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閣,是京城內(nèi)最有名的易容師趙北君開的店鋪,就是給各色女子易容改面的地方,各位愛美女子趨之若鶩。
趙北君的手可令枯木逢春、返老還童,某個角度來講就是愛美女性的再生父母。雖說修煉靈氣可令女子氣質(zhì)出塵,但是無論的丹藥、法術都無法改變五官布局,但趙北君可以。
京都內(nèi)風氣較為保守,追求自然美。誰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臉是假的,但是京城內(nèi)的無論是修仙門派的長老小妾還是凡人的貴族之女都不承認自己的認識這趙北君。
白夫人有這令牌的事情,她的夫君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看小瓦的長相太過于讓她心酸,她也不會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阿眉手里攥著這令牌十分興奮,拉著小瓦喋喋不休,“小瓦你知道么?我竟然不知道母親是這趙北君的客人,我聽那些小姐們講過,這趙北君手藝可好了,可以直接把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易容可會疼痛?”小瓦扶了扶臉頰,哪個女子不愛美,但是變成另外一個人,真的是她自己想要的么。
阿眉安慰到,“易容自然會痛,但是會有麻醉香,可以減少疼痛?!?p> 白府本就居住在京城內(nèi)繁華地段,出了家門兩炷香的功夫,軟轎就停了下來。
阿眉頤指氣使的小姐架子端起來,還是有著貴家小姐的氣派,這次上街不同于上次出門的隨從從簡,帶了四個筑基高階隨從在身邊保護自己。
四個筑基高手護在身側(cè),阿眉今日盛裝打扮,拉著小瓦去敲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小瓦原本以為是熱鬧的門店,誰知卻是私人宅院,安靜素雅。
開門的小童長相寡淡且神情平靜,阿眉拉著小瓦耳語,“我以為這里的侍從也都會是世間絕色?!毙⊥咭差H為認同點點頭。
那寡淡小童在前面引路,這府內(nèi)布局十分簡單,只是三進的院子,進了第二道門的時候就看到正中央一個花亭,周圍掛著帷幔白紗。
隔著白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帷幔里面有一個青年男子著青色衣服,手里拿著工具在一個女子臉上仔細雕琢。
那帷幔內(nèi)飄著一層薄薄的煙,煙霧是罕見的淺粉色??雌饋砭褂行┫蓺怙h飄的意思。
旁邊三五個打扮艷麗的丫鬟在候著,想來是那正在整容女子的丫鬟。
阿眉好奇地想看個究竟,墊著腳向緯紗里面張望著。寡淡小童走上前擋住了阿眉的視線,“小姐,我們要為客戶信息保密?!?p> 阿眉捂著嘴巴呵呵一笑,“不難不難?!闭f罷從荷包里拿出了一塊靈石,遞與了那小童。
小童收下了靈石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完全忘記了剛剛說要替客戶保密信息的話語,“這位美人是最美的花魁南花瓊,今日被新興起的姑娘強了風頭,便來找趙先生助他一臂之力?!?p> 官家女子不愿意暴露自己找過趙北君,但是煙花女子卻是例外,因為她們一旦整容便是追求極致。極致到了除開整容也沒有其他法子可以達到這個效果,藏也藏不住,莫不如便大方些承認是整過容的。
“我們可以看清楚么?”阿眉還是看不真切,一邊問那小童。
“小姐,趙先生不喜被人圍觀。”小童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
阿眉挑了挑眉毛,又拿出一塊靈石,小童欣喜地收了,十分殷勤地答復,“我這就給姑娘拉開帷幔,您看清楚了。”
小瓦見狀笑了笑,“做生意的還真是見錢眼開?!?p> 小童充耳不聞,只見他在花亭外的假山上摸索著按了一個機關,那帷幔自動便收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的趙北君和花魁南花瓊。
原本在花亭里面的一層粉色薄煙,竟然依然在花亭內(nèi)轉(zhuǎn)圈,沒有飄出來,小童適時解釋道,“這花亭設了結(jié)界的,先生易容期間不能受外界干擾?!?p> 阿眉和小瓦早就被里面的兩個人吸引住了。
那趙北君皮膚極白,腰極細,青色的袍子在腰間用腰帶收緊,那蜂腰堪比姑娘的腰,不盈一握。五官卻是清秀文靜,竟然有股子書生氣,手里拿著銀針和柳葉刀認真的樣子堪比讀書寫字。
只是阿眉和小瓦看了那躺在塌上女子的臉,險些嘔出來。
她們來的時間十分巧合,剛剛好趕上趙北君把前期工作做好了,到了重頭戲。只見趙北君行云流水掀了那花魁的整張面皮,露出了森森白骨,此刻正拿著柳葉刀順著肌肉的脈絡形態(tài)在梳理。
趙北君細長的手指上鮮血淋漓,和文靜的書卷氣質(zh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嘔……”阿眉受不住,險些吐出來,一直在干嘔。小瓦便趕緊扶著阿眉轉(zhuǎn)身離開了。
美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小瓦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早就知道是要見血腥的地方,怎么還這么害怕。
阿眉更是臉色慘白,一出趙北君的宅子就在路邊將早飯都吐了個干凈。
兩個小姑娘也沒有心情再等上一等,去欣賞整容效果如何,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上了軟轎催促轎夫趕快離開,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那寡淡小童看著兩個小姑娘被嚇得不像樣子,笑了笑關上了朱紅色的大門,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
只是,那些第一次來被嚇壞了的姑娘,后面還會再來。
兩個時辰之后,趙北君將花魁的臉縫合好,竟然沒有任何切開過的痕跡,南花瓊的容顏卻嬌艷了幾分。
他將麻醉香熄了,起身凈手后吩咐小童給那幾個丫鬟拿了三日的煥顏藥方,讓人扶著依然昏睡的花魁回去了。
“這兩個姑娘是誰家的?”趙北君指著花亭上的牌匾,問小童。
那看起來只是一塊尋常牌匾,寫的也是尋常的三個字“靜心亭”。
只是此刻經(jīng)趙北君輕輕一點,卻變成了一面鏡子。里面人影綽綽,浮現(xiàn)的正是白天阿眉和小瓦進來的影像。
能在易容師身邊當差的自然是有幾分本領的,這京城內(nèi)只要與趙北君打過交道的女子面容特點這小童都能過目不忘,“這瘦一點的姑娘看五官與白逸塵的母親有六分相似,應該是白少爺?shù)拿妹谩V劣谶@位另外一個姑娘,是個生面孔?!?p> “咦,有意思,”趙北君嘴角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這丫頭,長得還真的正合我意?”
“?。俊毙⊥瘞缀鯌岩勺约旱亩渎犲e了,這陌生姑娘底子太差,毫無特色,整容起來有些麻煩,任務量可以說十分龐大,給她一個人整容可以頂十個人那么勞累,小童疑惑問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你可記得,我與司南羽的賭約,他說他可以逆天改命,我說我可以變廢為寶。若要找一個素材,我覺得這個姑娘就是我贏得司南羽最好的人選。你去想辦法給我找到她吧,我為她整容,”趙北君向小童擠擠眼睛,“免費。”
小童領了命,嘴里嘟囔著,“這個說我見錢眼開的姑娘還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