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縣令大人嗎?那天對我們這么兇,這會兒卻像小綿羊。哈哈哈哈!”大姑子站在餅店里高聲嘲笑。
“小棋,這……”趙鴻意看向那家餅店,有點詫異。
他本以為莫小棋絕不會讓那潑婦占到半點便宜,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把零嘴店讓給那對夫妻開餅店。
“哎,我一開始盤下這家店的銀子,是用我婆婆的金鐲子換的,我欠婆婆一個人情,她求我,所以?!蹦∑迓柭柤纾瑹o所謂道。
“原來是這樣,當初我還想,你一個婦道人家,哪兒來的二十多兩銀子。”趙鴻意了然道。
“沒辦法,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蹦∑鍩o奈一笑。
“對了,一會兒搬過去了,我順便去看看李老夫人?!?p> 趙鴻意點頭說:“嗯,奶奶可想你了?!?p> 其實要搬到新宅子里的東西并不多,多半都是白掌柜一家人的。兩家人住慣了,樹兒也很依賴白夫人。
幾輛馬車在大姑子酸溜溜的眼神中跑向了新宅。
“嘖嘖,這女人真厲害。我弟才剛死多久,就掙下來這么多家產?!?p> “行了啊。那是人家的本事,我們以后也會有錢的,到時候我給你買更大的宅子住?!贝蠊米拥哪腥藙裎康?。
大姑子白了他一眼說:“哼,你先把今天的餅都賣掉再跟我說這種大話吧!”
“好好好,行了啊。會好起來的?!?p> 馬車到了新宅子外面,莫小棋遠遠看見朱紅色的大門上方,掛著匾。
雖然她不太習慣繁體字,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莫府
“白掌柜,你想得真周到?!蹦∑迦滩蛔】滟澋?。
白掌柜一臉懵逼地說:“啊?我還以為是莫老板你想得周到。
“鴻意,是你?”莫小棋看向趙鴻意。
趙鴻意溫和道:“知道你買了宅子,連夜讓人趕出來的。恭喜你啊,終于有自己的家了?!?p> “其實只要樹兒在我身邊,哪兒都是家?!蹦∑寤卮鹫f。
懷里的樹兒由于馬車顛簸睡得十分香甜,莫小棋看著兒子可愛的胖臉,忍不住低頭親了親。
是啊,她和孩子,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家。從此不用在風雨漂泊,寄人籬下。
“你說的對,孩子在,就哪里都是家。就像樹兒,只要你在,他怎樣都很開心。”趙鴻意心里生出一絲溫暖,他多想,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自打莫小棋從安家別院逃脫后,心里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比安家更強大。
一個月后,安平酒家更名夢回樓重新開業(yè)。說是青樓,但里面的姑娘個個賣藝不賣身。
而且極有原則,陪酒費出場費另算,主營的還是飯食和酒品,只是增加了不少娛樂項目,定位也更高端。
安家在縣城中的產業(yè)一片頹靡,只剩下茶行還在苦苦支撐。
但由于莫小棋也在不久后開了一家茶行,里面有人專門表演茶道,而且茶葉翻新出更多花樣。
又一月后,安家的茶行也快開不下去了。
這天,一輛豪華馬車進了縣城,彎也沒拐,直接就進了安府。
安以澤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自打他得到消息說遠在京城的親戚安公公要回鄉(xiāng)探親,就專程派人去京城接來了。
其實這位安公公只是安家的遠親,自己家族的人早就凋零了,只剩下從未見過的仁壽縣安府一家子親戚。
“叔,我可苦苦盼了你好久?!卑惨詽蓪补鱿埋R車。
這個安公公,雖然四十好幾,看著卻還特別年輕,粉嫩得很。
安以澤的內心對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排斥得很,但沒辦法,為了弄死莫小棋,他不得不忍辱負重。
“哎呀,這一路可累死我了,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安公公下馬車,長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就摸了安以澤的臉一把。
“喲,我們安家還有你這樣俊俏的后生呢!”
安以澤的內心惡心不已,如果是一個女人這樣摸自己,他或許能好受一些。
可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太監(jiān),竟然敢摸自己的臉。
不行,為了安家,他得忍。
“叔,您謬贊了?!彼冻鲆荒ㄎ⑿?,領著安公公進了府門。
安公公一進門,就擰著眉頭,一臉嫌棄地說:“喲,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太難看了,什么品味啊!”
“聽見沒,叔說了,品味不好,換,今個兒就換?!卑惨詽蓻_管家發(fā)火,管家擦擦額頭上的汗,內心狂躁。
安以澤又領著安公公進了客房,可一進門,他又嫌棄道:“這屋子也太小了點,我是勉強睡下了,我隨身帶的四個小徒弟可睡不下?!?p> 安以澤內心大罵其貪心,但面上還是忍住了,笑著說:“叔,您要是不嫌棄,就住我房間吧!”
晚上吃飯,安以澤恭恭敬敬請了安公公上座。
可安公公皺著眉頭就說:“喲喲喲,這都吃的什么東西啊!你這是拿豬食來忽悠我?。 ?p> “叔,您有所不知啊,原來我們府里的廚子做菜是非常好吃的?!卑惨詽蓲佅乱印?p> “那現(xiàn)在桌上的豬食是誰做的?”安公公嫌棄道。
“哎,這都要怨侄兒我。我娶了個女人回來,結果她偷了府里的家傳菜譜,還拐走了府里的廚子。跑到外面開了家飯館,搶了咱們安家的生意?!卑惨詽烧f得可憐巴巴。
“喲喲喲,我可憐的侄兒。是哪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敢偷安家的東西。”
安公公皺著眉頭,伸手去摸安以澤的手,安以澤不敢動,只能任其撫摸。
他要忍,就算惡心也要忍。
“哎,你不知道,叔。是一個叫莫小棋的狠毒女人,她還攀上了縣令,讓縣令壓制我們安家?!卑惨詽商碛图哟椎馈?p> “喲喲,區(qū)區(qū)一個小縣令而已?!卑补男α艘宦?,“小德子,你立刻就拿上咱家的親筆信,去一趟縣衙。”
“是。”
安公公寫了親筆信讓身邊的小德子送到了縣衙,并親手交到了趙鴻意手中。
趙鴻意打開信一瞧,忍不住發(fā)笑。
身邊的飛鷹疑惑不已:“主子,是誰的信?您笑得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