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憑空出現(xiàn)的符號雖然沒有散發(fā)出任何危險的氣息,不過元獸們知道,越是平凡無奇、看似沒有危險的東西,就越有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一頭靈狼身體打顫,極力向著易天的方位靠近。
它的獸瞳成天藍色,不過此時卻寫滿了不安,卻又帶著一絲絲堅決。
它不斷發(fā)出低吼,向身邊的元獸們傳遞所思所想,眼神中已經(jīng)寫滿了一切,它做出了決定,在號召所有的元獸。
幾乎在同一時間,低吼聲與吱吱聲傳入易天的耳中。
他驀然睜眼,看見的是元獸們一副副略顯惶恐的畫面,不過更多的是那一雙雙眸子中的決然之色,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做出什么似的。
他完全不懂現(xiàn)在發(fā)生了啥啊,不是講好了帶你們回返宗門的么?為啥一個個都是這種反應(yīng)。
易天第一時間與銀斑鐵甲豹進行心靈溝通,這豹子是最早與自己認主的,當然交流起來會順暢許多。
“發(fā)生了什么?”
“走......快......”豹子心中所傳達的就這么簡單的兩個字。
易天一頭霧水,博弈論懵逼外加半角茫然。
臉上全部都是問號問號問號!
雪猿這家伙也湊了過來,直接心靈溝通道:“主人,你逃......”
“我們,吸引......注意?!毙〔稽c兒天金犬鼠盡管在這時很害怕,不過還是激活它的神奇光暈,籠罩向易天的全身,它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夠少受到驚嚇,希望易天能夠在這種時刻平靜些許,它們會斷后!
不由分說,大壯熊高馬大的,直接一把拎起易天,沒想到才相遇就要生死離別,不過這是它們一致的選擇,捍衛(wèi)主人,無悔便是!
“保重......主人,活......”最后的時刻,易天的腦海中只剩下烈鬃熊的聲音,在下一秒,他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在半空化作一個飛速旋轉(zhuǎn)的陀螺就被甩了出去。
烈鬃熊怎么著也是高階妖獸,而且熊族力量奇大無比,就易天這小身板兒哪經(jīng)得起這么一丟,“嗖”的一下子就被扔出老遠,跟丟標槍似的。
途中還砸穿了某顆古木的半邊樹體,疼得易天嗷嗷喊痛,“轟”地一聲最后再次擊穿巨木,不過這一回他貌似......卡在那兒了。
只露出半個腦袋,鼻子以下的部位都還在樹里呢,就那么橫插進去,不斷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此際,各種各樣的符號在元獸們的周圍綻放、凝聚,光芒爆發(fā),照耀這片地帶!
這使得在不遠之外的上空,一個正在駕馭長虹而行的男子心中一緊,擔心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發(fā)生異變。
“有人在起陣!”
迷霧下的冷峻面容露出異色,他速度更加快,長虹劃出一道弧線,瞬間降臨。
“何人在此,還不報上名來!”他沖著被白色光芒籠罩的陣法大喝,就要阻止里面的人進行傳送。
如此做,是因為在九極宗的歷史上是出現(xiàn)過獵妖日遭遇其他宗門攪亂生事的。
若是不及時以正確快速的方式處理好這些事情,沒準會影響到宗門弟子的安危。
能量結(jié)界既然能夠被四位掌事凝聚,也就代表可以被人解除。
一旦結(jié)界遭到破解,其他宗門心懷不軌的人必然會對宗門進行報復(fù),大量擊殺九極宗的弟子。
如果對方不出面涉險,也有法子讓四方掌事焦頭爛額。
能量結(jié)界之外阻擋的最起碼都是高階妖獸,甚至有超越塑體境界的妖獸出沒,要真是結(jié)界被毀,大量妖獸將會如同浪潮般一涌而來,屆時九極宗的弟子將會損失不少,傷亡慘重!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這次的傳送法陣!
手握腰間佩劍輕輕一抖。
哧!
劍光犀利,毫不猶豫地斬向那正在構(gòu)建的傳送法陣,“轟隆”一聲直接將地上劈出道黑漆漆的裂縫,蔓延出去二十幾米。
然......那傳送法陣卻已是消失不見,就此遠遁!
陣法閣掌事一擊落空后快步上前,置身于方才陣法所在之處,深吸口氣,在捕捉之前的符文波動。
對于他而言,一般的傳送法陣只需稍稍感知一番便可知曉其大概方位。
可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他竟然......什么都捕捉不到。
“不會,不可能是其它宗門的老頭子出動,只是一個獵妖比賽而已,雖有摩擦,但還不至于讓那種級數(shù)的人出動干涉。”
陣法閣掌事冷靜分析,認定不會是那些怪老頭在搗鬼。
但,能夠凝聚出讓他都感知不出來的傳送法陣,這種手段起碼也需要比他境界高出不少的修士才能做到,且陣法造詣在他之上。
“究竟是誰......”他瞇起雙眼,拿出一枚流轉(zhuǎn)寶光的傳音玉簡,冷冷道:“紫菱,我這里有發(fā)現(xiàn)?!?p> 隨后,陣法閣掌事很簡短的講述了自己這邊所發(fā)生的事情,提醒在獵妖區(qū)域中的三位掌事,隨時注意能量結(jié)界的完好程度,一旦被破,直接傳訊宗門,增派援兵!
“知道了,你也趕緊回來吧,多加留心?!?p> 另一頭,一個溫柔細膩的聲音若河流,綿延不絕,流淌在傳音玉簡之內(nèi),是那位名為紫菱的掌事傳來回復(fù),亦是關(guān)切。
沒有回答,斷開玉簡傳音,辰獨休將之收好,注意到不遠的古木,那兒有一處缺口,顯然在不久前就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
“越來越奇怪了?!背姜毿葑呦蚴軗p的古木,一只手在背后輕輕劃動。
瞬息間,那先前被犀利劍光劈斬而出的漆黑裂縫中,一把劍鞘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嗖的一下子就飛了出來。
可以看到其上有符文在閃耀,精準地落在辰獨休的手中,長劍入鞘,符文這才停止了發(fā)光。
“嗚嗚......”
聲音不大,可總歸還是能讓人聽見的,到了辰獨休這種修為,聽力極好,當即就知道是有人在求救,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腳下加快,當走到一顆巨樹之下時,他迷霧下的臉色變了,活了三十幾年了,好像真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造型奇葩的。
只見這家伙整個人橫插進樹干中,也不知道是如何進去的,頭破血流的同時卻又不能出聲叫喊,只能不斷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你在說什么?”
辰獨休見這家伙露出半個頭,眼神中太復(fù)雜了,完全讀不懂是何意思。
“我先救你出來?!彼殖昼澘讨l(fā)光符文的劍鞘,二話不說就對著易天立劈下去,這可把易天嚇個半死,叫的更加厲害,那聲音都要趕上殺豬了,冷汗如流水。
不過在最后一刻,劍鞘赫然停在了他的頭頂,易天覺得魂兒都被嚇丟了,想罵娘又開不了口,整個人卡樹干里呢。
心中又驚又怒又憋屈,眼神無比復(fù)雜地看著面前這個臉上全是白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