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玲綺都到了門口,卻沒有進去,又回來了,秦宜祿也是一愣:“小姐,您為何不進去呢?”
呂玲綺裝作跟沒事人一樣,淡淡說道:“想起父親軍令極嚴(yán),若是我就這么進去了,只怕秦將軍會受父親的責(zé)罵?!?p> “怎么說,我跟杜姐姐的交情還算不錯,自然不能累你受罰了?!?p> 秦宜祿大喜,急忙說道:“多謝小姐體諒,等此番事了,回彭城之后,必讓賤內(nèi)好好感謝一下小姐?!?p> 嘖嘖,秦宜祿的心里簡直是樂開了花,原以為夫人只是跟貂蟬夫人的關(guān)系還行,沒想到跟小姐的關(guān)系也不錯,雙重保險啊。
我秦宜祿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一個美人當(dāng)老婆啊,不然的話,以貂蟬夫人跟小姐的眼界,也不會跟夫人的關(guān)系不錯的。
呂玲綺點了點頭,淡淡問道:“昨晚父親對我說,這次要取那張濟的性命,秦將軍可知事情進展如何了?”
秦宜祿當(dāng)然對呂玲綺的話沒絲毫懷疑,左右看看,低聲說道:“小姐,此事正在進展中,乃我軍之機密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溫侯、陳別駕、魏將軍和張將軍,以及卑職五人?!?p> “此事小姐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可泄露,不然的話,萬一被那張濟知道,壞了溫侯的大事,到時候小姐也擔(dān)待不起?!?p> “我知道了?!眳瘟峋_淡淡說道,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望著呂玲綺的背影,秦宜祿心里有點嘀咕,小姐今天有點不太正常,以往她是最不喜歡這種陰謀的,今個是怎么了。
秦宜祿做夢都想不到,包括呂布和陳宮也都想不到,呂玲綺竟然已經(jīng)對張濟生出了愛慕之心。
剛開始,呂布對呂玲綺提出聯(lián)姻之事,呂玲綺是很反對的,這才故意刁難,說是讓張濟來彭城相見。
后來,呂玲綺本能就對張濟格外關(guān)注了一些,她也想了解一下張濟是個什么樣的人。
先敗劉表,又擊曹操,然后在淮南之地如入無人之境,就算是她從小崇拜的父親呂布,對張濟都忌憚不已。
少女,有幾個不仰慕英雄的,而張濟的表現(xiàn),絕對足以讓呂玲綺心動。
這一次,呂布派魏越和胡車兒一起將她接到壽春,說是跟張濟見面。
呂玲綺的心里是很高興的,她也一直想知道,張濟長得怎么樣。
結(jié)果,呂玲綺萬萬想不到,她等來的是一場陰謀,呂布打算以她為誘餌,誅殺張濟,并其眾。
呂玲綺從小就跟隨呂布東征西討,知道諸侯之間是利益的沖突,呂布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肯定是為了他的霸業(yè)。
回到自己的軍帳之后,呂玲綺心情煩躁,不停地踱著步。
如果當(dāng)初她一口答應(yīng),不說什么讓張濟去徐州見面,兩人只怕已經(jīng)成了婚,這一次的陳宮之計自然沒有了,所以,呂玲綺頗為愧疚。
這次來得匆忙,又只是為了見張濟一面,呂玲綺是自己來的,麾下的女兵一個都沒帶過來,所以,呂玲綺想給張濟送信,連個送信的人都沒有。
如果不給張濟送信,張濟絕對不會知道,陳宮挖了一條地道,暗伏精兵,這一次的見面就是一場鴻門宴。
張濟不是劉邦,呂布也不是項羽,所以,張濟真的會必死無疑。
怎么辦,怎么辦呢,呂玲綺快把腦袋想爆了,也想不出化解的辦法。
求呂布放過張濟,肯定是不可能的,諸侯爭霸,都是你死我活,呂布殺丁原,殺董卓,又豈能為了一個張濟而放棄自己的霸業(yè)呢?
給張濟通風(fēng)報信,可她手下沒人啊,總不能她自己跑過去吧。
呂玲綺當(dāng)然不能自己去報信,但這軍營之中,都是呂布的人,她找誰報信呢?
還有,如果張濟得到報信,有了準(zhǔn)備,萬一要是對呂布不利,豈不等于是她呂玲綺親手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p> 安風(fēng)津城內(nèi),張濟的臨時府邸之中,一封從宛城轉(zhuǎn)送過來的密報,讓張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張濟絲毫不知道,呂布準(zhǔn)備擺下鴻門宴,此刻他正沉浸于蔡瑁寫給他的這封信的興奮之中。
蔡瑁這封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說,劉表如何對不住他們蔡家,如何冷落蔡氏,如何又重用蒯氏兄弟。
如果等張濟淮南戰(zhàn)事平定,欲南下取荊州,他們蔡家愿為內(nèi)應(yīng)。
蔡家在荊州根深蒂固啊,勢力極大,不單單在襄陽,荊州的其余諸郡也都有蔡家的勢力,其為內(nèi)應(yīng),張濟取荊州,簡直就事半功倍啊。
大喜之后,張濟立即命人將禰衡請過來商議。
不多會兒,禰衡就來到了,看了蔡瑁的書信之后,微微一笑:“恭喜主公?!?p> 既然禰衡也認(rèn)為蔡瑁的這封書信是真的,張濟也就不懷疑什么了,點了點頭,說道:“雖有蔡家為內(nèi)應(yīng),但荊州支持劉表的世家頗多,還有江東孫策,虎視眈眈,一直想染指荊州,豈能容本將獨吞荊州也?”
禰衡微微一笑:“主公勿慮,江東孫策,有勇無謀,且性格沖動,做事不計后果,可為將,不可為一方之主也。”
“江東世家林立,孫策不知安撫,以雷霆手腕將之折服。然其表面雖然畏懼孫策的強大,但私下卻包藏禍心,是故,江東之地尚不如荊州平靜。”
“還有,江東山越之害,由來已久矣。山越各族依仗地理優(yōu)勢,避強擊弱,非長期而不能將之平定也?!?p> “最關(guān)鍵的一點,孫策尚未完全將江東之地占有,更是已經(jīng)常年為戰(zhàn),士卒疲憊,糧草匱乏,不足以發(fā)動吞并荊州之戰(zhàn)?!?p> “再看主公,兵精糧足,麾下文興武盛,西涼鐵騎更是無往而不利,徐盛和甘寧訓(xùn)練的水軍已經(jīng)初具戰(zhàn)力,又有蔡家為內(nèi)應(yīng),必然能一戰(zhàn)而定荊州也。”
“主公一旦占有荊州,再也沒有錢糧之后患,更有軍械物資之豐足,縱然是同時北伐曹操,東戰(zhàn)呂布,亦無所懼也?!?p> 張濟大喜:“正平真乃吾之子房也?!?p> 這時,門外許褚走進來,雙手捧著一封書信,說道:“主公,呂布派人給主公送來一封信?!?p> 張濟拿過來一看,微微一笑:“呂布說,其女路上染上了風(fēng)寒,臥床不起,希望能將會面時間改為十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