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寧云氏余黨
“師父?”余雨芋試探地喚著血玉鬼,拿起棉巾又為她擦了擦汗。
血玉鬼輕輕拂開她的手,抬頭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仍是一襲黃衫的余雨芋,秀眉微皺,“這是哪兒?”
“這是相卿府,我?guī)熜值母 !?p> “相卿府?”血玉鬼抬手捏了捏眉心,隨即一愣,“那死毛賊?他是你師兄?”
“死毛賊?哈哈……”余雨芋頓時笑出聲來,為何感覺她師兄這魔族相卿的位置,在師父眼中,就是個渣呢?
見師父看向自己,余雨芋立馬忍住笑,連連點(diǎn)頭道:“魔族相卿,是我?guī)熜?!唔……”又忽然覺得什么不對勁兒,連忙道:“師父,他是我以前的師兄……”
“嗯?”血玉鬼還未緩過神,師兄還有“以前的”這種說法?
“師父,除了我,您應(yīng)該沒有收其他徒弟吧?”余雨芋試探著問道。
血玉鬼恍然,明白了似的微微點(diǎn)頭。
見狀,余雨芋將棉巾拿在胸前,開心地道:“哈哈……我就知道,現(xiàn)在我是老大啦!師兄是我武修上的師兄,而在丹修上,我是老大耶!”
血玉鬼:“……”丹修……呵,丹修!
這也得她,有作為師父的能力吧?
況且,她真的無意于收徒!此事純屬意外,到時候還得想著如何擺脫這個身份才是。
“嘻嘻,師父,你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喚師兄過來?不,是那死毛賊,他就在隔壁院子里呢!”
血玉鬼:“……”
不問緣由,不加避諱,“死毛賊”這稱呼,你倒是學(xué)得挺快!
“幾天了?”血玉鬼未回答余雨芋的話,而是如此問了一句。
“嗯?什么幾天了?”余雨芋仍沉浸在當(dāng)老大的喜悅中,話說,有這么一個強(qiáng)大的小師父,這滋味,簡直美呆了!
“距離我落水那日?!?p> “唔……已經(jīng)兩天了呢!我們昨天回的相卿府。”說起這些,余雨芋擔(dān)憂地看著血玉鬼道:“師父,那日,您為何會落水呀?師兄說您修為暫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您知不知道,這兩天我擔(dān)心死了……”
“師兄怪我毀了王上的湯藥,我說師父會教我煉丹,會煉出效果更好的藥,可他就是不信,居然還罰我面壁!”
“哼!師兄他太可惡了!”余雨芋說著,竟嗚嗚哭了起來,“嗚嗚……師父,您待會兒就教我煉丹吧!師兄說,王上因中斷了服藥,病情又惡化了……嗚嗚嗚……師父,臭師兄還說,以后不要我在王上身邊服侍了,更可惡的是,他還說再也不讓我修醫(yī)藥了!嗚嗚嗚……師父,怎么辦呀?”
血玉鬼屈膝,將腦袋埋在膝蓋間,雙手掌根不斷揉著太陽穴。
兩天……兩天了……只是溺水,她為何會昏睡了兩天?
什么師兄王上醫(yī)藥煉丹的,現(xiàn)在,她哪有心情管其它的?。孔约旱氖露歼€一團(tuán)亂麻呢!
兩天!這兩天,外邊得發(fā)生多少變化呀!
不知,尸魃那邊如何了呢?她就這樣住進(jìn)了魔族相卿府,可曾驚動了尸族安插在這里的眼線?那死毛賊,又為何執(zhí)意不肯放過她?她的身份,是否已經(jīng)暴露了呢?
還有,那月老紅繩,到底是何物?她該如何做,才能拿掉那紅繩?
“師父……”余雨芋止住哭泣,看著血玉鬼的模樣,她臉上寫滿擔(dān)憂,但卻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想起右手的紅繩,血玉鬼猛地抬起頭,眸色暗沉,咬牙切齒地道:“那死毛賊……是該去找他算賬了!”
“誒?”余雨芋的擔(dān)憂盡去,臉上疑惑滿滿——師父這是,要替她出頭了嗎?
“魚魚魚,衣服拿來!”血玉鬼起身,大部分思維已經(jīng)回歸。
“哦好的?!庇嘤暧蠼o她拿了月傾城準(zhǔn)備的一套米白色衣衫,又為血玉鬼梳了一個精巧的發(fā)髻,后半墨發(fā)垂及腰間。
迅速收拾妥當(dāng)后,血玉鬼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見此,余雨芋連忙跟上她的腳步,“師父,等會兒找?guī)熜炙阃曩~,要教我煉丹哦!”
“嗯?!毖窆磔p聲應(yīng)答,腳步卻未慢,直接拉開了房門。
那一聲“嗯”,在房門吱呀聲的混合中有些模糊,但余雨芋還是清楚地聽到了,高興得她幾乎是跳出門檻的。
血玉鬼剛走出院子,月傾城就閃身來到她跟前。
“你終于醒了!”他作勢就要拉過她的手,“跟我走,這次的事不得不親自去一趟了?!?p> 血玉鬼抬臂,一個勁力擋開月傾城的手,“我為何要跟你走?”
月傾城驚愕,被她這一擋,他整只手臂都麻了,這手法……著實(shí)精妙!
難道,她是醫(yī)藥修者?那么,她真如余雨芋所說,是一名煉丹師嗎?
壓下驚愕和種種猜測,月傾城看著血玉鬼道:“不跟在我身邊,難道你想承受心悸之痛么?”
“不想?!毖窆砜粗难劬Φ溃骸安贿^,你可以將紅繩拿掉?!?p> “不可能!”月傾城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
血玉鬼闔下眼瞼,垂在兩側(cè)的長袖下的手握成拳頭,隱隱有開打的架勢。
“等等!”在她準(zhǔn)備揮出第一拳的時候,月傾城連忙阻止,“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打著玩,邊界發(fā)現(xiàn)了寧云氏余黨,我必須去一趟魔宮,今日你若是還未醒,就是抱,我也要將你抱著一起去的?!?p> 血玉鬼怒眸瞪著他,但聽他說寧云氏余黨,她倒是感興趣起來。
寧云瑞雪說,除了她娘倆,寧云氏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是她消息有誤,還是……另有隱情?
見血玉鬼只是憤怒,卻沒有了要開打的架勢,月傾城立即拉過她的手腕準(zhǔn)備御風(fēng)飛行。
余雨芋見師兄要將師父帶走,立馬不悅了,她大喊道:“臭師兄!你不能帶走師父,她還要教我煉丹呢!”
月傾城回頭,冷冷的目光射向她。
余雨芋立馬慫了,縮了縮腦袋往后退了一步——她居然喚了他“臭師兄”!娘呀,還是第一次呢!
“回屋面壁思過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語畢,流光閃過,兩人瞬間消失于此。
余雨芋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眼角含著淚,心里默默地想著:
臭師兄太兇了,嗚嗚嗚……師父,您一定要為徒兒我出氣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