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夜深。
篝火幽幽的燒著。
李畫也緩緩睜開了雙眸。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臉色慘白的牧元陽。
“你醒了?”牧元陽聲音很虛弱。
李畫急忙關心:“公子受傷了?”
“無事,姑娘無需擔心,,,噗?!?p> 他正說著,卻忽然噴出一口鮮血。
這二人對面而坐,一口鮮血恰就噴在李畫的胸前。
像是突兀的在華服上盛開了一朵嬌花。
嬌花很美,姑娘也不差。
一口鮮血噴出,牧元陽的身子便向后栽倒。
李畫急忙伸出粉臂,將他半攔在懷中:“小女李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她說的情真意切,感激肺腑。
人在最危急的關頭的感動,自然是最深刻最真實的。
更別說看到牧元陽這幅凄慘模樣,她更是心有所感觸。
牧元陽強掙扎著擺了擺手,微笑著說:“人如其名,姑娘果是美得和畫中仙子一般!”
李畫俏臉微醺,像是喝醉了一般。
她心里說不出的甜。
“咳咳?!?p> 牧元陽卻又咳出了兩口鮮血,李畫急忙從秀指戒指中拿出一個錦盒來。
以她的身份,有一件空寶是理所當然的。
錦盒不大,打開之后里面臥著一顆丹藥!
那丹藥龍眼大小,猩紅剔透呈蓮子形狀,上面還有種種古奧紋絡。
“血菩提!”牧元陽在心中驚呼一聲。
他自然知道,這正是血刀門名聞天下的至寶之一,血菩提了!
血菩提,可以極大的擴充武者的經(jīng)脈,增強武者的體質,渾厚煞氣。
這是牧元陽夢寐以求的至寶,卻沒想到現(xiàn)在就這么輕易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而且李畫這顆血菩提,是李墨淵親自煉制出來的,效果比尋常血菩提還要強上三分。
她這次偷跑出來,就是打著閉關突破地煞境界的旗號,所以李墨淵才沒有在意。
否則這寶貝疙瘩消失不見,李墨淵非得跳腳不可。
畢竟他膝下有七子,卻只有這一女?。?p> 而這顆血菩提,就是李墨淵提前給李畫,讓她突破地煞之后穩(wěn)固境界之用。
若是李畫成功突破,這一顆丹藥就可以穩(wěn)固她的境界!
尋常武者按部就班的修行,非得數(shù)月時間才能穩(wěn)固不可。
這就是身家背景的好處,窮文富武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此為我父親自煉制出來的丹藥,雖然并非專門療傷所用,可其中藥力斐然,想必可以幫助公子修復傷勢,,,”
李畫一邊解釋著,一邊給牧元陽喂下。
李畫可是李墨淵的寶貝女兒,除了這些膽大包天的巨孽之外,誰敢來找她的麻煩?
她也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倒是從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勢。
所以除了這血菩提之外,她的空寶當中也只有幾顆養(yǎng)顏的丹藥了,這才便宜了牧元陽。
一顆丹藥入腹,一股澎湃藥力瞬間貫穿全身!
牧元陽只覺得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都說不出的疼痛。
這是因為他體內煞氣太過于渾厚,藥力運轉的同時帶動煞氣也隨之亂竄,撕破了體內的經(jīng)脈,若是才突破地煞就服用此丹,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疼痛感。
可也正是這樣,才能夠將藥力最大化的發(fā)揮出來!
他不由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先前的鮮血是他用煞氣生生逼出來的,這一口卻是因為筋脈受損的緣故。
這一口鮮血噴的真實,再加上他的表情猙獰,倒像是加重了傷勢一般。
李畫見狀更是心急如焚:“怎么服下丹藥之后,傷勢反倒嚴重了。”
她的眸中甚至泛起了淡淡的水光。
要知道,她在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都沒哭過!
她是一朵嬌花,她也沒有武者的信念,可她同樣堅韌。
可現(xiàn)在卻生生急出了淚水,顯然對牧元陽關切到了極致。
涼薄狠辣如牧元陽,也不由得有些感動。
可他卻沒時間理會李畫。
體內的藥力還在洶涌著,經(jīng)脈被撕裂又重新塑造。
這一破一塑之間,牧元陽的經(jīng)脈也隨之而擴充著,堅固著。
尤其是配合著紫氣的妙用,更是讓牧元陽可以快速修復經(jīng)脈,避免過度的消耗藥力,可以將血菩提的效果發(fā)揮到極致程度!
“破而后立!”
牧元陽不由得想到了這句話。
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牧元陽浴火重生!
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改變。
這樣的改變持續(xù)了一個時辰左右,藥力才緩緩褪去。
牧元陽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是因為紫氣消耗了精血的緣故。
可牧元陽卻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讓他忍不住想要長嘯幾聲。
可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看起來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或者說更嚴重了一些。
李畫見狀更是淚如雨下:“都怪我的不好,我不該給公子胡亂用藥的?!?p> 她卻覺得有手溫柔的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梨花帶淚,卻不如艷陽正好,你是畫中仙子啊,怎么能哭呢?”
牧元陽這么說著,佳人急忙止住了眼淚,鼻翼卻在來回扇動。
她在強忍著自己心里的愧疚和焦急。
牧元陽見狀急忙安慰:“這和畫兒無關,,,我可以叫你畫兒么?”
佳人的螓首點了點,牧元陽這才繼續(xù)說道:“我中了那惡首的腐陰罡氣,因此而煞氣受損,經(jīng)脈破裂,你先前喂我服下的丹藥雖好,可也讓我經(jīng)脈受損更為嚴重,所以一時半刻難以恢復。”
李畫這才想到:“對了,這丹藥是擴充經(jīng)脈所用,,,我應該先問問公子傷勢的!”
她懊惱的想著,心中的愧疚又嚴重了一分。
而恰此時,牧元陽的雙眼居然緩緩閉上了。
李畫嚇得再次流淚,急忙搖晃牧元陽的身子。
可牧元陽卻沒有反應,只是嘴里卻傳來微弱的聲音:“好冷??!”
這廝將混元煞暗自變成了玄冰煞氣,并且遍及全身百骸,讓他摸起來真如寒冰一般寒冷。
李畫聞言急忙越發(fā)抱緊了牧元陽,可后者卻始終念叨著冷。
佳人銀牙一咬,緩緩將牧元陽放在地上。
輕解羅裙蓋在了牧元陽的身上。
“好冷?。 ?p> 他還在呻吟著。
李畫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竟然是掀開牧元陽的衣角,順著鉆了進去,一把摟住了牧元陽。
欲以微身,融冰化雪。
軟香在懷,牧元陽的心似乎都隨之化了。
“這傻丫頭,旁邊不是有篝火么!”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