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百牧賽會正式開始的日子,張昭早早就起來,獨自一人沖出了營地,他向南沿著昨天與牧人少女一起走過的路線來來回回走了幾次,穿黃色長袍的牧女雖然看到幾個,卻都不是黃金部落的。
身旁的一切依舊,與牧人少女一路品嘗美食時所遇那些丹禾牧人也還似曾相識。酒桶邊那位丹禾婦人還向張昭揮手微笑??蛇@一天張昭不管吃什么都是索然無味,視線中有黃色袍子飄動就飛奔上前察看,直到日頭偏西還是未償所愿,只好掉頭回了營地。
一進帳蓬,看見老沙等在里面:“張昭,明天賽會就正式開始了,你的比賽是最后一天,這兩天你還是可以隨意走動,不過要好好休息?!?p> 張昭點了點頭:“沙老伯,我知道了?!甭淠纳袂榭丛诶仙逞劾?,還以為大賽在即張昭有些緊張,安慰他幾句就出了帳蓬。
帳蓬外靜了下來,張昭還是沒有睡意,他反復想著牧人少女的話,希望從中找到一些重遇她的線索。那三位白袍老者在牧人少女身后形影不離,可以看出她在部落中身份不低。就算能在這一片部落營地中找到黃金部落,只怕也是難以見面。
張昭這一天總是在回想著牧人少女的話,她離去前所說的那套道理也是滾瓜爛熟。張昭想著這次如果能在賽會中嶄露頭角,也許有機會結(jié)識那位金叔叔,自然就能見到這位不知姓名的少女。
他起身在帳蓬中翻了翻,找出一條白色頭巾蒙在眼上,站在那里設想著面前掛好牲畜的情景,手上握住怪刀,全身放松下來,一遍遍回顧那日所見榮杰的刀法,手臂輕揮,體驗著少女所說如臂使指的感覺。目中雖不能視物,腦中金光卻是將昔日在后廚宰殺時所記憶的牲畜軀體內(nèi)部展現(xiàn)出來。
這些年養(yǎng)成的習慣并不容易改變,每當想到剝皮時,張昭的右手總是不由自主想伸上去拉扯,他卻強迫自己改變這種方式,左手的刀按照記憶中的樣子輕輕劃動,腦中想著刀尖在牲畜皮肉間快速游走。
張昭并不知道在這世間也許只有他自己用這種方式練習刀法,他一次次想象著手中刀劃開皮毛的感覺,當他的記憶與金光化形融合一處時,他手上感受到了那種真實的切肉感覺。隨著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張昭發(fā)現(xiàn)在感知中,金光化形成的牲畜內(nèi)部變大了一些。
仔細體會,張昭發(fā)覺自己手上力度的控制也更加細微準確,剝皮時不再做頻繁的切劃動作,而是順著牲畜的軀體走向,一下就能分開大片的皮毛。
張昭這樣一直站著比劃,不知不覺中就聽到外面的嘈雜聲。百牧盟的賽會終于正式開始了。對于張昭來說,現(xiàn)在每一刻時間都是寶貴的,對于這套才了解的新手法他剛剛有了一點體會。
于是張昭放棄了去觀看比賽的念頭,連眼上的白巾都沒有解下,還是站在帳中自行感悟。老沙進來一次,看到這情況悄悄退出,喚來沙云守在門口不讓別人打擾。
當張昭覺得肚子饑餓出了帳蓬時,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天,遠遠處喊聲震天,百牧盟的其他比賽正在進行。
看著不時望向那邊心癢難耐的沙云,張昭歉然道:“沙二哥,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其實你不用等我,自己去看就行?!?p> 沙云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們想看天天都有,我爹說你才是重中之重?!?p> 張昭揉了揉肚子:“走吧,我去吃些東西,咱們一起去看看。”沙云當然高興,兩人快步走向喊聲不斷的那個方向。
各部落營地環(huán)繞下,數(shù)里見方的一塊圓形場地中,無數(shù)匹顏色各異的馬匹正在快速奔馳,上百匹馬中根本分不清哪個才是白頭部落。
張昭和沙云來得晚了,也找不到自家部落的人在哪里,沙云看著場中的比賽歡呼拍手,張昭卻顧目四周,想尋找黃金部落的位置。
上萬人穿著花花綠綠的牧人長袍,看到哪里都有黃色的存在,張昭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吃飽肚子后,他告訴已經(jīng)目馳神迷的沙云一聲,自己先回了帳蓬。
當蒙眼練習被一陣歡呼聲打斷后,張昭走出了帳蓬,才知道今天白頭部落的幾名騎手也是跑得不錯,不但賽馬進了前十五名,連射箭套羊也沒掉出二十之數(shù)。
“這次真的有希望了?!崩仙撑d沖沖的拉著張昭進了帳蓬:“看來你那天的表現(xiàn)真的起了作用,這幫小子都鼓著一股沖勁兒?!?p> “這么多年了,我們白頭部落還是頭一次有望留在前六十名。要是真能選上一塊水草豐美的牧場,也算對得起部落的先人了?!崩仙痴f著說著有些激動。
他看了看張昭,平靜了一下笑道:“張昭,這兩天的比賽,各部落雖有差距也都不算大,除了前十名,后面每個名次都有幾個部落并列。只要你最后能留在第一輪中,我們部落進前五十名就沒有問題。”
老沙離開后,張昭沒有再次站起練習刀法,今天晚上他終于覺得有些疲憊,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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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禾草場各部落駐扎的營地中,最南端有幾頂金色的帳蓬特別出眾,外面還有十幾名白袍護衛(wèi)來回巡視,居中一頂帳蓬內(nèi)燈火通明,一個漂亮少女披散著頭發(fā),赤著雪白雙足,格格笑著在面前一方黃金色的毛皮上踩來踩去。這少女烏溜溜的眼睛,雙頰淺現(xiàn)梨渦,正是張昭所遇那名牧人少女。
在這少女的旁邊,坐著一位年紀比她大一些的美貌女子,正看著她的玩鬧微笑不語,這女子容貌與牧人少女極為相似,卻比她更為成熟美艷,一頭秀發(fā)散披在肩上,看樣子也是未嫁之身。
“雪姨,石叔叔送你這塊黃金熊皮真的不錯,要不然你給我得了?!逼辽倥X得腳下毛茸茸的綿軟感覺很舒服,一邊踩一邊柔聲央求。
被她稱做雪姨的美貌女子不為所動:“這是送我的東西,讓你踩了這么久還是看在你娘的份兒上。你要是眼饞,也找個能獵黃金熊皮的男人去?!?p> 漂亮少女見心愿不能得逞,換了一種驚訝語氣問道:“這熊皮是雪姨的男人送的?我怎么不知道雪姨你嫁了人?快告訴我是誰,靈兒好去拜見一下姨父大人?!?p> 雪姨臉上紅霞一片:“你個小丫頭,連我也敢取笑?枉我一片好心帶你出來玩?!?p> 漂亮少女嘻嘻一笑:“不知道是好心帶我出來玩,還是怕不帶上我,自己也不能出來?!彼f話間眼珠轉(zhuǎn)動,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這樣子落在雪姨眼里卻只有可恨:“你這刁嘴丫頭,將來千萬不要有事求我,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p> 漂亮少女絲毫不懼她的威脅:“誰求誰還說不準,雪姨你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這次好象還是有人偷偷傳訊我娘,我和三位爺爺才大老遠的接了她出來吧?!?p> 雪姨無奈嘆氣:“水靈兒,你小小年紀就這么刁鉆古怪,將來可怎么辦?”
水靈兒一下跳到她面前,羨慕地看著雪姨美艷絕倫的面容道:“雪姨,我娘說我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我長大后要是也像你一樣漂亮就好了。”
雪姨伸出玉手輕輕捏了捏她精致的臉蛋:“你才多大,再過二十年你就知道,女人活在這世上,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心中想的那個人不在身邊,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水靈兒笑道:“雪姨,你真的那么喜歡石叔叔,為什么不去和他說?”
雪姨瞪著和她一樣好看的眼睛罵道:“胡說八道的丫頭,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不知羞。見到什么好東西都死纏爛打想要到手?!?p> 然后她平靜了一下又道:“何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看我,萬一猜錯了人家的心思,以后就沒臉見人了?!?p> 她看了看水靈兒道:“所以你還是不要學我,早點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吧?!?p> 水靈兒搖了搖頭:“我才不想那些事兒,雪姨,你當初就是在這里遇到石叔叔的?”
雪姨回憶道:“當年你外公受邀來觀禮,我像你昨天一樣偷偷溜出去吃東西,看到一張桌上都是紅紅綠綠好看的酒水,還說要守規(guī)矩一男一女分喝才行,我好奇的很,正好你石叔叔經(jīng)過那里,我就叫了他陪我一起喝。后來才知道他竟然就是玄土城石家的石太平……”
水靈兒聽著這場景有些熟悉,連忙打斷問道:“那個紅紅綠綠的酒是怎么回事?”
雪姨笑道:“那個酒是丹禾部落的女人用來考驗心上人的,紅色很好喝,綠色的卻是奇苦無比,當年你石叔叔連喝六杯,那些丹禾牧人還夸我有眼光?!?p> 想著這些年石太平的表現(xiàn),雪姨恨恨的道:“他們說只要男人肯為你喝下三杯苦酒,這一生就肯定會真心對你,他喝了六杯卻還是像石頭一樣?!?p> “我的天啊,要是喝了十幾杯,那得像什么?”旁邊的水靈兒以手撫額輕聲自語。
張昭一覺醒來精力充沛,坐著靜靜思索了一會,決定今天還是要好好練習。他出去吃了些東西,謝絕了哈合豹等人的邀請,獨個回到帳蓬內(nèi)蒙上了眼睛。
經(jīng)過了昨天的練習,張昭覺得自己的速度有所提升,白頭部落今年的希望都在他一人身上,又懷著想見牧人少女的心思,他平心靜氣在帳蓬中舞動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曲線,想象沿著牲畜皮肉間隙輕松剝開外皮。
漸漸張昭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他腦中一頭頭金光所化的牲畜身上原本狹小的骨縫變得寬敞起來,連皮肉間那層薄膜都厚如門板,這一瞬間,他覺得牧人少女所述那句游刃有余真是無比貼切。
張昭手中的怪刀散發(fā)著他自身的氣息與溫度,輕松在金光所成的牲畜身上穿行,刀上傳回的感覺不再是以刀割肉,更像是用手指分開那一層層障礙。
張昭感覺自己不是在宰殺牲畜,而像是初到丹禾草場時那些揮著長袖跳起歡迎舞步的牧人,正隨著心中無聲的韻律完成一種新奇的舞姿。
這種感覺越來越是強烈,張昭的手臂也是越舞越快,手中怪刀已經(jīng)幻化成一團白光,帳蓬中光芒閃閃卻沒有一絲風聲,張昭恍若不覺,直到將自身速度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才意盡收刀。
靜立在帳中,張昭回顧數(shù)日前的刀法當真覺得奇慢無比,歷經(jīng)這兩日苦練,他覺得前后的自已判若兩人,對于明天的比賽更是充滿了信心。
這時白頭部落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聽著外面的歡笑聲,張昭估計今天的比賽也很順利,他走出帳蓬,果然看到眾人都是一臉喜色。
老沙也知道張昭這一天呆在帳蓬里,他笑著招呼:“張昭,今天咱們又上升了些,現(xiàn)在排在十三名,不過有三十幾個部落都和咱們差不多,明天就看你的了?!?p> 張昭的笑容充滿了自信:“沙老伯,你就等著只收我們靈逍的本錢吧,沒準兒,我們連本錢都能省下了。”
老沙哈哈一笑,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話的含義:“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來叫你?!?p> ****
張昭吃飽喝足后回了帳蓬,老沙天亮來叫時,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等著出發(fā)。三天的賽會里,今天出場的人數(shù)最少,用的時間也最短,卻歷來是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
圓形的場地中,一名名強壯的丹禾牧人輪起木槌砸下木樁,不一會兒就在中間圍出了一塊塊的畜欄。隨后由內(nèi)向外支起一處處木架,用粗索縛緊,掛好鐵鉤。
場地的北端有一處木臺,架起了數(shù)個涼蓬,一些衣著不同于百牧部落的人坐在里面觀看,各部落的頭領這時紛紛走入場地,檢查各處木架畜欄是否結(jié)實。
一群丹禾牧人趕著羊群過來,這時數(shù)十名判定勝負的老者也走入場中,其中一名身穿紅綠袍子的丹禾老者聲音洪亮的叫道:“百牧賽會最后一天了,咱們羊,鹿,豬,牛,連賽四輪,大伙都知道規(guī)矩,我就不說了。至于這些木架,開始的時候隨便站,誰留到最后,自然位置越來越向前。”
說完他用手一指:“現(xiàn)在開始,由南向北,各部落依次出來站位,不要亂?!?p> 眼見比賽臨近,老沙和白頭部落的人都是心中狂跳,老沙聲音發(fā)顫的道:“張昭,你不要緊張,千萬要穩(wěn)住?!?p> 張昭心中此刻卻是越發(fā)的平靜,他看著老沙笑道:“沙老伯,你說話都發(fā)抖,是怕我表現(xiàn)不好嗎?”
老沙看著他沉穩(wěn)樣子心中頓時有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子,我老沙沒看錯你?!?p> 這時前面部落已經(jīng)有人走向場中,張昭向大家揮了揮手,舉步走向場中。
萬人觀望的感覺果然不同,張昭覺得四周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的落在身上,活到這么大,他還是頭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場景,心跳也是漸漸加快。
按著順序走到一處木架前,張昭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回頭看看白頭部落的方向,無數(shù)人正揮手跳躍,張昭又四下打量一下身邊的人,卻意外發(fā)現(xiàn)斜右側(cè)隔了兩個木架。臉色蒼白的榮杰正在深深喘氣,
正是看了榮杰的刀法,張昭才能有新的感悟,他對這個看似怕人,其實手下飛快的青年很有好感。正好榮杰眼光也看過來,張昭對著他微微一笑,輕輕點頭示意。
榮杰雖然不認識張昭,也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還以微笑,兩人心中都平穩(wěn)了許多,這時肥羊已經(jīng)入欄。場中老者高聲大叫:“報數(shù)時不得喧嘩,第一輪準備,開始?!?p> 張昭提步快跑,奔向這一處最近的畜欄,抓住一頭肥羊按倒綁上,提起就向回跑去。這時榮杰也提著一頭肥羊跑出,不知怎么腳下一拌,一個趔趄把手中羊丟在張昭身側(cè),近處的牧人都是紛紛躲開,張昭想也沒想就站住,單手提起那頭羊?qū)s杰叫道:“快起來?!?p> 榮杰正有些不知所措,有了張昭這聲大喝,立即跳起接了羊,兩人并肩跑回,這一耽擱,兩人掛起羊時,兩側(cè)的牧人已經(jīng)放了半盆血。
后面觀望的白頭部落等人看得清楚,老沙跳腳直叫:“這孩子,什么時候了你還掂著幫別人,真是急死我了?!?p> 張昭默念咒文完畢,手中怪刀輕輕揮出,羊血噴涌而出,接血完畢,他輕揮手臂,如在帳蓬中那般,讓自己進入那種隨心所欲的狀態(tài)中。
這還是他改變手法以后第一次實戰(zhàn),他習慣著手中的感覺,動作揮灑自如。當他開始削切羊肉,一個聲音響起:“黃金。”
場中丹禾老者高聲喝到:“第一輪第一名,黃金部落?!?p> 片刻又響起一個聲音:“烈日?!崩险咴俅谓械溃骸暗谝惠喌诙?,烈日部落。”
他這樣一個個喊下去,白頭部落的老沙等人是心如火焚。都盯著張昭的動作。這時聽到一個聲音:“快刀。”
場中老者身旁幾名幫忙計數(shù)的牧人伸出幾個手指,那老者看了高聲叫道:“第一輪三十六名,快刀部落?!?p> 又叫了幾個部落后,老沙等人耳中猛然聽到一個聲音:“白頭”
老者看完身側(cè)牧人伸出的手指叫道:“第一輪第四十九名,白頭部落。”
為了不影響計數(shù),百牧賽會這項比賽不同于其他比賽,不能大喊大叫,白頭部落中老沙哈合太敖強三位老人抱在一起無聲哽咽,老淚縱橫。
老沙心中一塊沉重的石頭終于落了地,他雖然對自家兒子說的輕松,又怎么真不在乎。哈合太敖強也同樣興奮異常,三人鼻涕眼淚的哭了一氣,這才回過神來。
“行了,這回咱們部落算是翻身了,怎么也能排到四十上下?!崩仙硨咸珒扇苏f道:“咱們等著張昭回來,好好慶祝一下?!?p> 這時第一輪比賽結(jié)束,沒能留下的人退場離開,丹禾部落沖上一群牧人快手快腳的清理完畢,又趕了六十頭牛鹿入欄。
留下的人紛紛補上身前的空位,張昭身側(cè)的榮杰輕聲招呼幾聲,說道:“剛才多謝你了?!睆堈堰€沒等回應,場中老者就大喝一聲:“第二輪準備,開始?!?p> 張昭和榮杰并肩跑出,這次路上都沒有什么紕漏,掛好牛鹿開始動手。
白頭部落的人這次并沒有抱什么希望,張昭取得這個名次他們已經(jīng)很滿意,三老商量著回去就著手準備選哪個草場時,場中又一個聲音響起:“黃金?!?p> “第二輪第一名,黃金部落。”老者高聲報著名字。緊接著就是幾個一直排在前面的部落。這一輪榮杰表現(xiàn)開始穩(wěn)定,快刀部落排在了十六位。
“白頭?!币粋€聲音響起,場中老者看了看計數(shù)叫道:“第二輪二十四名,白頭部落?!?p> 白頭部落的人開始都不敢相信這個名次,直到醒悟過來才再次擁抱在一起。三位老人又是哭成了一團,連聲感謝先人庇佑。
場中收拾干凈利索后,丹禾牧人趕上了一群體形碩大的棕毛豬。留在場上的三十人再次聚攏一起,等著場中老者的口號。
“第三輪準備,開始。”一聲號令過后,三十人一齊沖上,這次榮杰沖在最前,張昭緊跟在后,到了畜欄前榮杰卻沒有按倒最前面一頭,身形前沖入內(nèi),把這頭最近的豬留給了張昭,張昭心中感激,扳倒綁上提回。
“黃金。”“牛牙。”“丹禾?!薄傲胰?。”沒有任何懸念的前幾名之后。榮杰的名次也提升起來:“第二輪第九名,快刀部落?!?p> 報了幾個部落的名字后,剛剛收住眼淚的部落三老耳朵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白頭。”緊接著丹禾老者高聲叫道:“第三輪第十七名,白頭部落?!?p> 余淚未干的老沙哈合太敖強三人相視呆住,敖強喃喃道:“難道咱們?nèi)齻€一起做了個夢?”
哈合太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太不可能?!彼聪蚶仙吃囂降膯柫司洌骸耙??咱們幾個等會兒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