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敏玉付完款后罵罵咧咧地去拿藥了。
翟秋菊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她鉆進(jìn)走廊那端的拿藥隊列才收回視線。
斐敏玉拿藥?謝文迪在哪里?他傷得重嗎?要不要現(xiàn)在去看看?
翟秋菊矛盾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糾扯得厲害!
繳費的隊伍還是那么長,空氣里充斥著藥味、汗味以及讓人窒息的怪味,翟秋菊兩腿顫顫,立即跑到窗戶邊大口大口地喘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那個在心底根深蒂固的男人就在那對面的病房,他是為她受的傷!
就這么離開?
像三年前一樣不辭而別?
翟秋菊內(nèi)心非常矛盾,三年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逝,她沒能忘掉他。
翟秋菊沒有抓藥,她一口氣沖出醫(yī)院大門跑到街上,街道上人頭攢動車來車往,她胸口難受得厲害,轉(zhuǎn)身看著快速疾馳的車輛,斐敏玉惡毒的話在她耳畔縈繞:“….害人的妖精,害人的妖精….”
出事后,斐敏玉去王府大吵大鬧了一頓,還揚言如果他的兒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一定不會放過王府井大酒店的老板及所有值班人員。
“強(qiáng)哥”以“故意傷人罪”又被抓進(jìn)了監(jiān)獄,斐敏玉對傷害她兒子的人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你就是個害人的妖精,是你害他又受傷…..”淚水一串串落下,翟秋菊深深地懺悔,“…….文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謝文迪不會落榜;如果不是自己,這次他也就不會受傷。
她感覺自己總會帶給謝文迪無窮無盡的麻煩,她就是他的麻煩。
傷心、郁悶、氣結(jié)、懊惱、后悔….
翟秋菊心煩意亂。
留,肯定是不可能,走,此時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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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做你自己的事去吧,徐麗麗,”病房內(nèi),謝文迪頭上纏著紗布,手上吊著吊瓶,樣子很狼狽。
他對端坐在一邊給自己削蘋果的徐麗麗冷聲道,“我真的沒事,這里不需要你了!”
斐敏玉取藥還沒有回來,謝文迪知道翟秋菊在這個城市,他必須要去找她。
支走了徐麗麗,他就可經(jīng)溜出病房。
他必須要找到她!
“三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徐麗麗眼里劃過一絲狠毒,“難道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如果沒有我爸,你家鑫鼎大力公司能在K城立足?”
徐麗麗用了高中三年大學(xué)三年的時間來搶奪這份愛情,竟然被當(dāng)了“服務(wù)員”的翟秋菊全給毀了,她恨,很不甘心。
“沒人逼你這么做,沒人讓你幫忙,鑫鼎大力公司靠自己的能力一樣走得遠(yuǎn),你就別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了…..”謝文迪冷笑道,“那是你跟她的交易,你想收手請隨時!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們做了些什么,我只是不愿意搭理…..”
徐麗麗氣得渾身哆嗦,終于明白謝文迪為什么捂不熱,為什么對她若即若離,那是因為他心中始終放不下翟秋菊??蛇@次不同了,翟秋菊就在這座城市,徐麗麗的價值也利用完了,他是時候下逐客令。
“好,謝文迪,咱們走著瞧,我是不會放棄你的,絕不!”徐麗麗斬釘截鐵地看了他兩秒,氣呼呼地拿起小跨包跑出門去。
走廊上,正遇到拿藥回來的斐敏玉,她看徐麗麗兩眼通紅,驚叫起來:“麗麗,麗麗你怎么了?”
“阿姨,我有點事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他!”徐麗麗擦了擦眼淚,捂著嘴,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麗麗,出什么事了?”斐敏玉溫聲問。
“沒….我的原因,與文迪沒有關(guān)系,阿姨你別怪他!”
“我知道,他脾氣倔,恨了我五年了,你多忍讓他一點,?。俊膘趁粲竦降走€是心疼她的兒子的,既然謝文迪這幾年從來不叫她“媽”,她還是愛著他,自私地愛著,帶著桎梏式的愛他。
“好,你有事先忙,阿姨謝謝你了!”斐敏玉看她神色不對,估計肯定兩人又爭吵了,先讓她回家平靜下。
斐敏玉自信無論兒子如何折騰,將來的兒媳婦還得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