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進(jìn)混沌沙,小小將玄冰里的胡柳也一同帶了進(jìn)去。
空間里,悟道碑和貍蜃確實(shí)傷得不輕。一個已經(jīng)維持不住靈體,一個恢復(fù)獸身昏倒在酒池邊緣。小小滿心愧疚地抱起二者,連聲說著“謝謝”“對不起”。
將它們連著胡柳一起安置到酒池。小小首先開始幫貍蜃清理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的冰靈氣。待所有冰靈力被拔出,便將自己的風(fēng)靈力轉(zhuǎn)化成土靈力,順著經(jīng)脈小心翼翼鉆進(jìn)它體內(nèi),幫助引導(dǎo)暴亂的土靈氣。
期間隔一陣便給它喂一口滋氣生血的血木汁。直耗了三日時間,才將它們重新壓縮成液體,送回到丹田里。
而這途中,悟道碑已經(jīng)蘇醒過來。它是靈體損耗過大,除了吞噬其他靈體和依靠土靈氣緩慢修養(yǎng),沒有其他辦法恢復(fù)。便向她要了一些土靈氣豐厚的靈物,自行找了處礦脈閉關(guān)睡覺。
從空間里出來是第四日,靈舟正駛?cè)肷n云門地界。又鄭重與幾位長輩道了謝,她才有空問起葉來。
“柳師伯,我?guī)煾党鲞h(yuǎn)門了嗎?”否則怎么直到青符損毀都沒現(xiàn)身。其他尊者可都是徒弟一傳訊便趕了過來。
“不是,他閉關(guān)了?!绷种佬〖一镞@是委屈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安慰:“但閉關(guān)前,他有把你托付給我和荷衣尊者。而我們一發(fā)現(xiàn)青符有異,就立即放下事情往這邊趕。只是困局難解,耽誤太多時間,最終遲來一步?!?p> “荷衣尊者?”小小很驚訝。沒想到師傅與荷衣的關(guān)系真如方離說得那般好,連徒弟都可托付?!扒喾瑤煾狄步o你們了?”
這到底閉的是什么大關(guān),竟連唯一徒弟的安危都不能顧了?
“嗯?!绷贮c(diǎn)頭:“青符他特意送去幻空谷交予荷衣了。畢竟是元后大修士。有她照拂,一般人都難傷到你?!?p> “哦……”難怪總覺得她對自己格外照顧呢。當(dāng)時還以為她是被召喚來給徒弟撐腰的,救自己是順手為之。倒沒想到恰好相反?!澳菐熤兑欢ㄒ覀€機(jī)會好好謝謝她才行!”
“嗯!是得好好感謝!但也不用急,等到你師傅出關(guān)以后再說。你自己,近來就不要單獨(dú)出門了?!?p> “啊!好吧!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出關(guān)?!毙⌒∴洁?。玄冰只能護(hù)胡柳五年,葉來若是閉關(guān)太久她可等不了。“誒,對了,師伯!知不知道師傅為什么突然閉關(guān)?是瓶頸出現(xiàn)松動了?還是受傷了?”
除了這兩者,她實(shí)在想不通葉來還有什么其他閉關(guān)的理由。
但柳林都搖頭否定了,只說就是個普通的小閉關(guān),讓她別多想。
只是那復(fù)雜的表情和語氣,實(shí)在難以讓人相信“普通”那兩個字的真實(shí)性。小小一頭霧水,但又找不到人打聽,只覺得撓心得不行。
直到半個月后,在坊市偶然聽到幾個小弟子議論,她才算領(lǐng)悟了那復(fù)雜背后的含義——原來,掌門要舉行雙修大典了,和花界尊者。
所以,葉來閉關(guān),是因?yàn)樾木w不寧嗎?他對花界,其實(shí)是有感情的吧……
推測出這么個不算好的結(jié)論,小小更沒有心思修煉。每天只是對著那間緊閉的竹屋嘆氣。為自己愛而不得,也為胡柳的生死未卜。
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直到貍蜃蘇醒,將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并教了改換容貌的法子。她這才開始做下山的準(zhǔn)備。
“走吧,就當(dāng)眼不見為凈?!睖慅R了貍蜃指名要的東西,小小站在山門口,看著小竹峰的方向無聲說道。
雙修大典三年后才舉行,她可等不起。況且,葉來在此之前應(yīng)該是不會出來了。之時,也不一定……
頂著一副平淡無奇的臉,換上最普通的道袍,木樨以木小小的名字一路北行。期間通過各種途徑打聽有關(guān)“陰蛭”的消息,但都所得寥寥。就連深入中原界的柳林,也沒打聽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無法,她只能只身闖入幽若界。當(dāng)然,是瞞著柳林等人的。
灰蒙蒙的死氣將幽若界整個籠罩,如一個倒扣的深黑色巨碗,將這一方天地扣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披著添加了梧桐木和養(yǎng)魂木樹皮煉制的深黑色斗篷,小小謹(jǐn)慎地在巨碗下的石山里穿梭前行。最后在一方刻有九瓣金燈圖案的圓形巨石前停下。
掐了幾個手訣,再取出從黑市里換來的那枚黑石晶牌按至圓石中心。金燈圖案霎時由黑轉(zhuǎn)紅,向著地面投射出一束血色光圈。小小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收回晶牌,抬腳跨了進(jìn)去。
“除了陰氣重一些,看起來和我們生活的修仙城好像沒什么區(qū)別?!?p> 她把玩著手中畫著“茶”字的小旗幟,喃喃自語。
光圈是鬼族傳送陣。連接地面石山和地下仙城。她穿過無人把手的城門后,便在寬敞空蕩的街道上閑逛。視線在兩旁鱗次櫛比的屋舍中流連。
“除了陰氣與靈氣的區(qū)別,鬼族與人族本來就極相似。而且它們到了煉體期即可重塑人身,煉魂之后便不懼陽氣,行走世間,與人無異。”
貍蜃稚嫩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從靈獸袋里鉆了出來。
小小回頭,很是詫異地看著它:“你不怕陰氣?”
小蜃白了她一眼,頗為傲氣地抬起下巴,“我堂堂神獸……后裔,會怕這種東西?沒看到上次在那老不死的灰云里,那些陰蛭對本座都避之唯恐不及??。⊥?,你這種腦子,是看不到這種細(xì)節(jié)的。”
“……”不懼陰氣,通天曉地,精于變幻……夢蜃這種神獸,還真是讓人好奇。但也欠得讓人生氣!
最終,她忍不住發(fā)出疑問:“你們這一族嘴巴都那么欠嗎?”被滅族肯定跟這個也有關(guān)系吧?
“……滾,說得好像你嘴不欠似的!有一句話獸隨主人不知道嗎?”修煉這么多年屁常識屁本事沒有,一天天就會貧,“懶得跟你瞎扯,跟著勞資!”
“……”
她早就發(fā)現(xiàn),自從無盡林一行之后,這頭逆天靈獸便越來越看不起她這個主人。胡柳受傷一事,更是倍速加劇了這種看不起。
所以這一路上,她幾乎是動不動就被罵,被鄙視,被呼來喝去……用這位大爺?shù)囊痪湓捒偨Y(jié),就是——白瞎了這么多年修煉,啥也不會,啥也不是!
剛開始她還會還嘴,會反抗,并試圖以武力反壓。但在第n次被丫的從靈獸袋偷跑出來套麻袋之后,她徹底放棄抵抗,舉手投降。
千萬句芬芳只化作一句:“好的,大爺……”
王木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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