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王朝上官風華登上君位之時,因為奪位之爭而死的皇子皇女不在少數。
最后留下來的,沒有參與奪位皇女幾乎都遠嫁了出去,由上官風華親自賜婚,不是邊疆,就是沒有實權的王孫公子,算是沒有了威脅。
而皇子,最后也只是留下了兩個。
一個是從小就與上官風華關系極好的九皇子,上官云擎。
最后被派到了富饒的南方,封為南陽王。
一個就是大皇子,上官云奕。
這個上官云奕,是當初奪位之爭中上官風華最強勁的對手,也是從小與上官風華作對的人。
其實對于上官風華最后放過他,還封為北稗王,眾人十分詫異。
雖然封地算是整個偌大的慶元王朝中最貧窮破敗,最窮山惡水之地,但是相比較其他奪位的皇子,直接被上官風華處決,這位一直與女君陛下關系十分惡劣的大皇子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
本來眾人以為哪怕表面上說放過上官云奕,但是說不定他們殘暴無情的女君陛下會私下動手,說不定,這位大皇子根本就沒有那個命走到封地。
可是想想,他們慶元王朝的女君陛下雖說殘暴無情,但是做事還算是光明磊落,至少不會遮遮掩掩,既然已經處決了眾多的皇子,其實也不差大皇子上官云奕一個。
最后,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女君陛下居然主動派人送兩個藩王去封地,雖然說因為親疏遠近,安排給九皇子上官云擎的人比較多,實力比較強,但是安排給大皇子上官云奕的也不少,也勉強算是一視同仁了吧。
最后,兩位藩王安全到達了各自的封地,再也沒踏入慶元京都半步。
而這是自從上官風華登上君位以來,第一次讓藩王進京都,卻沒想到居然在離京都不遠的梅雨鎮(zhèn)同時遇刺。
上官風華眼中深邃無比,各種情緒念頭在心中閃過,紛紛繞繞,雜亂不堪。
上官風華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但是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尹墨宸看著自從侍婢和梅雨鎮(zhèn)來人退下后,就坐在桌邊的人。
身著一身紅衣的小姑娘,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但是眼中閃閃爍爍的光芒,以及緊緊握著的手,卻彰顯著上官風華的心中并不平靜。
尹墨宸其實并不能猜到上官風華此刻在想什么,但是總歸不是簡單的擔憂那兩個“親人”。
屋中寂靜了片刻,尹墨宸在心里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放下書卷,站了起來。
尹墨宸走到上官風華身后,伸手握住上官風華的手,輕輕用力,從上官風華緊握著的手上拿下錦帕,然后動作輕柔的給上官風華擦著還濕漉漉的頭發(fā)。
上官風華閉上眼睛,聞著淡淡尹墨宸身上淡淡的蓮香,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半晌,尹墨宸終于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放下了錦帕,上官風華也睜開了眼睛,“來人?!?p> “君上?!?p> 上官風華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宣薛銜速速入宮見本君?!?p> “是,君上?!?p> 上官風華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笑著對尹墨宸說,“阿宸,我們用膳吧,我餓了?!?p> 尹墨宸也淡淡地笑,他揉了揉上官風華的腦袋,“好?!?p> 用完膳后,上官風華在御書房召見了薛銜。
“薛銜參見女君陛下。”
“起來吧?!?p> “謝君上?!?p> 上官風華看著下方恭恭敬敬的薛銜,神情高深莫測,“薛銜,你可知本君今日找你來,所為何事?”
薛銜笑了笑,“回君上,薛銜不知?!?p> 頓了頓,薛銜再度開口,“不過在君上看來,大概薛銜也就只有破案這一個能力能被君上看在眼里了,所以薛銜想大概是和案子有關吧。”
上官風華發(fā)出一聲輕笑,“你倒是聰明。”
薛銜低頭,“多謝君上夸獎。”
上官風華看著下方的人,淡淡地說,“兩位藩王奉本君之命進京,但卻同時在梅雨鎮(zhèn)遇刺,現如今危在旦夕,此事你可知?”
薛銜搖了搖頭,答,“不知。”
上官風華看著薛銜,繼續(xù)說,“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本君交給你,你是否能查出背后之人?”
薛銜抬頭看了一眼上官風華,忽然笑了笑,說,“想必君上是察覺到了什么,有所懷疑,所以才沒有告知大理寺,而是直接將我找來的吧。”
薛銜忽然一臉認真地看著上官風華,說,“薛銜想現在無論薛銜說什么保證的話,是不是能查出來,能查出來多少,都沒有用,君上應該只注重最后的結果吧,但是”
薛銜跪下,但還是看著上官風華,問,“還請君上告知薛銜,薛銜是否能一直查下去,直至查出最后之人,并且能保證薛銜的性命?!?p> 上官風華目光沉沉地看著薛銜,前世她記得京都發(fā)生的幾起案件,最后只是找出了幾個微不足道的人,而且薛銜并沒有請求讓藩王進京。
其實從那天薛銜在御花園請求讓藩王進京,給她選擇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了。
看來,前世最后查出來的兇手也只怕是替罪羔羊罷了。
上官風華不知道為什么薛銜要讓藩王進京,但是看薛銜的意思,似乎和藩王脫不了關系。
而她,卻是下意識地覺得薛銜這次沒有撒謊,反而,薛銜可能真的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盡力破案。
半晌,上官風華眼中的情緒盡數退去,她低頭與下方的薛銜兩目相對。
薛銜聽到女君陛下深沉的命令,“查到底?!?p> “至于你的命,本君保你半年內平安無事。”
薛銜瞬間就明白了,這說明半年也是女君陛下給出的期限,雖然事情有點復雜,但是,也夠了。
薛銜笑著行禮,“薛銜遵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