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浴血悲歌七殺拳
狼衛(wèi)把阿格尼婭、老板娘和幾個伙計押到左千侯的坐騎前，解開繩索，扯掉塞嘴的布條，就退了下去。阿格尼婭越過幾個伙計，不顧一切朝鄭然跑去。老板娘甩甩手，揉了揉胳膊，冷艷地瞅了一眼左千侯，恨恨地罵道：“變態(tài)！”又扭頭冷若冰霜地看著胡老四，斜眼啐了他一臉口水，頭亦不回朝鄭然大步走過去。胡老四不顧臉面和另外的伙計四下張望，猶猶豫豫，不知該去哪里，被左千侯的余光嚇到，只得硬著頭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老板娘后面。
阿格尼婭帶著哭腔，還沒靠近鄭然，就被鄭然斥道：“快走！離開這里！”
“我不走！”阿格尼婭不肯，哭了出來，淚水淌了下來。
“走吧！咱們別在這添亂！”
老板娘過來拉住阿格尼婭往遲虎和蕭夜那邊拽，阿格尼婭無奈，只得頻頻回頭看鄭然，和老板娘走到遲虎蕭夜那邊，幾個伙計也跟了過去。
遲虎和蕭夜皆盤膝坐地，調(diào)息運氣，兩人傷勢不輕，面色蒼白，豆大的冷汗順著面頰一顆顆流淌。
阿格尼婭等人就圍站在兩人身邊，靜觀左千侯和鄭然的決戰(zhàn)。
左千侯笑盈盈地看著鄭然：“七殺拳有七式，每式七種變化。七七四十九，四十九之外又可隨意變換，可謂變化無窮，招招奪人性命，是獨一無二的殺人拳。但七殺拳的秘密不在于招式，而是它只傳一人的功法。千百年來，七殺拳每代只有一個傳人。其他的，不過是學(xué)得七殺拳的皮毛。不知道你究竟是只學(xué)了穆老頭的皮毛，還是他真正的傳人？今天，本將軍就要用七殺拳對你的七殺拳，看看我們兩個誰的七殺拳厲害！”說罷，擺出了七殺拳的起勢。
“什么??？”鄭然大吃一驚，旋即凝眉斂目，緊扣牙關(guān)，暗運丹田氣，猛地殺出！低嘯一聲！
“七殺殘影！”
鄭然頓時化作數(shù)十道殘影殺向左千侯，左千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身形一動，竟也化作數(shù)十道殘影和鄭然的殘影交疊在一起。只聽得風(fēng)聲、拳腳碰撞聲，須臾，二人分開，各飛出數(shù)米。左千侯臉上不見了笑容，兩眼放出寒光，鄭然則立身不穩(wěn)，面色蒼白地冷視對手。
左千侯冷笑：“還不盡全力嗎？休怪我手下無情！”說罷，側(cè)身飛出，霎那百拳千腿擊向鄭然。
鄭然大喝一聲，挺身以掌接招。兩人站在一處，只看見繚亂光影，拳腳都化作虛影相互防守攻殺，辨不清誰的拳腳。
兩人搏殺眼看近百招，左千侯猛地凌空翻身，擊出一腳，踹殺鄭然，鄭然躲閃不及，兩掌硬接，力不能抗，飛出數(shù)丈仰身倒地。
旁觀眾人，除遲虎蕭夜看出一二，其他人只看到鄭然被擊飛倒地。阿格尼婭嚇得大喊就要朝鄭然奔去，被遲虎一把拉住：“不要去！”阿格尼婭拼命掙扎叫喊，被遲虎起身死死扣住手腕，不能動彈一步。
一旁的蕭夜亦面色沉重道：“阿雅，你現(xiàn)在去只能拖累阿然。放心！他不會死！”
“妹妹聽話?！崩习迥锇寻⒀啪o緊摟住，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看這倒地的鄭然，眼里現(xiàn)出惶然和憐惜。
左千侯眼露寒光地看著地上的鄭然：“果然是穆老頭的真?zhèn)鞯茏?，你要不是受了重傷，怕是本將軍早死在你手里了。小子，還有十招！接下！你就能救了這幾千無辜百姓！”
“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鄭然躺在地上看著太陽高懸的無際云空，緩緩說出這句話。幾片白云從眼前流過，幾只鴻雁悠然翱翔。他單手撐地，用了數(shù)分鐘才站起來，神色淡然地看著左千侯，竟沒有了殺氣。他一步步走向?qū)κ?，嘴角不斷流出黑色的血液，滴入腳下的土地。
“七殺無心！”他低吼出一句，再次殺向左千侯。
左千侯冷笑一聲，躥身和鄭然殺在一處。
鄭然不再用腿法，只用拳法攻防；左千侯拳腳雙攻，招招狠辣。兩人瞬時攻守十余招，鄭然出其不意一掌拍向左千侯，左千侯閃避不及，亦反手擊出一掌，直取心門。兩聲砰響，二人同時倒退丈余。鄭然哇地猛噴出一腔黑血，單膝跪地，一手強撐。左千侯勉強穩(wěn)住腳，亦吐出一口鮮血。他氣運周天，寧息止氣，大笑道：“竟能擊傷本將軍！好！今日就放了這些鎮(zhèn)民！可你，遲虎和蕭夜，今日必須死！”
“還沒結(jié)束！”鄭然大喝，兩手為支，發(fā)力旋身騰起，快疾如電，直飛一腳踹向左千侯，“七殺絕命斬！”
“不好！”
左千侯神色大變，狼狽驚叫飛身閃避！可還是遲了，被一擊擊中心口，連連倒退數(shù)丈，猛噴出一口鮮血，濺至丈遠。鄭然使出最后一招，重重摔下來，雙膝跪地，低首垂發(fā)，連噴數(shù)口鮮血，終于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亦在同時，遲虎和蕭夜飛身而出，齊齊殺向左千侯，阿格尼婭和老板娘則瘋一樣跑向鄭然。
左千侯見此仰首放聲大笑：
“你二人以為本將軍受了傷就不能殺你們嗎？”
兩掌接過遲虎和蕭夜的一拳一腳，借力將二人摔出。
二人落地迅起，雙雙再攻，左千侯牙關(guān)緊咬，使出獨門絕技：隔空斬?；瘎艢鉃榈?，直擊二人腰腹。二人閃避，腿上各中一擊撲地。左千侯氣喘如牛，嘴角涌血，上前幾步，冷冷地看著二人：
“我左千侯向來一言九鼎，穆老頭的徒弟既然勝了我百余招，今日，我就放過他和這些鎮(zhèn)民。不過你二人今日必須死！”
遲虎苦笑：“我遲虎茍且偷生十余年，已經(jīng)夠了。今日合擊左將軍不勝，有何臉面活著！”
蕭夜仰首大笑，神氣慷慨：“左千侯，我兄弟二人何惜此頭！既然不勝，殺剮隨意！”
左千侯看著二人，抬起的手又放下，朗然大笑：“難得你二人如此氣概！不負圣殿十三英的威名。今日，我放過你們！以后再遇到絕不手下留情！”
二人困惑地看著左千侯，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反復(fù)無常，正猶疑間，突然，幾聲大喊從幸存鎮(zhèn)民群里響起：
“左千侯，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違抗宗主的命令！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這聲喊，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遲虎和蕭夜只見四道人影從幸存鎮(zhèn)民群暴射而出，撲向左千侯。
左千侯冷笑，臉上狼狽之色一掃而空，眼冒殺意：“你們四人終于肯現(xiàn)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