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請問你知道南宮婉兒嗎?”葉圣站在一炸油條的老哥面前,微笑著問道,“我想……”“豈止是你想,我也想?。 币簧砬嘁?,炸油條的老哥瞪了葉圣一眼,“婉兒姑娘是有名的美人!鼎鼎有名的江湖四美之一!心地善良、武功又高,追求他的人啊,從京城拍到了南京!我勸你??!不要再想了!像我昨天晚上,也情不自禁想了想,但是這樣一來,除了浪費(fèi)手紙,還有什么用呢!”
葉圣愣了愣,他不知道什么江湖四美,也不懂這炸油條的小哥誤會了什么,他尷尬一笑,隨即說道,“我只是想問,大哥你知不知道婉兒姑娘的府邸在哪?”“哦?你想上門求婚?”炸油條的小哥明顯很是八卦,他夾著長長的鐵筷子,瞥了葉圣一眼緩緩搖頭,“你這長相和腰帶水準(zhǔn)都過不去!就算我告訴你婉兒姑娘最近在朱雀大街購置了一處南宮府又能怎么樣呢?”
葉圣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立刻扭頭就走,炸油條的大哥在后面依然熱情的喋喋不休,揮舞著長長的鐵筷繼續(xù)喊道,“喂!婉兒姑娘行蹤縹緲!為了躲避她府邸門口成群結(jié)隊的追求者!她很少在府內(nèi)的!你聽到了沒有!喂!”
南宮府外,街道本是車水馬龍,但是卻也堵塞不同。江湖四美之一的南宮婉兒就在江南此地此處,無數(shù)江南風(fēng)流人士都聞名前來,有的想要一睹芳容,有的更是想要求婚耍流氓。
現(xiàn)在僅僅是微微亮的五點(diǎn)鐘,南宮府外就已經(jīng)門庭若市、人頭攢動了。葉圣看著這黑壓壓一片的數(shù)十人,知道自己很難靠近過去,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自己,葉圣依然照舊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
將昨日南宮婉兒送給自己的那把樸刀砍在墻角折斷,葉圣手捧著斷刀走上去幾步,在人群后方不遠(yuǎn)處撲通一聲趴在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yáng),狼狽至極。
葉圣這一趴,就再也不動了。裝死一般趴在臟兮兮的地面上一動不動,沒多久,就吸引了附近人的主意。
“哎,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啊。”“是嗎?不會吧?”“一個白衣,手持?jǐn)嗟短稍谀抢?,莫非是剛剛?jīng)歷過了洗劫?”“關(guān)我屁事!婉兒姑娘,我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請求見婉兒姑娘一面!”“四大才子了不起?。∥业撬畮熖岫?!婉兒姑娘,我常威,今日帶來黃金百兩,想要迎娶婉兒姑娘!”
南宮府外的這一條街道吵吵鬧鬧,追求者喋喋不休,沒人會去管葉圣一個白衣的死活,而南宮府內(nèi),也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動靜。不知道,南宮婉兒是不在,還是不想理會這些臭魚爛蝦。
葉圣從早晨俯臥趴到了晌午,烈日高照,春風(fēng)撩人,葉圣雖然沒熱流出汗,但是卻已經(jīng)渾身僵硬,身體十分不適了。漫長的一早上,南宮府外沒有一個人理會關(guān)心過葉圣,這些所謂的江南才子、名門之后,只會領(lǐng)著家仆家丁在南宮府外耀武揚(yáng)威,班門弄斧。
葉圣的骨頭似乎都已經(jīng)僵硬住了,但是為了大計,他不能動,他要出一口氣,為了自己,為了絡(luò)腮胡大哥,也為了馬如龍!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葉圣聽出來這是一輛馬車的聲音,馬蹄在街道上發(fā)出整齊的踏步聲,馬車聲近在耳旁時,葉圣聽到了屬于南宮婉兒的那一聲低柔的呼喚,“停車?!?p> 馬車在葉圣身邊立刻停下,葉圣精神一振,立刻緊閉雙眼讓自己繼續(xù)昏迷過去。隨即,馬車內(nèi)的南宮婉兒,用她那甜甜柔柔的嗓音說道,“福伯,去把地上那位少年扶到車內(nèi)?!?p> “是,小姐。”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葉圣只感覺被一雙有力的手抱起來然后放在了馬車板上。南宮婉兒明明吩咐的是把葉圣扶到車內(nèi),但是這個福伯真討厭,任由葉圣躺在馬車板上上下顛簸,讓葉圣沒有跟南宮婉兒親近的機(jī)會。
“是婉兒姑娘的馬車!”“婉兒姑娘回來了!”一時間,南宮府外的街道人群朝著這馬車擁擠而來,這些江南才子、貴公子湊近馬車兩旁喋喋不休,毛遂自薦,“婉兒姑娘,我乃上一屆武狀元蘇察哈爾,想邀你今晚賞月賞花!”“粗人滾開!婉兒姑娘,吾乃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今夜在醉香樓定了一桌宴席,想請婉兒姑娘賞光?!?p> 福伯牽著韁繩手握馬鞭,看著擁擠在馬車周圍,轟鳴不止如蒼蠅的這些小年輕人,微微皺眉,開口說道,“請各位公子讓一讓?!闭f罷,擁擠在馬車周邊,讓馬車寸步難行的眾人只感覺一股無形之力涌來,這三十多號人,齊齊被這力量推開后退了幾步。有些不懂武功的文人雅士,更是一屁股跌倒在地來了一招狗吃屎。
好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裝昏躺在馬車板上的葉圣暗自吃驚,沒想到這個外表平平無奇的老人家,竟然是這么厲害的內(nèi)功高手。
游戲如人生,這福伯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定然也是五六十歲的年紀(jì)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能夠甘愿給南宮婉兒趕車。
府邸外追求南宮婉兒的青年們依然在街道上咋呼喊叫,而葉圣早已經(jīng)成功混進(jìn)了南宮府邸之中,被仆人安置在了一處床上,緊閉雙眼的葉圣覺察出福伯正在給自己把脈。福伯眼眸深邃的望著床上的葉圣,然后看向坐在旁邊的南宮婉兒說道,“小姐,這青年并無內(nèi)傷,不過身虛體弱,看樣子,并無大礙?!?p> “那就好。”南宮婉兒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這么溫柔似水,“福伯,你可以去休息了?!薄笆恰!备2Ь袋c(diǎn)頭,腳步軟綿綿的踩在地上跨出門檻,葉圣才發(fā)現(xiàn)這老人走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磥?,這福伯還有一腿厲害的輕功。
房間內(nèi)只有葉圣自己和南宮婉兒的呼吸聲,葉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鼻間都能嗅到南宮婉兒那淡淡的體香,清香淡雅,屬實(shí)撩人。寂靜無聲之中,一切都安靜的那么可怕,終究熬不過身體的葉圣僵硬的睜開了眼。
他裝得很像,先是茫然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又驚喜的望向了南宮婉兒,“仙女姐姐!”
“躺下說話?!痹谀菆A桌旁久坐發(fā)呆的南宮婉兒起身微笑著迎了上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你的樸刀會斷裂,而你自己又躺在我府邸外的朱雀街上?”
提到此事,葉圣欲言又止,隨即神情萎靡的嘆了一口氣,“我……我不中用,被人襲擊了,讓仙女姐姐笑話了。”“你初入《天外飛仙》,又不懂武功,我怎么會笑話你?!蹦蠈m婉兒輕輕拍打了一下葉圣的胳膊,“是誰招惹了你,姐姐替你出氣。”
“我也不知道?!比~圣緩緩搖頭,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臉色恐慌,“我因?yàn)闆]有地方居住,便寄宿在村外的破寺廟中,誰知半夜突然來了四個蒙面大漢,他們好似認(rèn)得我,也知道我不會武功,提刀上來二話不說就要砍我腦袋?!?p> 南宮婉兒也不禁緊張起來,小手攥在一起,她關(guān)切的望著葉圣問道,“然后呢?”“然后……幸虧有仙女姐姐贈給我的《單刀選》,當(dāng)時我正在勤加苦練,面對四人圍剿,我奮力殺了三人,其中一個便落荒逃跑了,我也沒有去追?!?p> 南宮婉兒靜靜點(diǎn)頭,眼眸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葉圣的身子,因?yàn)?,葉圣這一身白衣雖然臟亂,但是看起來并無傷痕。一個初入江湖的白腰帶,就算打同樣是白腰帶的四個人,也容易吃到苦頭。為什么,葉圣身上沒有任何刀傷?
敏銳的察覺出了南宮婉兒的懷疑,葉圣憨厚一笑,隨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三個蒙面大漢死后,我辛辛苦苦搜刮了他們掉落的銀子、幾顆療傷藥丸還有幾本武功秘籍。”為了證明自己,葉圣立刻坐起身把腰帶里藏有的這些東西都展示了出來。
南宮婉兒目光從銀兩、秘籍上掃過,莞爾一笑,隨即輕拍葉圣胳膊一下,“你真是個小財迷,這種關(guān)鍵時刻,竟然還先去撿拾銀兩?!蹦蠈m婉兒不疑有他,緩緩站起身,自言自語問道,“你初來乍到,認(rèn)識你的人不多,又是什么人要買兇殺你呢?”
葉圣搖頭表示不了解,將撿來的銀兩和秘籍收入腰帶之中,和他葉圣有過交流交談的人屬實(shí)太少了,除去南宮婉兒,就只有昨晚醉香樓的小二和馬如龍了。南宮婉兒當(dāng)然知道馬如龍這個人,所以這時候,葉圣也不能繼續(xù)點(diǎn)名了。
直接說出馬如龍的名字,反而有些突兀,葉圣在棋招上后退一步,不將這嫌疑極大的懷疑對象說出口,而是任由南宮婉兒自己去猜測定奪,“這畢竟是江湖中常有的事情,打打殺殺、生死冤仇如人飲水,我只是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就好。”
南宮婉兒側(cè)頭看著葉圣這明朗挺立的五官,柔柔一笑,“我既然是你姐姐,自然不會棄你不顧。你入《天外飛仙》有何意愿?我們曌朝皇帝長年招兵買馬,不如,我推薦你入朝廷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