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點眉目了!”高登雖然是文科但是恰巧懂點玻璃的歷史,剛那老工匠抖落出來一點丹灰,高登明白了老祖琉璃工藝本就是在煉丹中的發(fā)現,丹灰是二氧化鉛,煉丹時用琉璃石加上丹灰煉制的就是中國古代的琉璃。
要不怎么說,讀書有用,高登正好看過一些關于古代的雜書,記起只言片語的。但正好用上。
而遙遠的歐洲,還有一種物質,鉛水晶,是一氧化鉛和石英砂形成的也叫水晶玻璃,那是人造水晶較早的發(fā)現!
歐洲較早有純凈玻璃是因為他們那兒水晶礦藏相對東方豐富。
天然水晶、人造水晶、玻璃都是石英產物,一氧化鉛和二氧化鉛只是鉛金屬氧化程度不同的兩種產物,一氧化鉛在宋代當然有了,那就是鉛黃啊,宋徽宗那么能畫畫,怎么能少顏料?一氧化鉛又稱密陀僧,亦是煉銀器的副產物,肯定能找到。
水晶玻璃,或者叫鉛水晶,在現代仍然是制作光學玻璃的最佳選擇,因為極透明,硬度很低,易于打磨和深加工!
原料知道了都有,那肯定可以做出來了,有了線索不愁發(fā)展,高登,正要把辦法告訴老工匠,讓他多次實踐才有最新突破,這樣一想前景光明到不可想象!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啪!”那邊的蔡三、陸謙抬手就打了老工匠一個滾:
“該死老東西,誰讓你泄露機秘了?大學士平日跟你們說的都當菜吃了嗎?滾!”
“哎!”高登眼看來了幾個熟人,其中之一是逃犯陸謙,高登遇刺的事,已經上報到巡城兵馬司,論理應該畫影圖形,海角捉拿,至少有了梁山賊要嚴加防備的,可是,陸謙居然大搖大擺在蔡京家的琉璃工坊!
“滄浪!”李左手直接拔出來了佩刀撲向陸謙,后者身邊兩個武師也拔出刀來應對,李左手氣不打一處來,“陸謙你勾結梁山賊,差點殺了衙內,你不知已經是大宋逃犯了嗎?!”
“誰是逃犯?血口噴人,衙內不好好的嘛,蔡大學士人家掌管兵部,一句話免了在下的罪還收留重用在下,在下仍然是虞侯!”
這陸謙邁步過來向高登冷著眉眼:
“衙內,我今天才發(fā)現你真能騙人啊,我數萬兩銀子的家產都甩出去替您討好林沖兩口了,您倒好,我的官呢?”
“呵呵,”高登冷笑了,“陸謙你太急了,林沖這不和我走的很近嗎?我正想感謝你,那林娘子我忙正事沒顧得上管她,誰知道你這么急著換主子了啊?”
“好么衙內,我真是有苦難言啊,我傾家蕩產了!但這并沒什么,但關鍵是我的官呢?我急呀!”
陸謙氣急敗壞的跟高登說話,訴苦語氣多少仍然還有討好在內,看得出他努力把那絲怨毒的眼光隱藏下來,但高登早看透心里了,陸謙問:
“衙內對了,您怎么會來這里?”
“我……我在給父帥做些器物啊,表示心意!”
“啊,大婚將至,看來,不管是衙內,還是多少位達官貴族,王子皇孫,都在忙著做禮物要在大婚那天展現?。 ?p> “你怎么也在這兒?”高登眼神游移,那個被他們打的老工匠,好像被分派出去干活了,還是去別處了,“你好歹官復原位仍然當虞侯,怎的也來這等臟地方?”
“衙內都能來小的為何不能來?實不相瞞,蔡大學士也給在下一個副差事,那就是跟在您的身前左右,直到您說的做出來那種好琉璃,還是什么玻璃!”
“嘿!”高登恍然大悟,果然蔡行精透到了骨髓里,還懂用心術嚴格監(jiān)視自己了,等于我干好了做出來玻璃替人做嫁衣裳,做不出來已經寫好了文書丟人現眼,左右都是他的好?
“我來猜一下,你,陸謙是專業(yè)監(jiān)視我的,而那蔡三是監(jiān)視整個作坊的……對吧?”
“衙內您的才華說真的,比從前只是好色時,進步多了!”
“滾!”
高登氣得一甩袖子離開眾人,離開了蔡家琉璃作坊,后面?zhèn)鱽聿倘㈥懼t帶著一伙人的奸笑嘲諷。
高家的人氣的夠嗆,知道蔡家人陰險毒辣,但是今天在琉璃工坊,真和這些人打上了交道之后,才明白他們真正的叫吃人不吐骨頭,罵人不帶臟字,殺人于無形開影之間。
“衙內,您跟蔡形寫過文書???”
追出來的軍師無能聽仆人給說了幾天前的情況,就是衙內為救周侗老人家的時候,和蔡行就算是打賭擊掌,定了一個做出來水晶能得多少利的約定。但是追上來的吳能顯然是又跺腳又搖頭的埋怨高登道:
“您和他來個君子之約也便是了,像這種事情,衙內呀,您以后要做這種重大決定身邊一定得帶著我!”
“唉!我承認看輕蔡行了,他不僅會寫詩做詞,還會給人挖坑??!”
高登乘坐著轎車,往家往回走,他已經徹底了解了蔡行的詭計,倒是不著急了,反而悠閑的伸了一個懶腰,嘴角掠過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蔡行的目標不僅是我,還有我父親,當一個坑看出來是坑,情況就好辦多了,他有張良計,我還有過墻梯呢!做出來新琉璃就完了,另外不要怕被剝削,技術在手后,我們有能力從坑里跳了。”
“對,他們從陷害周侗開始,就準備等著害你的!但是這個局,您打算怎么破?”
“軍師您不是能掐會算,有遠見嗎?我先聽聽您的點子?!?p> “衙內您別總這樣取笑在下,好吧,這事兒關鍵,還是在琉璃,我細理了一下,您現在的局面倒也不是絕路,最好不了,你頂多是被蔡行這些紈绔子弟嘲諷一番,沒做出來說的那種琉璃……”
“我為何要被他們嘲諷?”
高登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傲然的看著他軍師吳能:
“為何我不能恰恰相反,把說的那種比水晶還透亮的玻璃杯給他做出來?狠狠的打打他蔡行的臉?”
“衙內其實我也想看看您這次會爆發(fā)什么天才!”
“我給你先講吧,首先原料我大概了解了,需要純凈的石英礦物原料,這個原料就是琉璃原料同產地采來的,而所謂的琉璃母,我給他升級加入新的幾樣原料,這就能做出全新的人造水晶了!這點子夠用!”
“真的嗎?衙內您昨天那個認真勁兒我覺得您就可以實現。”
“那倒不一定,另外,我還想做出來一個可以控制溫度的溫度表,溫度就是熱的程度,火候……這個有了以后,可以大量做出來玻璃?!?p> 兩人說的讓武師李左手摸不著頭腦:
“衙內您要做器物,還得抓緊,受夠了那個陸謙、蔡三的嘲諷了,您這樣的衙內金枝玉葉,天天受小人嘲諷,我想這就是蔡行的用意,他就這么想的!”
“你看看!”高登、吳能驚訝的看著李左手,“粗人都懂的道理!蔡行肯定這么想了?!?p> “但想打別人臉得有真本事,像李工匠那種真技術,那才讓人敬佩呢,但我得有更強的絕技,起碼比他知道溫度計,還有知道新工藝的方向感,沒我他只有做一輩子老琉璃……”
“唔,感覺衙內你在裝x.“
“去!對了,李左手我得交給你一個任務,要馬上翻身回去,全天每一刻不離的保護一個人?!?p> “保護誰啊?”
“當然是要保護住那個工匠領頭的老李頭,呼別讓他被人做了……咱們的最先進的玻璃找誰?那可全完了!”
“行,沒問題,衙內您變了,老李頭多倔強還挖苦過您兩句,您最近的變化可真大呀,真讓人唏噓!”
“哎喲,你也變了嘛會甩文雅詞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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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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