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一鳴的話,蕭木巖覺得匯朋經貿有限公司或許另有隱情,便急忙問道
“什么意思,之前還有人死了?是誰”
“我們公司之前的總經理,劉勇,兩年前交通肇事,死了”
蕭木巖繼續(xù)追問
“他死的時候是白天還是晚上,怎么肇事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聽他們說是半夜酒駕撞死的”
“那他平時喝酒么”
“喝呀,我們有時候還一起來這里喝酒呢”
“他有酒駕的歷史么”
“沒有,據(jù)我所知劉總不會酒駕,他平時還奉勸我們千萬別酒駕,晚上喝完酒他都是讓我們打車回去,不讓我們開車,一杯都不行,不過這玩意誰也說不準,我記得那陣子他心情不太好,情緒比較低落,這時候喝完酒再開車也有可能”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呵呵”趙一鳴苦笑著搖搖頭
“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正直的人,要是說這輩子有誰能不犯法,那我覺得只有他,做事光明磊落,工作上的事錯就是錯,責任自己一個人擔著,不會推給下面的人,我是真佩服他,可惜,這么好的人早早就沒了,哎”
說完趙一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氣干了,然后叫李明浩過來斟滿,李明浩端著酒瓶過來給他倒?jié)M了酒問道
“剛才我聽到你們倆提到了劉勇是不是”
“對,怎么,你也知道他”
“當然曉得,他活著的時候經常來我們這里啊,有時還會給我些小費,真是可惜了”
“沒錯,我們劉總在這種事上的確很大方”
“趙哥說得對,那陣子好像劉老板的確心情不太好,我要是沒記錯他死的那個晚上就是在我們這里喝完酒走的”
“那你注沒注意,他是開車走的么”
“那個沒注意,就記得那天他來過”
“是自己一個人還是有別人”
“我想想……哦對,他來的時候是自己,說一會還有朋友要來,但我沒注意他那個朋友來沒來,我那天有事,不一會就下班走了,有別人替我的班”
“替你班的那個人還在么”
“早就不干啦,他就是一個臨時工,一共干了沒一個月,現(xiàn)在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蕭木巖覺得很可惜,要是在就可以好好問一問了,正當他沮喪的時候,又聽到李明浩說
“不過好像半個多月之后吧,有人過來問過劉勇的事”
“哦?是誰問的,是警察么”
“我不認識那個人,但肯定不是警察,沒有出示過警官證,就記得是個不到40歲的一個壯漢,大概跟你差不多高吧”
“他都問了什么”
“他都問了什么……誒呀,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兄弟你好好想想,這個很重要,你想想他都問過哪些問題,大概就行”
“大概就是劉勇那天什么時候走的,喝了多少酒,從哪走的這些問題,我也是在旁邊聽到的,是那個臨時工回答的他,這都兩年了,實在想不起來太具體的東西”
趙一鳴此時插話道
“要我說,劉總那陣子肯定遇到什么事了,要不然也不會情緒低落,心情不好,也就不會喝悶酒,更不會酒后肇事了”
“那陣子你們公司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們公司?沒有啊,那陣子正是我們公司業(yè)務最好,開始擴張的時候,所以我納悶公司情況這么好還有啥是值得他煩心的”
“你了解他家里的情況么”
“不了解,就知道劉總一直沒結婚,一心撲倒工作上,是一個工作狂人,我想起來了,那陣子劉總跟唐董有過爭吵,還不止一次”
“他們吵些什么你聽到了么”
“沒有,是在董事長屋子里吵的,我聽不著,但能聽出來倆人都很不高興”
蕭木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并示意讓李明浩把酒杯滿上,李明浩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何喝酒的時候這個男人還在笑,只有蕭木巖自己知道,他今晚這趟沒白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高飛發(fā)現(xiàn)蕭木巖正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他記得昨晚他是10點多回來的,那時候蕭木巖還沒回來,一定是半夜不知道什么時候耍夠了才回來睡覺,高飛不滿的踢了蕭木巖一腳,心想我們這邊干的辛苦你倒是出去玩的開心,便加重了踢出去的力量。蕭木巖被這一腳踢疼了,嗷的一聲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看著面無表情的高飛,又氣憤又疑惑的問道
“你干嘛呀,沒看著我睡覺呢嘛,有啥事叫我不行么,干嘛下這么重的腳”一邊揉著被高飛踢疼的大腿,一邊呲牙咧嘴的又坐回了沙發(fā)
“你幾點回來的,我怎么一點聲都沒聽著”
“12點多吧,我盡量躡手躡腳的,就怕給你吵起來,怕你休息不好,你可好,上來就給我這么重的一腳,你以為你是李小龍啊,你大爺?shù)摹?p> 聽到他這么說,高飛剛才的怒氣消了很多,但嘴上卻說
“半夜三更不回家出去嘚瑟什么,我這也算是給你點教訓”
“你可以拉倒吧你,你就是案子沒線索找我撒氣”
聽到蕭木巖犟嘴還直戳自己的痛楚,高飛瞪起了眼睛,剛要再踢一腳,蕭木巖趕緊喊停
“等等等等,先別踢,你先告訴我昨晚你們有沒有什么收獲”
“沒有,徐波查過了,她昨天上午的確去了美容院,但案發(fā)時間沒人看見楊麗去過吸煙室,沒有人能證明,建龍那邊去查了王雪芬,她坐的地方是個死角,從監(jiān)控上來看只能看到一點衣角,無法辨認是不是她,她也沒點過喝的,沒有收據(jù)能證明她在那里,店員也完全記不得,而且王雪芬和周晴之間沒有任何電話往來,她倆之前應該壓根就不認識,或許王雪芬跟周晴的死沒有任何關系,曉燕去查了梁鑫羽辦事的銀行,已經證實案發(fā)時她一直在銀行,所以,她的作案嫌疑應該可以排除了”
“那現(xiàn)在還有三個嫌疑人啊”
“那你說怎么辦,楊麗和王雪芬都有疑點,但沒辦法證明她們犯罪,也沒辦法證明她們有不在場證明,周晴也是,現(xiàn)場一點痕跡都沒有,怎么查,唯一一個疑點就是那個無人注冊的手機號,還什么也查不出來,你讓我怎么辦”
高飛非常不滿,沖著蕭木巖大聲說道,平時不管高飛心情多不好,他都不會把情緒表現(xiàn)出來,但人就是這樣,遇到與自己親近的人,反而不容易控制情緒,高飛說到底也是個普通人,這火便撒到了蕭木巖身上,聽完他的話,蕭木巖不但沒生氣,反而樂了,這讓高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高飛,既然現(xiàn)在我們查不出來,只能證明我們手里現(xiàn)有的證據(jù)不足以印證我們的推斷,也許事實就在那里,只是還沒有被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需要換一條路,也許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高飛覺得他話里有話,連忙問道
“換什么路,你是不是有線索了,趕緊告訴我”
于是蕭木巖便把昨天遇到趙一鳴,并在他那里聽說的關于劉勇的事跟高飛敘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高飛看著他試探的問
“你是覺得這件事跟我們要調查這兩起案子的有關?”
“本來我就覺得兩年內他們公司死了仨人這事就很奇怪,其中還有兩個是高管,會有這么巧的事么,后來李明浩跟我說有人去問過關于劉勇的事,這個就讓我很感興趣,我覺得這里面的事不簡單,不是警察還會有誰對這個感興趣?”
“你剛才說劉勇沒有結婚,來問的人又不是警察,那對這個事感興趣的一定就是對劉勇的死有疑問的人”
“沒錯,如果劉勇的死并不是交通肇事那么簡單,就難保這里面不會有關聯(lián)”
高飛雖然依舊覺得兩件事關系可能并不大,但這件事也的確很可疑,尤其是劉勇死之前跟唐明國有多次爭吵,現(xiàn)在手里的線索也不夠,這條線可以嘗試一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于是便把蕭木巖從沙發(fā)上薅了起來,兩人驅車趕往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