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限制器解除
張延杭毫無阻礙的穿透地板進(jìn)入了204戶,剛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小吳???你到小區(qū)門口了?我讓你買的那個紅筆你買了沒?”接下來就是一堆嗯嗯啊啊嗷嗷嗷之類的打電話通用擬聲詞。
值得一提的是,中年人手中正在轉(zhuǎn)一根筆芯沒油了的紅筆,同時還不停的抖著腿,時不時的轉(zhuǎn)頭看一眼背后的一個小男孩,張延杭懷疑他患有老年多動癥。
吳啟元站在王總家的防盜門前,先是檢查了一下自己有沒有什么忘拿的東西,一共就兩樣?xùn)|西,確定自己都拿了之后才敲了敲門。
王富貴聽到敲門聲之后迫不及待的過去開門。
“王總,這是白天吩咐打印的二十斤卷子,放哪里???”吳啟元舉了舉手中的大紙箱。
“先放我的這個批改桌旁邊吧。”王富貴開完門之后直接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著,他指了個位置,就在他的腳邊那里有一個跟吳啟元手里的大紙箱差不多的紙箱,甚至連外皮印的logo圖案都一樣,但也還是有區(qū)別的,區(qū)別在于,一個空空如也,一個滿腹經(jīng)綸。
“沒想到上次打印的那一批這么快就消耗完了,就沖您兒子這個學(xué)習(xí)勁兒啊,將來指定能上北大清華!”吳啟元先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又使用初級技巧拍了個馬屁。
“那可不,我老王家的種,那能差的了嗎?”王富貴就喜歡聽這種簡單粗暴的恭維,直擊心靈毫不做作。
說到這里,那就不得不提張延杭的另一個重點(diǎn)觀察對象,疑似王富貴兒子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不簡單!當(dāng)張延杭觀察完王富貴的老年多動癥之后,第一時間就被他給吸引了。
兩眼翻白,手掌止不住的顫抖,身體斜斜的的靠在椅子上造成了高低肩,腦袋則是歪到了其中一邊肩膀上緊緊的靠著,神似小兒麻痹與羊癲瘋的結(jié)合,比老年多動癥更加稀有的病例。
當(dāng)聽到吳啟元和王富貴的對話之后終于是成功的翻出了一個完整的白眼,這個動作證明他對眼球的控制力不輸于常人。
張延杭暫時不知道這個小男孩的名字,所以暫時稱呼他為樓下老王的兒子。
“這是您要的紅筆?!眳菃⒃獜囊粋€塑料袋子里掏出兩盒紅筆,一共二十支,“您要這么多紅筆是干什么用???”出于好奇,吳啟元還是問了出來。
“沒辦法,批癮犯了?!蓖醺毁F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回憶了自己美好的童年,他的父親是一名退休老教師,年輕的時候,因?yàn)閷W(xué)校里布置的作業(yè)和卷子比較多,上班的時候批不完,所以經(jīng)常拿回家里批。
但王富貴的父親王富強(qiáng)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一定要發(fā)揮群眾的力量才能共渡難關(guān)。
因此,王富強(qiáng)發(fā)動了自己的直系親屬,王富貴和他媽,一開始,王富貴不以為然,甚至完全不想把自己的休息時間浪費(fèi)在這種事情上,但是,上頭了。
就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器被解除了一樣,起初是十張,后來是一個班,隨著批卷子的逐步深入,王富貴竟然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快樂,從此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王富貴甚至主動攬下了他媽的那部分卷子。
王富貴接過紅筆直接就打開盒子拆封了一支試了一下,筆力流暢有勁道,不錯,萬事俱備,只欠試卷。
王富貴打開裝有卷子的紙箱,輕輕拿出一摞聞了聞味道,“油墨的香氣,菠蘿味,不錯?!?p> “您要求的菠蘿、西瓜、蜜桃、薄荷……孜然香辣羊腿、黑椒西冷牛排、碳烤五花肉、奧爾良雞翅等味道一應(yīng)俱全?!蓖鯁⒃路饒蟛嗣毠嗫谝粯右豢跉庹f了四十個口味,每半斤一個批次,分開打包。
“不錯,香味油墨比較提神?!眲e誤會,王富貴是為了讓自己批的時候提神,畢竟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精力跟不上也很正常,很難像年輕時一樣徹夜通宵批卷,當(dāng)然,貨源也是一個問題,以前他有五個班的供貨商,現(xiàn)在只有一個,從大型批發(fā)市場變成了零售百貨商店,雖不能像以前那樣用之不盡取之不竭,卻也基本上滿足了日常需求。
當(dāng)然,香味油墨也有一個缺點(diǎn),價格比較貴,但對于王富貴來說,那點(diǎn)價格完全可以忽略不計(jì)。
“兒子,快過來拿你最喜歡的試卷?。俊蓖醺毁F招了招手,他的兒子直接閉上了眼睛,沒眼看,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痛苦而又令人絕望的世界。
“是不是害羞!是不是害羞!家里一有外人在你就這樣,就不能大方點(diǎn)?”王富貴嘆了口氣,但緊握紅筆而且不停顫抖的手掌出賣了他此時激動而又興奮的感情。
“王總,我先走了,有事隨時叫我?!卑蠢碚f現(xiàn)在是晚上,而且都快9點(diǎn)了,不屬于工作時間,但吳啟元的工種不一樣,他是專管生活的秘書,偶爾兼職司機(jī),而且工資也很高,所以才24小時隨叫隨到。
“明天休息,來吧,兒子,讓我們開啟這瘋狂的一夜吧!正好你媽回老家參加她二姨姥姥的外甥女的鄰居的婚禮。”王富貴在吳啟元走后也是徹底解開了封印,順手又從紙箱子里拿出一摞試卷。
王富貴臉上是滿滿的慈父般的笑容,他緩緩朝兒子走去,老王的兒子則是口歪眼斜的露出了一個仿佛死了媽一樣的笑容。
“王富民!坐直溜了!在這裝的跟個殘疾一樣?!蓖醺毁F家里起名是有一個傳統(tǒng)的,他爺爺叫王富國,是個老農(nóng)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給他爸起了個王富強(qiáng),然后等到王富貴的時候,本來王富強(qiáng)作為一個文化人,想要取個好聽的名字,結(jié)果直接就被身強(qiáng)力壯的王富國一巴掌給糊墻上去了,然后定下了王富貴的名字。
這讓小時候的王富貴一度懷疑自己其實(shí)復(fù)姓王富,然后單字一個貴。
最后到了王富貴兒子這一代,就把這個傳統(tǒng)給留了下來,給兒子取名王富民。
王富民毫無反應(yīng),王富貴直接手動給他修直溜了,或許性格以及其他方面,他更多的遺傳了爺爺王富國,而兒子這點(diǎn)也比較像他,隔代遺傳了爺爺王富強(qiáng)。
就是要叫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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