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煙光是往那一站,旁人看她周身的氣度樣貌,還有帶著的那匹黑馬,便知曉她的身份,鎮(zhèn)西將軍,南國的戰(zhàn)神。
便是路引也沒要,恭恭敬敬地把三人迎入了洛城。
顧云煙帶著兩人穿過大小的巷子,這才來了一家酒樓。
掌柜的領著三人上了天子號房間,開了密室的門。
又兜兜轉轉走了許久,約莫有三刻鐘,這才走入了一個宅院里。
“給這兩位貴客準備些茶飯?!鳖櫾茻煼愿赖?。
過不了多久,桌上便堆滿了餐食。
顧云煙看著眼前狼吞虎咽,大快朵頤,絲毫不留意自身形象的容和和施越溪,再回想以前那個吃塊糕點都要用帕子包著,一小口一小口細細咀嚼的驕傲少年,只覺得天雷滾滾來。
容和是那樣光鮮亮麗的人,生鐘鳴鼎食之家,居高堂廣廈,著黑貂之裘。
他本人也對自己的血統(tǒng)和家族甚為自豪,顧云煙實在猜不到會是什么樣的原因,他竟然能想出偽裝成一個沿門托缽的半路出家的和尚?
奴仆遞上漱口水和清茶,容和漱了漱口,吐到痰盂里,拿毛巾擦了擦嘴,抿了口茶水,一舉一動都極盡涵養(yǎng)。
下人們寂靜無聲地把飯菜都撤了下去。
顧云煙讓下人準備了兩套衣服,讓施越溪和容和換上。
“容和,雖然你剃了光頭這件事情,確實讓我覺得滑稽可笑,但是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你怎么選擇偽裝成一個和尚?”
“小僧心向佛門,覺了一切法,猶夢幻泡影。”
“現在漠北局勢不定,七年的戰(zhàn)亂剛剛平息,如果不加以干涉,早晚戰(zhàn)亂會再起,百姓生靈涂炭。”
顧云煙氣急反笑,“打仗又不用你去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剃個頭,就能平定漠北了?”
容和沉默著,沒有說話,他明白他這么說在顧云煙聽起來似乎有點天方夜譚。
武將向來沒什么腦筋,他又吵不過,說不清道理。
“顧云煙,你自當信我?!?p> 他的目光澄澈冷靜,看不出半點猶豫,帶著千萬分的篤定。
顧云煙拳頭攥著,使了四分的力氣,一拳擊在了容和的胸口,容和被這一拳打地往后退了兩步,撞在了桌角上,勉強扶住桌子,站住了。
“容和,你說服我了,自幼你腸子里的彎彎道道便比別人多,我也無權對你苛責過多?!?p> “顧云煙,多謝你。”容和捂住胸口,感到骨頭和肌肉都在承受著一種沉重的疼痛感,不過內臟倒是沒怎么受傷。
“不過若想我替你打掩護,此番漠北之行,你得和我的屬下一起去,免得你客死他鄉(xiāng),你老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顧云煙看著容和痛地扭曲的臉,感覺氣也消地差不多了。
容和的臉愈發(fā)扭曲了,顧云煙這是咒他呢?
花葉青木
《追風箏的人》為你,千千萬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