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之看著這令牌心里著實感動不已,但感動之余又有些擔心,師尊就這么把仙異峰的峰主令拿給她,就為了給她撐腰,這是否不太好?
需知,李道一身為仙異峰峰主并道蘊宗宗主,他的峰主令幾乎等同于宗主副令了,瑤之此時拿著這峰主令心里著實有些不安,倒是齊師姐看她如此模樣,揉著她的小腦袋,悄聲道。
“給你你便拿著,莫要擔心,之前你三師兄出門歷練的時候,峰主也是如此把這令牌給他的。”
聽得此話,瑤之心中這才安定下來,沖著師尊甜甜一笑,珍重地將令牌收入戒指內,又見一旁師尊并大師兄三師兄幾人還在圍著四師兄叮囑著,而四師兄則低著頭,一臉愁苦的唯唯應諾。
此時秦墨淮見得瑤之與齊唯一二人已經聊完,忙借口時間不多了領著瑤之步出殿外,瑤之看他那急切的樣子,估計若不是怕在大殿內狂奔太過失儀,他恐怕恨不得用出輕身術一路奔到殿外了。
秦墨淮剛步出殿外,果運起輕身術來,好似身后有洪荒巨獸在嘶吼著追趕他般,瑤之只得趕緊跟上他。
卻見的秦墨淮左行又準備往浮橋而去,瑤之忙叫住他。
“四師兄,跟我往這邊來?!?p> 說完轉身帶著秦墨淮來到前殿角落里安放著坐騎之處。
快到得鹿襲面前時,瑤之提前幾步掂腳一躍,穩(wěn)穩(wěn)的落在鹿襲背上,卻見秦墨淮還傻愣愣的站著,忙催促道。
“師兄你快上來呀,再晚些可真要遲了?!?p> 話畢才見得秦墨淮似回過神來,飛身躍起至鹿襲鞍上,因著鹿襲背鞍不夠兩人的位置,秦墨淮只得立在瑤之身后,瑤之取出一段絲絹束于鹿襲背鞍上,絲絹另一頭則交給秦墨淮讓他牢牢握住。
等到瑤之放出靈力護體,鹿襲輕輕一躍出了平臺,還不待瑤之欣賞鹿襲生出翅翼的美景,卻聽得身后傳來一陣怪異的響動,瑤之分出神識一探,差點沒忍住脫口而出的笑聲。
她的識海內出現(xiàn)了一幅極為生動的畫面。
秦墨淮被鹿襲飛行時所帶起的狂風吹得發(fā)髻散亂衣衫狂舞,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放出靈力護體,否則恐怕連他頭上的發(fā)冠都要被風吹跑了,可惜的是,以神識探查到的畫面上沒有顏色,否則瑤之還能看到秦墨淮此時臉上一片通紅之色。
瑤之不由想起,之前自己因四師兄忘記把各峰有專門備給真?zhèn)鞯茏邮褂玫淖T一事告訴她,害她從浮橋一路步行去主峰。
而后來自己從齊師姐處得知了這消息,心中有些惱,在修為達到練氣八階后,某天便對師尊提過一句。
“瑤之和四師兄的修為一樣呢,果真是兄妹緣分。”
之后,秦墨淮便被李道一揪去主殿念叨了好幾天,如此暗暗整過他一回,自己當時氣才消了。
而看到今天這情況,瑤之才知道。
看來自己之前是錯怪四師兄了,原來他不是忘性大,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想到此處,瑤之不由得在心里替四師兄拘一把同情淚,也不知四師兄入宗時的指引師兄是哪一位,四師兄入師尊門下已有幾十年了,難道每次從主峰外出都是使著輕身術一路或步行或飛奔出去的么?
等到鹿襲落地,瑤之看到四師兄那一頭散亂的頭發(fā),又見路邊很多弟子默默投來的,那自以為隱晦的驚詫目光,不由得有些無奈。
想著自己若主動提出要幫四師兄打理發(fā)髻,以他一慣在自己面前尤其在意自身形象的樣子,又怕他面子上過不去。
便分出一抹神識屏蔽住秦墨淮的感知,又臨空擬陣屏蔽了周邊眾人的目光,遂取出百髻帶,運起一陣微風,想要悄悄兒的將秦墨淮的發(fā)髻給打理好。
好在兩人之間距離夠近,秦墨淮的靈識比之瑤之的神識強度又低了不少,瑤之在努力從百髻帶中一百多個女款發(fā)髻中找出了個不那么女氣的發(fā)髻款式后,終于給秦墨淮那一頭亂發(fā)打理好了。
只是原先還是滿滿琯好的頭發(fā),如今卻變成了高高束起的馬尾,不過瑤之也盡力了,至于別的,那就實在是顧不得這么多了。
瑤之做完這些,撤去陣法與神識,突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仰頭問秦墨淮道。
“四師兄,你入宗之時是誰給你做指引師兄的呀?”
“是三師兄,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突然有些好奇?!?p> 瑤之隨口應道,心里卻想著,以后若在宗門內遇到什么難事,還是去問齊師姐或大師兄的好。
四師兄已入門幾十年,卻連門派內各峰上皆有專門備給真?zhèn)鞯茏邮褂玫淖T都不知道,那三師兄作為四師兄的指引師兄,多半也是靠譜不到哪兒去的,瑤之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不多時,兩人行到了主峰廣場處,放眼望去卻見廣場上人頭攢動,擁擠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兩人想著齊師姐的交代,也沒著急,只在廣場的邊緣找了處人稍少些的地方站定等著。
需知,練氣期弟子作為門派基石,一向是各修為階段中弟子數量最多的。
而南溪谷地雖然每年都會開放一次,但對此宗門內有規(guī)定下來,去過南溪谷地的弟子,若筑基不成,下次再去需得等到兩年之后。
但奈何練氣期弟子基數太大,每年報名參與此行之人仍是極多,道蘊宗每年分得的弟子名額只有不夠,從沒有空置的。
又兼之各峰除了前去的弟子,還有許多弟子前來送行,或是家鄉(xiāng)乃是此行路途中會停留的城池所在的修士,還會來此委托同門給家中捎信捎東西。
更有甚者,在廣場上還有弟子擺攤賣起谷地地圖或陣盤符篆等,也因此,整個廣場上幾乎是亂成一團。
即使宗門內對此現(xiàn)象早有規(guī)定,同門送別或另有委托的,應提前幾日私底下話別、商討好,不可在臨行當日擁堵于主峰上,但奈何法不責眾,每年都是屢禁不止,到得谷地之行當日,主峰廣場必是要亂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