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開口說:“云黎帝一直對太后娘娘說是先祖松了口,直到云黎帝病危,太后娘娘再問時云黎帝輕輕的說:……”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打斷了喜娘的話。只見君逸胤走了進(jìn)來,一身酒氣卻看不出有任何的醉意。
“皇祖父說:當(dāng)時他放棄了全部的兵權(quán),而吏部尚書之女還不滿意,恨他恨到了骨髓!于是讓皇祖父喝下了毒蠱,每每月初時便痛入骨髓,這才消了氣,讓先祖退了婚?!?p> 君逸胤冷冷的話語傳到了古傾韻的耳中,突然古傾韻覺得鼻尖一酸,有什么熱熱的東西從眼中流了出來,落地就冰冷無比。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值得嗎?為了一個女子值得嗎?”
君逸胤緩緩走到她身前,輕輕的擦去淚水,開口道:“皇祖父當(dāng)時這么做了,那自然是值得的!”
一旁的喜娘也逝去淚水,笑了笑,拿起酒壺,倒了倆杯酒,開口道:“王爺、娘娘,該喝合巹酒了!”
“嗯!”
君逸胤淡淡的應(yīng)了聲,然后拿起那大紅色的小酒杯遞給了古傾韻,古傾韻舉起酒杯,與君逸胤繞過了胳膊,將合巹酒一飲而盡!
隨后喜娘看著古傾韻問道:“娘娘還餓嗎?”
古傾韻一想,剛才不問時還不覺著餓,此刻一問,便又有些餓了,于是開口道:“餓??!喜娘有什么好吃的?”
古傾韻就問就雙眼放光,一旁的君逸胤似笑非笑的看著古傾韻,心下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果然!喜娘笑嘻嘻的拍了拍手,不一會兒就進(jìn)來了倆三個婢女,她們有的端著一個上菜盤,盤上放著一碗餃子,有的拿著筷碟,有的端著痰盂!
看見這些,古傾韻心下一喜,這喜娘果然有良心,知道她此刻有些餓了,便給她端上來一盤餃子!想著便伸手夾起了一個餃子放進(jìn)了嘴里。
喜娘看準(zhǔn)時機(jī)急忙問道:“這餃子生不生?”
古傾韻此時一張小臉都皺到了一起,將那生餃子吐了出來,恰巧吐在了痰盂里,剛才她還奇怪,怎么吃飯時拿個痰盂干啥?
此刻倒是全明白了!感情是這喜娘光存了心思來捉弄她呢。
于是氣呼呼的說道:“生!”
“都是生的!”
古傾韻的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里的人兒都笑出了聲,喜娘的笑聲最大,高聲說道:“既然王妃娘娘都說要生了,那奴婢便祝王爺和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君逸胤贊賞的看著喜娘,爽朗的說道:“賞!”
“奴婢等謝王爺?shù)馁p賜!”說著魚貫而出,都退出了房門,同時很貼心的將房門關(guān)上了。
剛才還不明就里的古傾韻此刻恍然想起,今日是她大婚!一張小臉?biāo)查g通紅!仰天長嘯道:“天哪!我剛才都說了什么?”
“娘子剛才可是說生呢!”
君逸胤邪魅的看著躺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的古傾韻,嘴角向上勾起了一個弧度,說著便起身走上前。
古傾韻此刻更是懊惱不已,羞紅了臉,她直接將被子蒙到了頭上。
君逸胤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小人用被子將自己蒙的嚴(yán)嚴(yán)實實,眼底劃過了一絲笑意,說著便也齊身躺在了古傾韻的身側(cè)!
古傾韻瞬間就像一只炸毛的小貓一般,一個激靈,便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君逸胤吼道:“你干什么???”
……
君逸胤動也不動的躺在她身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古傾韻試探性的推了推君逸胤。
“大叔你快起來!上別處睡去!”
……
君逸胤還是一動不動,鼻子里傳出來那均勻的呼吸聲。
“大叔?你喝醉了?真的喝醉了!唉!算了,就這么將就的睡吧!”
古傾韻自問自答的說完,無奈的躺到了君逸胤的身側(cè),起初她還有些緊張和擔(dān)心,可是后來便放下心了!
她竟然忘了大叔是個有隱疾的人!嗯!這樣她就安全了!想到這里她正想安心睡去,便聽見門外一陣窸窸窣窣,不一會兒,她便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三哥真沒意思,沒喝多少酒便暈了!”
話落,一個渾厚的聲音緊接著說道:“十二弟說的沒錯,三皇兄這也太無聊了吧!還沒本王當(dāng)初好呢!”
……
君逸笙聞言扯了扯嘴角,他還記得當(dāng)初他六哥結(jié)婚時他去,全聽到了六皇嫂將六哥打的嗷嗷叫……
在房間里的古傾韻也扯了扯嘴角,心下想道:“大叔是個有隱疾的人,有什么好聽的?即便沒喝醉也什么事都做不出來啊!”
想著想著,古傾韻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時,一旁的君逸胤卻睜開了眼,眼神清明,一點都不像喝醉酒的樣子!
而此時的古傾韻早已睡熟了,手腳不安分的亂動著,一會將手搭在君逸胤的腰上,一會兒又將腳踹在了君逸胤的身上。
君逸胤黑這一張臉,低頭有些微怒的看著古傾韻的爪子和蹄子,一雙素手早就握成了拳頭,他這是娶了個王妃嗎?這分明就是一條八爪魚!
第二天,在婢女和奴才們的忙碌下,冥王府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安靜。
等古傾韻醒過來時,君逸胤早已不知了蹤影,看著空蕩蕩的床,連帶著她心里也有些空曠。
“小姐?你醒了啊?”
月凝剛推開門,就看見呆坐在床上的古傾韻,身上還穿著昨日的吉服,只是頭上的鳳冠早已被古傾韻拆下放到了梳妝臺上。而古傾韻頭上則像一只炸了毛的雞,一頭烏發(fā)七零八落。
古傾韻看見月凝端著一盆水走了進(jìn)來,乖乖的走上前洗漱梳妝,然而……
她正欲脫下這吉服時,卻被剛進(jìn)門的清慕攔了下來。
“娘娘!這吉服此時還不能換,禮部尚書派畫師來畫娘娘和王爺?shù)募 鼻迥桨灏逭龑⑹虑檎f了出來。
“啊?”
古傾韻回想起昨日那酸痛的脖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唉!看來她這脖子可又要受苦了!
無奈!只得乖乖的坐在梳妝臺前,任由月凝將頭上的雞窩收拾整齊,又帶上了那重重的五龍五鳳冠。
身上那十幅鳳尾吉服昨夜就沒脫,這倒是省了不少事兒。
等古傾韻收拾好的時候,君逸胤已經(jīng)在客房等著古傾韻了!
此刻的君逸胤一如昨日一般身上依舊穿著那身火紅的錦袍,大紅色的錦袍上用金絲線細(xì)細(xì)的繡著一條翱翔在金絲云上的龍,一條龍蜿蜒曲折的盤在錦袍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莊嚴(yán),更像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一條紅色腰帶緊緊的纏在腰間,上面掛著一塊龍紋玉佩。一條毛茸茸的黑色衣領(lǐng)和古傾韻衣裙上的衣領(lǐng)一模一樣!
“娘子可是來了?”
君逸胤似笑非笑的看著古傾韻,言中之意可是在責(zé)怪古傾韻來晚了些。
古傾韻淡淡的撇了一眼君逸胤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沒好氣的說道:“要畫趕緊畫,你們閑著沒事干,我還心疼我這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