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子立威
自帝青宮出來,天色已經(jīng)大亮,和煦的陽光拂在樹葉的露水上,顯得露珠尤為晶亮剔透。
景玄行在前頭,馬上被鳳沅追上:“我救了你,你就這么落井下石?”
“我何時落井下石了?”景玄佯裝聽不懂,一雙寒目,透著點點無辜,“太子選妃,是大喜事,皇上只盼著太子早日生個嫡孫給他呢。”
話語間,總有一絲看好戲的陰笑。
鳳沅瞧著不爽,奈何大庭廣眾,不能把話挑明,只能悄聲說道:“那你說,我怎么給他生嫡孫?”
“咳咳?!本靶嬷?,假裝咳了幾聲,也壓低了聲音,悄聲回道,“太子的意思,要本侯教你?”
瞧著他的眼神,從她的臉上,一路順到下身,雖然手上沒有動作,眼睛卻已經(jīng)把她“欺負”了一遍。
鳳沅一嚇,雙手下意識抱胸,一點不像男人的樣子,倒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你看什么看,沒見過美……美男???”
“美男見過,但像你這樣的美男,第一次見!”景玄又是一陣打量,玩味十足地回道。
周圍的宮人,瞧著兩位主子的打趣,雖不敢揣度主子的心思,卻也暗暗覺得哪兒怪怪的。
只是調(diào)侃了幾句,景玄很快收斂,又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神情:“你可知,忤逆皇上,是要殺頭,甚至誅九族的大罪。你既救了我,肯定是想讓我好好活下去吧?”
說著,揮一揮衣袖,往馬車走去:“正好,住在一起,你就可以替我換藥了!”
他還真要住在一起?
鳳沅握緊了拳頭,強忍住想要打人的欲望,粗喘了一口氣,突然改口,應(yīng)了一聲:“行吧!”
反正東宮那么大,房間那么多,他總不可能死氣白咧地非要跟她睡在一起吧?隨便給他找個房間,他過他的、她過她的,就行了。
馬車行至東宮而停。
比起帝青宮,東宮顯得小了許多,卻不輸一分金碧輝煌。清風(fēng)送暖,拂起地上幾片落花,門前一片唯美。
“參見驃騎侯!”宮人們齊齊行禮,依舊只有驃騎侯,沒有太子……
臥槽……虧她還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堂堂太子,以后的一國之君,居然窩囊成這幅樣子!
“給太子……”景玄依舊開口,以他的威嚴,足以震懾宮人,卻被鳳沅一攔,“本太子的宮人,不必驃騎侯來訓(xùn)!”
說著,伸手入袖,摸上左手手腕上的手串,意識進入藥房空間,左右找了一圈,取了一針強效麻醉劑出來。
“你,過來!”鳳沅指了指前排一個宮人,勾了勾手指,臉上盡是怒意。
今日的太子,似乎與平時不一樣。
宮人感覺到了,依舊不慫,應(yīng)聲上前,依舊一副不怕主子的樣子。
見此,鳳沅更是怒火中燒,對著那宮人的大腿處,就是一針。
注射的一刻,一股麻意隨之而來,沒多久的工夫,下身已經(jīng)沒了知覺!
瞧著她又從袖中,拿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出來,景玄微微暗眸,似在思索那是什么東西。
宮人則是一驚,瞧著漸漸軟下去的腿腳,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自己,禁不住癱在了地上:“這……這是怎么了?”
雖只是麻醉,鳳沅卻作勢嚇唬:“你不敬主子,這雙腿,我就給你廢了!”
“???”宮人成功被嚇住,摸了摸腿,盡是麻意和酸意,不由哭了,“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終于聽到一聲求饒,鳳沅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像笑,俯下身子,陰著嗓子對他說道:“本太子不要你的命,只是要了你一雙腿而已,今后,就做個不守禮數(shù)的殘疾人吧!”
“太子饒命……太子饒了奴才吧……”宮人依舊求饒,鳳沅卻不予理會,直起身子,這才看向眾宮人,“還有誰,敢不敬本太子?”
一句話,威懾眾人,這一刻,仿佛比景玄還要令人恐懼。
瞧著被麻醉的宮人,哭得不成樣子,眾宮人連忙跪了下來,磕了好幾個響頭:“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殺雞儆猴,果然挺有用!
鳳沅得意一笑,轉(zhuǎn)眸看了景玄一眼,像是在說:本太子本事大吧,用得著你瞎好心?
為了懲戒,自然不能輕饒,鳳沅想了想,才說道:“跪兩個時辰再起來,長長記性!”
“是?!北妼m人都不敢有異議。
說罷,又看向那個麻醉的宮人:“至于你,先瘸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后,爬著來找本太子,再給你治腿。”
不知流了多少眼淚,他已經(jīng)哭得雙眼通紅,鼻子也腫了,一聽這話,感激得連連磕頭:“叩謝太子恩典、叩謝太子恩典,奴才就知道太子仁心,一定不忍心奴才就這么廢了!”
這些都是掃前院的奴才,里頭還有打掃的、做飯的、伺候的奴才,偷偷見此,馬上改正。
一進主殿,便聽眾宮人下跪叩首:“恭迎太子爺回宮,參見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些宮人就是欠收拾,一陣麻醉劑,就讓他們服服帖帖的了。鳳沅滿意地點點頭,學(xué)著皇帝,隨手一拂:“平身吧?!?p> “謝太子爺!”宮人們齊齊起身,馬上上前伺候,扶著主子坐下、倒茶、端點心,不敢有一刻的怠慢。
禮節(jié)的問題解決了,鳳沅才進入主題:“父皇有旨,讓驃騎侯主事,替本太子選妃,要住在東宮一段日子?!?p> “是,奴婢馬上去收拾客房?!币晃粚m女聽罷,馬上應(yīng)道,卻被景玄出聲阻止,“本侯并沒有睡客房或者偏殿的習(xí)慣?!?p> 還真死氣白咧……鳳沅無奈,放下正想喝的茶,有點沒耐心,還是依著禮數(shù)一笑:“聽侯爺?shù)囊馑迹尡咎铀???p> “一宮太子,自然不能睡偏殿?!本靶艘豢谇宀?,緩緩放了下去,正視她,說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反正都是男子,睡在一屋,有何不可,也省得宮人忙活了。”
鳳沅更沒了耐心,咬著牙,又問了一句:“睡在一屋?您咋不說睡在一床呢?”
景玄得意笑笑,接著調(diào)侃:“本侯沒有跟男人睡一床的習(xí)慣,難道太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