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心悸之痛
待血玉鬼食用完獸血,恢復(fù)了些體力,月傾城直接帶著她去了船艙二樓的議殿。
船行得穩(wěn),二樓光線又好,木質(zhì)書架桌椅干凈整齊,窗戶是鏤空的雕花,海風(fēng)吹來極似微風(fēng),血玉鬼想著,這地方,倒是舒服得很!
弦卿天凡一襲黑衣坐于主位,見兩人一同進(jìn)來,他冷哼道:“軍將喚你不來,本王喚你,你拖沓這么久不說,還要將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帶著,相卿,如今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血玉鬼站在月傾城身側(cè)默默點(diǎn)頭,這死毛賊,確實(shí)是長本事了,目無君王,自作主張,自私自利,無恥外加不要臉……最好治他一個死罪,魂飛魄散,元神俱滅,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月傾城瞥了一眼血玉鬼,對魔王拱手行禮,道:“王上,臣覺著,萬事要處理妥當(dāng)了才能來向您稟告。這臭丫頭觸怒了您,在責(zé)罰之余,理應(yīng)前來任您使喚。灑掃洗衣做飯煎藥什么的,都能讓她做!故而,臣現(xiàn)在就將她帶來聽候差遣。”
丫的!不是死丫頭就是臭丫頭,這死毛賊,還要讓她做灑掃婢女,血玉鬼恨恨地瞪著月傾城的側(cè)臉,虐死他的想法在腦海里蹭蹭蹭的生長。
“呵……”弦卿天凡看著血玉鬼的神色,輕呵一聲,對著月傾城諷道:“相卿你說,將事情處理妥當(dāng)了,那本王問你,她姓甚名誰,獨(dú)自來到魔族海域,有何目的?”
“咳!”月傾城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轉(zhuǎn)而側(cè)身看向血玉鬼,道:“臭丫頭,還不自報姓名?”
“本王問你呢!”弦卿天凡冷眼看著月傾城道。
“咳!”月傾城又是輕咳,拱手行禮道:“是微臣疏忽,還未來得及問清楚。”
“哼!”弦卿天凡冷哼,“罰俸三月,親自戍邊站崗三天,待船靠岸立即執(zhí)行!”
“是。”月傾城無話可說,只好再次行禮。
血玉鬼則是翻了個白眼,罰俸、站崗什么的,罰得這么輕,簡直太便宜他了!
弦卿天凡看著血玉鬼的神色,暗自好笑,據(jù)他所知,這兩人也不過剛認(rèn)識,她卻恨月傾城入骨,處處看他不爽。
而月傾城,雖對她言辭不善,卻處處護(hù)著她,這女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這魔族相卿,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態(tài)?
弦卿天凡不禁對血玉鬼好奇起來,但一想到她身份不明,毫無修為卻能力不凡,他頓時沉下了臉,眸中探究之光帶著冷意射向血玉鬼。
看懂弦卿天凡沉下的臉色和探究的眼神,月傾城轉(zhuǎn)眸看向血玉鬼,說道:“現(xiàn)在問你,你叫什么名字?鬼族距魔族可不近,你身無修為,是如何來到魔族海域的?又有何……”
他的話還未問完,血玉鬼就嗤笑道:“呵!本姑娘為何要告訴你們?”
霎時,兩男子皆冷下臉來。
弦卿天凡是瞇著眼看向血玉鬼,稚嫩的臉龐此時顯現(xiàn)出的卻是老成;月傾城則是冷眸中帶著微怒,同時也有些許好奇與探究。
他們真的很不明白,這小鬼魂是何來的資本,竟敢如此狂妄地對兩位尊者說話?
房間里氣流漸冷,血玉鬼身子一顫,雙手撫了撫臂膀,想著現(xiàn)在要不要立即閃身進(jìn)入小世界,為了以防萬一,將這死毛賊也帶進(jìn)去,然后……
血玉鬼還未想完,門外突然傳來一名將士急匆匆的步伐聲,緊接著就是那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報王上,緊急消息送到!”
屋中氣流回暖,弦卿天凡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門外,道:“呈上?!?p> 月傾城也斂了神色,對血玉鬼說道:“現(xiàn)在,你就去做你該做的事,在隔壁房間,給天凡熬藥?!?p> 知曉月傾城是想遣走自己,但血玉鬼巴不得離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于是,二話不說就向外走去,至于熬藥什么的,她可不管!
想讓她當(dāng)粗使婢女,下八百輩子也不行!
剛走到門口,月傾城輕飄飄的聲音又響起,“別想著逃走,若你不想承受心悸之痛的話,最好不要離我百丈遠(yuǎn)?!?p> 血玉鬼腳步猛地頓住,氣呼呼地轉(zhuǎn)身,及踝長發(fā)甩在了門框上,她看著月傾城,瞪大了雙眼,一副恨不得將他咬碎的表情。
月傾城單手負(fù)背,施施然承受著她憤怒的目光。哼!跟本相卿斗,你這小鬼魂,還嫩著能!
那送密信的將士任務(wù)完成,恭謹(jǐn)?shù)赝碎_站在門邊,準(zhǔn)備等著眼前女子出去了,他再出去。
血玉鬼收回瞪著月傾城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背后長著黑色翅膀的將士,怒呵一聲,“讓開!”
那將士連忙退了幾步,血玉鬼踏出房門,將門哐的一聲帶上,那將士一驚,然后看向兩位主子,一臉懵逼的表情。
月傾城與弦卿天凡皆是額角抽抽,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魔族魔王面前發(fā)脾氣,而且還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小鬼魂!
“退下?!毕仪涮旆渤雎?,語氣稍顯無奈。
遣退將士后,月傾城抬手布下結(jié)界,弦卿天凡拿起了那封密信。
……
血玉鬼氣哄哄地踏入隔壁房間,里面藥味兒濃郁,還混入了許多雜質(zhì),她不禁皺了皺眉。
有一名黃衫女子在照看著藥爐,時不時加點(diǎn)兒炭火,又拿著一把破破的棕葉扇,時不時扇兩下。
那女子很是認(rèn)真,血玉鬼進(jìn)來時那么大的動靜她都沒發(fā)現(xiàn)。
看了一眼那正冒著煙氣的藥爐,血玉鬼靈機(jī)一動,突然就不覺得氣惱了。
她背著雙手,放輕腳步,一步一步走向那黃衫女子。
在黃衫女子正端起藥爐加炭火時,血玉鬼突然湊近她大喊一聲,“喂!”
“?。 迸訃樍艘惶?,手中藥爐應(yīng)聲而倒,藥汁灑在炭火上滋滋作響。
熬了兩日兩夜的成果毀于一旦,女子苦著臉看向始作俑者,然而第一反應(yīng)竟是——驚艷!
“姑娘,好漂亮啊……”
血玉鬼看著她,似笑非笑,這女子,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她的藥嗎?這是個什么情況?
見女子久久不回神,血玉鬼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好心地指了指桌面,吶吶出聲,“藥……”
“啊呀!”女子回神,看著流了個徹底的藥汁,頓時手忙腳亂起來,眼中更多的是慌亂和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