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蜜莉恩和梅西爾之外的其他人都在驚嘆這不可思議又宏偉的景象,他們發(fā)覺自己在石群面前竟是如此狹小。因為自然中絕不會存在能夠形成一個幾乎完美的圓形的巨石陣,它們就像守衛(wèi)在此的巨人,眺望著遠(yuǎn)方的起伏的山脈。
這里的每一塊巨石都來自更遠(yuǎn)的地方,但它們卻被某些人或者某種力量帶到這里,擺放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接受風(fēng)沙的磨礪和太陽的暴曬。曬到表面出現(xiàn)坑洞變得粗糲無比,形狀發(fā)生改變,石皮剝落露出里面海洋生物的遺骸。
“太厲害了,我們那兒就不可能有這種景觀?!眲x一邊真誠地感慨著,一邊準(zhǔn)備脫掉身上淋濕的衣服放在篝火邊烤,但卻他還未付出行動就被紀(jì)子和羅里同時踹了一腳。
“這里這里還有別人哪兒,別隨便脫衣服!”
“他經(jīng)常這么干嗎?”裹著毯子坐在篝火邊的梅西爾好奇地問一旁似乎習(xí)以為常的又。
又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后開口道:“島上洗浴之處不多因此各處經(jīng)?;煸?,男女赤誠相見很正常。剎本是豪放之人,所以在下及紀(jì)子已見過他的身體了?!?p> “我才不稀罕他那破身材呢,多看幾次眼睛都要壞掉了!又,你還不過來幫忙!”漲紅了臉的紀(jì)子拿出斗篷和又作為暗器的袖鏢,把斗篷角釘在兩邊的石頭上。
本就狹窄的石下空間被斗篷分為兩個部分,男人們在一邊蒙著眼睛烤火,而女人們在另一邊脫下衣服披上毯子聊天。
“以前剛認(rèn)識剎的時候,他的品行真的很差!經(jīng)常和別人打得一身臟,不洗衣服不洗澡,臭得就像乞丐!最后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就趁夜深人靜把他帶去澡堂……”
“嚯,我懷疑你是不是把該看的都已經(jīng)看光了!站在女人的立場上,你覺得怎么樣?”羅里露出壞笑的同時用手肘戳戳一臉嫌棄的紀(jì)子。
“你問怎么樣,就普普通通吧?身材還是沒得說……等等,我才沒有看奇怪的地方!”紀(jì)子有些氣惱地捶了羅里一下。
旁邊安靜聽著的梅西爾捂嘴輕笑,可下一秒她就被蜜莉恩一把摟在懷中,陷入了一片溫暖的綿軟中。
“真是好久都沒有這么抱著你了吼吼,你果然還是應(yīng)該多吃點!”蜜莉恩認(rèn)真地在梅西爾的腰上摸索一陣,然后用手臂將她緊緊地抱住說道。
“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這么瘦是因為體質(zhì),不是因為我不吃飯。”梅西爾掙扎無果后別扭地別過頭,在蜜莉恩懷里時她覺得非常心安,但同時也覺得有些羞澀,畢竟旁邊還有別人看著。
“哈哈哈哈,在咱看來你還是小孩子呢,而且是一個固執(zhí)的孩子!有時候咱真的希望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對咱撒嬌?!泵劾蚨饔行┻z憾地看著懷里的梅西爾,曾經(jīng)的小孩子早已經(jīng)成長到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但她的身體還是如此單薄。
就是這樣的孩子,卻能創(chuàng)造無數(shù)的奇跡。她做的很多事情,是一些人窮盡一生都無法完成的。
“梅西爾,你就是我的驕傲?!?p> 梅西爾聽到蜜莉恩的稱贊以后非常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了毯子里,但其他人依舊能夠看見她紅得發(fā)燙的耳朵。
看著梅西爾害羞的樣子,紀(jì)子和羅里對視了一眼后沒忍住同時笑出聲來,響亮的笑聲引得對面的男士一陣好奇。
“哎哎,看什么看,都給我老實坐著?!绷_曼夫雖然身上并沒有被雨水淋濕,但他卻打著監(jiān)視的名義從提箱里出來,緊緊地盯著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剎,“我在這里看著你們呢,你們就不要動什么歪心思了!”
“想動歪心思的應(yīng)該是你才對吧?”意識到自己被當(dāng)成變態(tài)的剎有些不滿地開口道,因為他早就發(fā)現(xiàn)羅曼夫的眼睛不老實了,這家伙都已經(jīng)朝簾子的方向看了好幾次了!到底誰才是那個想偷窺的人??!
坐在一旁的又贊同地點了點頭,順手把柴火丟進篝火里讓火焰燃燒得更旺盛一些,火光中他的毛發(fā)閃閃發(fā)光,比上好的皮毛還要油光。
由于兩人和羅曼夫并不熟,所以他們只能坐在篝火旁不說話,氣氛逐漸變得尷尬起來。過了一會兒,羅曼夫居然從外套內(nèi)側(cè)偷偷地拿了一瓶紅酒和幾只酒杯出來向兩人示意道:“我說你們兩個,光坐著不無聊嗎?要不要來一杯?”
“要要要,喝喝喝!又也會喝的,對吧?”深知酒是打開話匣子的鑰匙的剎瘋狂點頭,同時他還戳了戳身邊的又。
又對著有些過于熱情的剎露出有些無奈的神色,但他還是點頭表示自己也會一起喝。
瞬間露出笑容的羅曼夫一把掰碎瓶頸,往每個杯子里面倒了一些紅酒,然后他舉起杯子向面前兩人敬酒:“至這個暴雨到來的夜晚,多虧了這場雨讓我們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
“干杯!”
“感謝閣下您的慷慨?!?p> “這酒真不錯啊,果香很濃郁……”
剎還是第一次喝到這么香甜的酒,所以他多少感覺一些意外和驚喜,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一飲而盡,而是小口慢品。喝酒的同時,他的視線隨意地飄向了外面。
暴雨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雨水簡直就像水簾一樣,接連不斷地從不斷滾動雷光的陰沉天空中落下,干燥粗糲的地面無法留住雨水,水流很快就匯聚成河順著干涸已久的河道流向遠(yuǎn)處。
濕潤了不少的空氣讓荒原上的氣溫下降了很多,就連一向不怕冷的剎都感到了明顯的涼意。
羅曼夫的酒力其實并不怎么好,他才喝了一杯臉和耳朵就紅了起來。不過為了面子,他一直強撐著說自己沒醉,最后在兩人的注視下拎起酒瓶子準(zhǔn)備去好隔壁的梅西爾。
嗅覺敏銳的蜜莉恩忽然仰頭聳動著鼻翼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酒味?隔壁男人們是在喝酒嗎?”
“是啊,喝得可開心了,剎那家伙又開始唱俗曲了。”紀(jì)子悄悄地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結(jié)果非常無語地發(fā)現(xiàn)喝醉的剎正挎著半邊衣服進行表演——唱那些低俗的小曲。
被隔壁動靜勾得心癢癢的羅里假咳幾聲后說道:“咳咳,其實我也有點想喝酒?!?p> “咱就不喝了,畢竟難得和梅西爾一起這樣安靜地坐著,咱想好好享受一下?!泵劾蚨鬟€是頭一次拒絕了喝酒的暗示,同時她還故意將下巴放在梅西爾的腦袋上蹭了蹭。
“你倆的關(guān)系可真好?!惫o毯子的羅里有點嫉妒地說道。她平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和那三個家伙相處,有時候開玩笑他們都不一定能聽懂,還經(jīng)常讓她覺得很尷尬。
又雖然能聽懂她的話,但他真的是那種一點幽默細(xì)胞都沒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