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還有臉笑!你腦袋被門夾了?!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頭和屁股裝反了?!他娘的,居然見著個姑娘就上去聊騷,你他娘的找姘頭還是找媳婦?!我告訴你,要是中尉府的找上門,你就給老子滾到大牢里去面壁思過!”
齊玄氣的直喘氣,又一鞭子抽在直三十身上,“我說你是有病,笑你馬勒戈壁的!氣死老子了!丟不丟人!???!”
傅生憋得滿臉通紅,饒是黃久都忍俊不禁,旁邊的眾侍衛(wèi)更是哈哈大笑。
“公子,三十他確實(shí)年紀(jì)不小了,可是家中沒有長輩,也沒有人給他說親,要不您給他說一個?”
傅生站出來解圍,卻又挑起了齊玄的怒火,“說親?!說他娘的個屁!就他長得那狗樣子,現(xiàn)在都臭大街了,誰家還能讓姑娘嫁給他!”
直三十聞言終于傻了眼,也不笑了,“公子,不是真的吧。”
齊玄翻了個白眼,拂袖而去,“氣死我了!”
黃久陪著齊玄往前走了一會兒,就見齊玄忽然撲哧一笑,“讓黃師傅見笑了?!?p> “沒什么,老夫覺得心頭暖暖的,不過直三十不會真的討不到媳婦吧。”
齊玄聞言嘆了口氣,“怕是真的了,三十他們都是好漢子,不然也不會為了給我報(bào)仇,上街調(diào)戲陶青的小女兒?!?p> “?。磕侵形靖娜素M不是要興師問罪了?!?p> “也說不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老子也不怕他。黃師傅,您覺得齊府如何?”
“我很喜歡?!?p> “黃師傅,我不喜歡長陵邑里的宅子,所以準(zhǔn)備把家安在這里,不過,家中除了侍衛(wèi),還需要一位將作大匠,黃師傅,可愿意留在齊府?”
“這……”黃久受寵若驚,“小先生出入宮廷,朝中比在下優(yōu)秀的匠作比比皆是,在下恐怕難以勝任?!?p> “這些日子您已經(jīng)完美勝任了,朝中的匠作,眼高手低,我不喜歡,如果您愿意留在這里,一應(yīng)待遇,與我相同,您看如何?”
黃久想了一下,后退一步,一揖到底,“愿隨小先生鞍前馬后!”
齊玄笑著點(diǎn)頭,扶起黃久,“先生大才,不必行此大禮,過些日子我便要回老家安葬家父家母,到時候這封地還要您老多操心?!?p> 黃久沉穩(wěn)的點(diǎn)點(diǎn)頭,“小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一路上路途遙遠(yuǎn),您帶上直三十,比較安全?!?p> 齊玄和黃久心照不宣,只要齊玄一旦離開長安,中尉府的人就會前來捉拿直三十,而封地的建設(shè)進(jìn)程也會因此而打斷,帶走直三十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王八蛋,總是給我惹麻煩?!饼R玄看著眼前熱火朝天的工地,工人們光著膀子揮舞著工具,豆大的汗珠順著古銅色的皮膚流下來,此時的長安已經(jīng)入秋,汗水蒸發(fā)形成氣體緩緩上升,讓整個封地的溫度上升了不少。
“小先生,我有一個請求?!?p> “先生您說?!?p> “小先生知道,匠人的身份低賤,而且世代不可脫籍,我想如果可以是否能讓他們像我一樣,來您這里干活?”
齊玄愣了一下,連忙點(diǎn)頭,“求之不得?!?p> 這可是大好事,雖然可能養(yǎng)不起,但不是現(xiàn)在要考慮的事情?!拔矣泻芏嗟南敕ǎ咧皶o先生留下一份計(jì)劃,您看著來?!?p> “小先生,要是干活的計(jì)劃,老夫還能行,要是別的恐怕就不行了?!?p> 齊玄笑的開心,“黃師傅放心,別的事情我?guī)熜謺砉艿模凸芎梅獾氐慕ㄔO(sh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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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們兩個都要走?留我一個人在長安撐著家業(yè)?!無恥之徒!!”集靈臺憤怒拍著桌子咆哮怒吼。
崔任卿扣扣耳朵,“你吼什么,這不是巧了嗎?”
“是啊,師兄,堅(jiān)守陣地,多么偉大!”齊玄晃悠著二郎腿,“師兄啊,你想一想,我和任卿光輝形象的背后永遠(yuǎn)有個你,多么的令人震撼啊!默默付出,不求回報(bào)……”
“我不求你個大腦袋!”集靈臺都要背過氣去了,齊玄回家安葬父母,崔任卿要回家和家里商討支持長生天的事情,兩個人正好順路,就自己一個沒有家的可憐孩子獨(dú)守長安。
崔任卿笑的開心死了,他最喜歡看人家倒霉了,有點(diǎn)變態(tài),但是爽啊。
齊玄站起身,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著集靈臺做幕后工作有多么的感人……
是啊,是啊,老子感動都想打死你們兩個!集靈臺仰天長嘆,這他娘的算哪門子兄弟?!
齊玄和崔任卿被暴怒的集靈臺趕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猥瑣至極。
“小崔子,你回家有多大的把握?!?p> “可能不足五成吧,畢竟這是個極其重大的決定?!贝奕吻鋼蠐项^,“慶幸的是,我是嫡長子。”崔任卿攤攤手,“他們總不能直接廢了我吧,小玄子你放心,要是他們不同意,你就再撐幾年,等我爹死了,我接過崔家,咱們兄弟的時代就到了?!?p> 哎呦,齊玄真是無語了,“你腦子里面裝的是屎嗎?!你這不著四六的,當(dāng)家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p> “嘿嘿,不開玩笑了。陽叔接到線報(bào),潁川郡受到了嚴(yán)重的洪災(zāi)。你這次回家估計(jì)不會單純的安葬你父母?!?p> “你的意思是,陛下要我去賑災(zāi)?”齊玄連忙搖頭,“這不可能吧,我這個年齡,這個小身板,洪水都沒過我頭頂了……”
崔任卿笑的陰險,“你可別不信我,對于這些東西,我可是比你明白的多,而且我堅(jiān)持和你一起上路,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崔任卿表情瞬間嚴(yán)肅起來,“小玄子,在這大漢朝,丞相和中尉的聯(lián)手不是一般人能接下來的。”
崔任卿擔(dān)憂的很在點(diǎn)子上,一句話說的齊玄愣了半晌,說起來在他的潛意識里,并不認(rèn)為陶青和陳嘉會不擇手段的致自己于死地。
“這一路,你切記要收起你高人子弟的傲氣,畢竟我們不能時時刻刻在一起。”
齊玄鄭重地點(diǎn)頭,忽而問道,“你走的時候打算和南宮打招呼嗎?”
“打個屁。”
“你他娘的好好說話會死?。?!”齊玄上去就勾住了崔任卿的脖子,勾的他臉色漲紅。
“她有喜歡的人,我又不賤,誰像你,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掙開齊玄的手臂,崔任卿抱著膀子上下打量齊玄,“說實(shí)話,若能娶到平陽這般女子,就不該心有雜念?!?p> 這次輪到齊玄不好好說話了,兩個人打打鬧鬧出了齊府,出門就碰見了匆匆而來的林晚秋。
“小先生,平陽公主讓你和崔公子立刻進(jìn)宮一趟?!?p> “進(jìn)宮?我不是剛從宮里出來嗎?”齊玄看了眼崔任卿,見他攤了攤手,就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本想去酒樓吃點(diǎn)的。王首陽,去酒樓看看月娘有沒有要幫忙的?!?p> 齊玄正吩咐著,林晚秋已經(jīng)非常熟練從府中的馬概里牽出幾匹馬來,傅生仍然沉默的跟在齊玄身后,四人策馬就向皇宮趕去。
有些郁悶啊,才剛出皇宮又回來了,出示了腰牌,在一片行禮聲中,齊玄和崔任卿就到了平陽的小院子。
臨近院子,一陣飯香就撲面而來,這味道,很像是自己的做的。推開門一看,齊玄訝異一聲,“今天什么日子,這么豐盛?!”
平陽和南宮端著盤子,擺好了最后兩盤菜,笑瞇瞇的看著齊玄和崔任卿。
“聽父皇說,你和崔世兄過幾日就要出發(fā)了,給你們提前踐行?!?p> 齊玄驚詫莫名卻見崔任卿微微拱手,“多謝公主叨念了,但這踐行酒就不必喝了……”
哎?
齊玄一把抓住崔任卿,低語道,“平陽不是外人?!?p> 即便是齊玄如此說,崔任卿仍然一副神經(jīng)繃緊的樣子,齊玄無語搖頭,平陽倒是見怪不怪。
四個人緩緩坐下,平陽為崔任卿斟了一杯酒,“世兄不必緊張,這皇宮也不是處處都是虎穴的?!?p> 崔任卿拿起酒杯,“公主,雖然任卿不喜歡氏族的氛圍,但仍然是氏族子弟,難免沾染不好的習(xí)氣。再說不論是氏族還是皇宮,實(shí)在不適合我這樣的人?!?p> “世兄與父皇講解牝雞司晨的故事已經(jīng)傳遍了長安,也確實(shí)是不適合皇宮的生活。不知道世兄家里是否也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平陽笑靨如花,似是無意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南宮,“畢竟世兄家里的美人可是多年未見了。作為嫡長子的妻子,在崔氏中肯定有無上的話語權(quán)吧?!?p> “噗!”齊玄一口清酒噴在崔任卿的臉上,“你怎么知道?!”
崔任卿尷尬的抹了抹臉,自己說什么好呢……
平陽翻了個白眼,“你覺得這種事情能瞞多久,連父皇都知道崔世兄家中的美人可是一等一的。”
齊玄聞言舔舔嘴唇,悄聲說道,“小崔子你可小心了,咱們陛下可一點(diǎn)都不挑食……”
“我去你的……”崔任卿一拳打在齊玄眼睛上,“既然公主知道葉落靈的事情,那么也應(yīng)該知道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并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