到了楊嬋對面,解釋道:
“你這房間挺別致的哈,嗯……很漂亮,都讓我看癡了?!?p> 為了增加可信度,寧曉還裝模作樣的仰頭環(huán)視了一圈。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是真的好看,燈火透過各色的燈紙,映照出五顏六色的光彩,如夢似幻。
楊嬋對寧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算是見識了,剛才寧曉一直呆呆地看著自己,還說什么在看房間,雖然自己這房間確實(shí)很好看。
當(dāng)下,楊嬋似笑非笑道:
“是么?我怎么覺得某人是一直在看本姑娘呢?寧曉你變了嘛,這么油嘴滑舌,誰教的?”
楊嬋好像想到了什么,拍手道:
“對了,莫非是你師叔,那個岑道緣?”
面對楊嬋目光的逼視,寧曉心跳不爭氣的漏跳了兩拍。寧曉一直覺得楊嬋的眼睛是很好看的,但如今在燈火的輝映下,比之燈會上還要璀璨幾分。
聽到楊嬋說自己的師叔,不由心里一緊,原來她這么快就知道了?
寧曉搖頭否認(rèn)道:
“沒啊,你這間屋子確實(shí)挺好看的,就像……仙境一般。不過,你怎么知道岑道緣是我?guī)熓宓模俊?p> “我可是神仙誒,在這華山邊上,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會知道了。對了,要不要喝茶?”
也不管寧曉怎么回答,楊嬋伸手在桌面上一拂,便出現(xiàn)了一套茶具,杯中茶水正升起一陣裊裊煙氣,仿佛是剛剛泡出的一般。
自從在寧曉這邊喝了一次清茶,楊嬋對此物也是喜歡上了。那種苦澀的滋味,總是讓她回憶起二哥辛辛苦苦的帶著她生活的那段日子。
日子雖然苦了些,但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心安,有二哥在,誰也傷不到她。為此,前段時間楊嬋還特地到灌江口一趟,看望自己的二哥。
弄得楊戩是莫名其妙,還以為妹妹在外面受了委屈,操起三尖兩刃刀就要出門揍人。要知道自家妹妹自從他與敖寸心鬧掰之后,就一直與他鬧別扭,結(jié)果到頭來只是為了見自己一面?
寧曉沒有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再抿了一小口。
茶水入腹,寧曉突然雙目圓睜,一臉苦色,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苦意涌上身心。
懸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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