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公雞鳴三下,上柱國楊堅已起身更衣,太陽剛破曉,楊堅已在獨孤伽羅的配合下完成更衣,穿好官服準備出發(fā)前往未央宮,開始上早朝。
片刻后,身著官服的楊堅和獨孤伽羅一同走向隨國府的大門,那里已備好轎子,管家和四個轎夫等候著楊堅。
“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得上朝了?!背鲩T前,楊堅與獨孤伽羅站在大門前互相面對道別。
“老爺,最近坊間傳聞齊王宇文憲已被殺,聽說好多人會受到牽連,老爺今早上朝可得多加小心納!”獨孤伽羅囑咐道。
“夫人有心了,在朝為官幾十年順應皇上的性情來做事,伴君如伴虎這我清楚,我會當心的,請夫人放心。”楊堅安慰道。
獨孤伽羅轉(zhuǎn)身接過侍女遞來的手板和奏折,然后再遞給楊堅。楊堅拍了拍獨孤伽羅的玉手。
“老爺,保重?!?p> “嗯!夫人也請回吧!別曬著!”
說完楊堅轉(zhuǎn)身就鉆進了轎子,隨從喊到“起轎”,轎夫同一時間一起使力,將轎子抬起,緩緩向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獨孤伽羅和自己的丫鬟在門口目送楊堅的轎子緩緩消失在視野之中才走回府內(nèi)。
轎子里的楊堅眉頭緊鎖著,神情凝重,一改剛剛和獨孤伽羅道別時輕松的模樣。他知道宇文憲已被殺害的事,齊王收招進宮就全無消息,卻有一隊禁軍入駐齊王府,聲稱保護齊王的家室,實行出入禁止的措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實際上是為了軟禁齊王的家室。
齊王是皇上的叔叔都被殺了,那下一個會不會是他這個皇上的岳父呢?論治國方面的能力宇文赟比他父親宇文邕差太遠了。但論鏟除異己的能力來說,宇文赟可與前兩任的大冢宰宇文護相媲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轎子被抬進了宮門,停在了在一個未央宮內(nèi)專門停轎子的平地上。
“老爺,皇宮到了?!币慌缘碾S從提醒道。
“嗯……好”楊堅才從思緒中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到皇宮了。
楊堅撈起身旁放著的手板和奏折,鉆出了轎子,并令隨從等候。
這時旁邊一個轎子也鉆出一個人,楊堅定眼一看,原來他遇到了于智。
楊堅說“于大人早?。]想到會在這遇到你這里遇到你。”
“國公爺早??!還未恭喜國公爺你高升大司馬和柱國大將軍呢!于某在此恭喜國公爺高升。”于智恭維道。
“哪里哪里,位卑位高都是為皇上盡忠,哪有可喜之處??!”
“國公爺謙虛了?!?p> “于大人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納,我大周就應多些像于大人一樣的賢臣能人,這樣才使我大周一統(tǒng)天下,國泰民安?。 ?p> “哪里哪里,國公爺說笑了,于某駑鈍,只有盡我能力,為皇上盡忠職守,為我大周之大業(yè)盡微薄之力?!?p> “于大人就是謙虛,你……喲!到了,我先去和尉遲大人聊聊天。楊某失陪了”楊堅作揖行禮。
“好,于某先列位了?!庇谥亲饕净囟Y。
諸臣依官位的高低而列位,等候皇帝的入坐。
楊堅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諸臣百官中上大將軍安邑公王興未上朝。他立即驚覺,宇文赟的刀已經(jīng)見血了。
“皇上駕到!”
宇文赟從龍椅后的屏風中走出來,入坐在龍椅上。
諸臣下跪并說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眾愛卿有何事要奏?”宇文赟威嚴的說道。
“臣有一事要奏,望皇上定奪!”于智答到。
“齊王宇文憲、上將軍王興、上開府獨孤熊、開府豆盧共謀謀反,現(xiàn)宇文憲已伏誅,臣已將王興、獨孤熊、豆盧捕獲入獄,應如何處置望皇上定奪?!庇谥谴舐曊f道,語氣透出勝利者的狂妄。
于智的話像一顆石子瞬間落在湖水中,激起層層漣漪。
文武百官相互私語,一臉的惶恐。
“秋官司寇,按律當如何定奪?”宇文赟問主管刑獄的大臣。
秋官司寇忙回道“謀反按律當斬。”
“那就將王興、獨孤熊、豆盧以謀反罪秋后問斬?!?p> “臣遵旨”秋官司寇答道。
“于智,朕命你查清與王興謀反一事有過參與的人,查到立即打入大牢,如有抵抗,殺無赦!”
“臣定當竭盡全力追查余黨。保我大周之太平?!?p> “于智及時發(fā)現(xiàn)王興謀反有功,當賞,現(xiàn)朕任你為柱國,封你為齊國公”
“謝主隆恩,今后我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負皇上對臣的信任?!?p> 于智因謀害宇文憲的事情獲得了晉升,與楊堅同列公爵爵位。
之后,宇文赟在聽完其他大臣上奏的政事后,就下令退朝了。
皇上一離開,文武百官無不來到于智面前恭喜于智晉升,楊堅也過去客套了一番,隨后就快步走出大殿,他沒想到獨孤伽羅的話成真了。他現(xiàn)在得想辦法避開宇文赟的猜忌,不然下一個被宇文赟殺的人就是他。
一個平靜的府邸里,一個母親正看著孩子練字,露出滿意的笑容。
突然一隊官兵的到來大破了該府邸的寧靜,官兵一進來就殺人,四處找府中的金銀財寶之類的財物。
“皇上下旨,王興謀反,誅其家室,沒收其財產(chǎn),兄弟給我上,如有抵抗殺無赦?!?p> 就這樣一群官兵沖進王府家里,見人就殺,不管他是家丁還是王興的親人,都直接殺死,同時也掠奪無數(shù)的珠寶和財產(chǎn)。
這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因未能及時逃出府邸慘死在庭院里,倒在了血泊中。
這樣的場景同時還在長安城的各個地方發(fā)生,近十幾位官員被抄家,無數(shù)人因牽連而被殺。
建德三年的伏月里,因為宇文憲被謀害而被牽連的文武官員多達數(shù)十人,這些人不是被處死,就是被打進大牢,最輕的都是被流放。同時這些人的家人也受到了牽連,被處死的達到了上千人,真是應了那句話,“成為王的人總是踩著累累白骨。”
伏月里的流血事件讓宇文憲的勢力清掃一空,官員們都談憲色變,無人敢提宇文憲,生怕受到牽連,引來殺身之禍。
從此宇文赟的威信就此建立起來,滿朝文武都害怕宇文赟來,生怕哪天他的屠刀就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宇文憲一死,宇文赟的掌握權力就更大了,他就更可以控制政局,消滅異己。
楊廣向獨孤伽羅請安后正準備去書房,看到楊堅焦急地回到家中,同時召集自己的智囊們商量對策,熟悉歷史的他知道,宇文赟出刀了。他也到了應該思考自己該如何在這亂世的年代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