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主人是在干嘛呀?!?p> 我自言自語,摸著馬面上的鬢毛。馬轉頭去,表情一副愛理不理的樣,我自尊受挫,輕嘆一聲,牽馬走去。
我到凡界也快大半年了,嬴揚在我面前時而溫潤克制,時而放肆無禮,像是夏日里的大雨,陰晴不定。可他又在群臣面前陰鷙又無情,努力扮演一個暴君的形象,活的也真累。
柳煙,瀲滟男子,就像他的那雙桃花眼,男生女相,過于妖媚,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tài)度,像他對嬴揚,就過于魅惑,千嬌百媚的,對于我,許是因為兄長的身份,經常假正經。
林墨染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少年,一腔的熱血。嬴玉成呢,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像是用玉結成的人一樣,剔透。而萬連楓,過于克制,過于有禮,過于謙和,可是眼中的算計和精明又毫不掩飾。
“還是楚軒好啊?!?p> 我說著,捏緊了韁繩,不緊不慢的走回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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濰州城內,藺霖王府。
荷花城邊,杏花早已萎靡,河池旁邊站著一位清瘦的女子,身旁站著兩個侍女,一個攙扶著清瘦女子,另一人,手上拿著魚食,不時遞給那女子,那女子再投擲池中,池中有魚幾百許,相爭著來搶魚食吃。
身后又站著兩個侍女,其中一個,像是匯報什么事情一樣,低眉順眼彎著腰。
從遠遠看著,像極了一幅畫,好不愜意。
“夫人,如今此事已經鬧得皇城人盡皆知。”
“你的意思是,江門王提督家的女兒,假借求教的名義,給柳府小姐下藥?”
千茴動作流水行云,面上毫無表情,默然的看著池中的魚兒們爭相吃食。
“可不是嗎,就是前兩日發(fā)生的事情,聽說柳相十分生氣,特地派人去江門興師問罪?!?p> 千茴靜靜的聽著,等到手中的魚食撒的快沒了,又從拿著魚食的丫鬟哪里,伸手接過,后又說道:“人都已經沒了,興師問罪又有什么用。”
“夫人此言沒錯,可是,那柳府的小姐,根本沒喝那茶,并且在當場就將王小姐抓住了?!?p> 千茴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僅僅眨眼間,又恢復如常。
“看來,是柳家小姐福大命大了?!?p> “可不是嗎,幾月前,那小姐在咱們府上住的時候,就數(shù)夫人和她親近,夫人與那位小姐都是有德之人,自有福氣照拂?!?p> 那身后侍女將馬屁拍的非常清新脫俗,油而不膩。而聽的人,卻緊抿著唇,不出一言,只是將手中的魚食如數(shù)投到湖中,拍了拍手,轉身走去。
“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身旁的侍女緊跟著,小心翼翼的問道。而千茴卻搖頭。
“突然覺得,這些魚,養(yǎng)了那么久,一點用也沒有?!?p> “夫人與魚生什么氣,只是畜生而已。”
千茴抬頭,停住腳步,看著那名侍女,侍女自以為說錯了什么話,站在那里,將頭埋的更低。
“你說的沒錯,我跟魚置什么氣。”
又跟沒用的人,置什么氣。本來也沒想過可以用王怡的手除掉朱槿,只是想給她一點苦頭嘗嘗,失策又如何,朱槿在凡界又能拿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