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即就有婆子去堵了祁蓮的嘴。
銀燕晃了一下身子,頭只能看到前面殷錚的鞋。
“奴婢,奴婢都說?!?p> 祁蓮當(dāng)日嫁給了殷錚,就一直和家中表哥王佃有聯(lián)系。王佃自小就喜歡祁蓮,但身份配不上就選擇出去打拼,后音訊全無。一日碰上了外出的祁蓮,兩人舊情復(fù)燃,王佃為解相思之苦,祁蓮訴說殷錚的不專情,二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自此之后,祁蓮就讓王佃在自家鋪子里當(dāng)了掌柜。她也就借查賬的原由時常出去私會王佃,每次都是銀燕在外面守著,幾年下來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
“最近一次是那天?”
“前兩日?!?p> 院子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殷錚忍不住踢了祁蓮兩腳,指著祁蓮罵:“,你真是不知廉恥!若是今天是有人陷害了你,那這些事情又怎么算?枉我對你那般好,你竟然還出去偷人!”
祁蓮?fù)铝藘煽谘?,淚流滿面,哭著求殷錚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饒了她。
殷迷蝶也求著殷錚:“父親,母親知道錯了,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看在我和哥哥的情面上,父親!”
聲聲泣淚,母女情深,很是感人。
一邊看了許久戲的殷晴衿也為祁蓮說情,很深明大義地說:“父親,母親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是這個男人強(qiáng)迫她的,父親不要因為一時怒氣錯怪了母親啊!哥哥還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不久就要踏上仕途了,在這關(guān)鍵的時候若是被母親的事若是影響了,那大哥的前途也就受阻了。望父親三思?。 ?p> 殷榮婉也假意附和:“是啊,父親,大姐姐說的有理啊!”
已經(jīng)哭呆了的殷迷蝶傻傻地看著殷錚,祁蓮,又看到殷晴衿微彎著的嘴角,頓時一陣明朗。
她食指朝著殷晴衿指著,大聲哭著:“父親,是殷晴衿,是殷晴衿害得母親。是她,她回來就嫉妒我,嫉恨我得到父親母親的關(guān)愛,才生了歹心,進(jìn)而害了母親啊,父親!”
殷晴衿張著嘴,已然被這變故嚇住了。她的手捂著嘴,不敢相信:“父親,我怎么會害母親呢?這些似乎都是銀燕說出來的,和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p> 殷錚對殷迷蝶是徹底的失望了,她這時候還維護(hù)她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殷錚冷然看著殷迷蝶:“來人啊,把二小姐先帶回房去思過,想清楚了再出來?!?p> 殷迷蝶淚水漣漣,哀求著說:“父親,真的是殷晴衿,是她??!她恨我誣蔑她和周荊芥,所以報復(fù)在母親身上,今晚的一切都是殷晴衿,是她要害母親,是她要讓殷府丟臉……”
殷錚猛抬起臉,目若寒冰:“快把她給我拉下去!”
明明是祁蓮?fù)等?,她竟然還想用嫁禍在殷晴衿身上!不僅如此,還說出了香山一事的真相,果真是殷迷蝶做出的!
他對她毫無希望了,她被祁蓮養(yǎng)歪了。心思不正,做事也像市井婦人一樣。
祁蓮又咳了一口血,說道:“老爺,是我的錯,您不要牽扯到孩子身上,迷蝶和皓軒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奢求老爺?shù)脑?,只希望自己能承?dān)全部過錯?!?p> 殷晴衿又說道:“父親,為了大哥,你不若饒過母親這一回吧?”
“愚蠢!今日這事情早就已經(jīng)傳了出去,還企圖能瞞著?是非曲直,我自能分辨,你們不要管這些,都回去休息?!币箦P叫人把祁蓮關(guān)在房間了,任何人不得求情,王佃被五花大綁送到了柴房。
“晴衿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和你說?!?p> “好的,父親?!币笄珩乒怨詰?yīng)下,在殷榮婉和殷榮霞好奇的目光注視之下依舊不慌,也不得意,仿佛殷錚說的事就是今日吃什么一樣平常。
加上皮膚略黑,又是黑夜,還真看不出殷晴衿的所想所思。
殷榮婉打探的視線最終只能收回,跟著殷榮月幾人出了蓮花苑。
周圍的小廝都打著燈籠,很是明亮。
殷錚不問,殷晴衿就一直站著,也不說話。
她倒是沉得住氣,殷錚盯著她說:“你何時知道這事了?”
他記得她說過他戴綠帽子一事。
殷晴衿回道:“我不知道,我是猜的。殷府外不遠(yuǎn)的街上有一家包子鋪,味道十分好,我一得空就去買。很多次都看見母親和一個男人親親密密的。我懷疑就悄悄進(jìn)了那買首飾的鋪子,發(fā)現(xiàn)母親和那男人在一起,姿態(tài)親密,像是感情很好的夫妻?!?p> “那日和父親說的話,也是賭氣之語。我心底還是相信母親的,就像父親相信二妹妹是個純真善良的女子一樣。父親都說二妹妹好,我自然也信母親是好的?!?p> 她微笑地說著,嘴角笑著的幅度卻是看著諷刺。
殷錚本來就累了,聽了殷晴衿這一通話沉默了許久。本來他還想對誤會她的事說句道歉,想來她也不需要了。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父親也早些休息。”殷晴衿言不由衷說了一句,很是敷衍,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多余安慰殷錚的話。
為了他那自私的愛情而放棄了母親,這一切都是他應(yīng)該承受的。
火光依舊明亮,夜空中已經(jīng)是繁星遍布。
殷錚的身子晃了一下,他身邊的小廝要扶住他,被他擺手拒絕了。
夜,更深了。
碧水苑。
殷晴衿舒服地靠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游記看。
她翻了一頁,止水才從外面推門而進(jìn)。
止水對著手哈氣,一邊小聲嘀咕:“這時間竟然也是有些冷了,可是現(xiàn)在距離冬天還遠(yuǎn)著呢?!?p> 她不過是用冷水把衣裳洗完了,就覺得手有些冷了。也是,深井之中的水在夏季涼快,可在秋冬之時卻是能凍得人刺骨。
“不是說明天再洗嗎?”殷晴衿無奈的聲音傳來。
止水以為自己說得如此小聲,小姐應(yīng)該聽不見了,竟然還是被聽了去,頓時心虛。
“奴婢只是順手洗了,不礙事的?,F(xiàn)在天氣還有些炎熱,一點也不冷?!?p> 她其實是不想每次看到小姐自己在冷水前洗衣裳,她是殷府的大小姐啊!為何要過得如此凄慘!
在看到二小姐和夫人的下場之后,止水才覺得出了一口氣,罪有應(yīng)得。
殷晴衿拿過一塊很暖帶毛的毯子來,包住止水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