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諸位,我有話要講?!?p> 一句話瞬間便再次讓一陽成了場中焦點,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見眾人皆望向自己,一陽知道終于輪到自己講話了。
一陽說道:“諸位誤會了,且聽我?guī)拙浣忉?。除了這位姑娘不知來歷以外,我已知其余諸位皆是道宗之人。而我并不是魔宗妖人,我也是道宗弟子,與諸位是同宗道友?!?p> 眾人聞言,神態(tài)各異。
正乙派五人皆是面露輕蔑,對其所說的似乎極為嫌棄。
張凌則是笑而不語,眼中有鄙夷之色。
一旁的武大則沒那么含蓄了,直接扯開嗓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衫少女聞言面露驚色,眼中盡是不可思議,本還想以手捂嘴做出極震驚狀,但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都沒空之后只能作罷了。
隨即眼中的訝異皆是化作了笑意,哈哈笑出了聲,清脆銀鈴般的笑聲與武大那破鑼嗓子吼出來的笑聲形成強烈對比。
一陽一開始見青衫少女面露震驚之色,還以為她有些相信了自己所說的話,卻沒想到她只是戲弄自己,一轉(zhuǎn)眼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陽頗為無奈地說道:“我知道諸位有些難以相信,但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今日所做之事的確有違君子之道,但事由緊急,我別無他法了。我愿意接受道宗的懲罰,但不是今日,還有人在等我歸去?!?p> “懇請諸位放我離去,他日定當負荊請罪。”
吳銳之道:“聽你說的情深意切,我都有些感動了??墒悄氵B慌都不會說,讓我們怎么信你啊?!?p> 一陽道:“可我沒說謊?。 ?p> 吳銳之道:“呵!你一口一個道宗說得很溜。可你難道不知道這世間已無道宗了嗎!如今各門各派誰還會稱自己為道宗人,也就只有你們魔宗妖人把各門派均視為一個統(tǒng)一的敵人——道宗。”
一陽有些意外,道:“道宗雖分裂,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吳銳之已頗為不耐煩,道:“你個魔宗妖人又能知道些什么?”
一陽道:“首先,我不是魔宗妖人;其次我對道宗現(xiàn)狀的確知之甚少,算我剛才沒講清楚。我是道宗之下太極門弟子。”
語罷,眾人臉上的表情與之前相比顯得更加精彩了。
該鄙夷的繼續(xù)鄙夷,該大笑的繼續(xù)大笑。
在他們看來,一陽此舉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他們的底細后,故意說自己來自五門之一的太極門,好嚇唬他們。
畢竟,五門的名頭還是有些唬人的。
而此次,唯獨一人與之前的反應(yīng)完全不同了。
青衫少女聞言,面色瞬息一變,叱道:“閉嘴!可容你侮辱太極門名聲!”
場中眾人皆是被少女這一呵斥給驚到了。
一陽只是說了他是太極門的弟子,其余人聞言只覺荒謬無比,并不怎么在意。
為何青衫少女反應(yīng)如此之大?就仿佛是有人在直言罵她宗門長輩一般。
難道……
眾人心中都有了某種大膽的猜想,只是這個猜想若是真的,那就真的很是驚人了!
太極門,五門之一,是在場其余眾人難以觸及的存在。
見眾人反應(yīng),青衫少女似乎猜到了他們在想什么,急忙說道:“誒!你們可不要亂猜?。∥抑皇怯X得這魔宗妖人著實太可惡了,現(xiàn)在還滿口胡言,肆意侮辱各門各派,我只是為太極門抱不平罷了!”
青衫少女這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眾人皆是不信,只覺她這是越描越黑,反而肯定了他們心中的猜想。
如今各門、派、脈之間什么關(guān)系,他們還不知道嗎。明面上還彼此稱呼一聲道友,但私底下不知有多少明爭暗斗。若聽到有人罵其他門派,不跟著一起罵便是好的了,怎么可能還會護著其他門派。
如今,大概也就在對付魔宗時,可以讓各門、派、脈方向一致了。但若想其齊心協(xié)力共同對敵仍是困難無比。
一陽在這方面不及眾人敏感,但見眾人反應(yīng),再加上少女強行解釋,一陽緩了緩也是明白了過來。
一陽驚道:“你是太極門的弟子!”
青衫少女急擺手說道:“不是不是?!?p> 一陽聞言,興沖沖地便向少女靠近,想近一步說話,嚇得少女忙退幾步,拉開彼此距離。
一陽見狀,也就不再靠近,說道:“太好了!我也是太極門弟子。沒想到我們竟是同門弟子?!?p> 青衫少女怒道:“住嘴,再亂講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p> 一陽聞言,只能先將同門相認的想法作罷。少女明顯對此頗為忌諱,他可不想與之動手。
吳銳之突然插話道:“你有什么可證明自己是太極門弟子嗎?口說無憑怕是難以令在場的諸位信服吧!”
青衫少女聞言,不由狠狠地瞪了吳銳之一眼,雖說她明知吳銳之是在有意諷刺一陽,但當她聽見吳銳之讓一陽證明其身為太極門弟子時,心中仍覺不爽。
那個扛著偷來的麻袋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太極門弟子!
可她這狠狠地一瞪眼,在吳銳之看來簡直美得不可方物,還以為她是在向自己暗送秋波,便向其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yīng)。
自信的男人,可能總是容易看花了眼。再加上青衫少女容貌極美,氣質(zhì)空靈,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是風(fēng)情,即便是惱怒嗔怪,看起來亦像是仙子吹風(fēng)拂面。
一陽道:“我還知道太極門門主為希言道人?!?p>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太極門門主之名。
太極門,為道宗五門之一。它不似其余四門在修真界那般鼎鼎大名,甚至九派之中某些大派的名聲都超過了它。
太極門極其神秘,修真界少有其身影。其余門派隱世,只是隱于俗世凡間,但在修真界是頗為活躍的??商珮O門是真正的隱世,連在修真界中也難見其門下弟子身影。
因此,就如同俗世凡人不知修真界各門派一樣,各門派對太極門也是知之甚少。
以至于在場其余眾人竟是無一人知道太極門門主的名號。
只有青衫少女聞言后,眼中有驚色隱現(xiàn)。但吃過一次虧之后,青衫少女知道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否則身份就徹底暴露了。
眾人不知,但又見那個扛著麻袋的少年說得振振有詞,不似胡編亂造的,所以其余眾人皆是望向了青衫少女,仿佛她肯定知道答案一樣。
青衫少女見眾人又齊齊望向了她,忙道:“別看我,別看我啊!我臉上又沒寫太極門門主的名字。”
眾人仍舊是望著她。
青衫少女無奈了,說道:“好吧!太極門門主的確為希言道人。”她如此一說,便幾乎承認了自己太極門弟子的身份。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不單是震驚于麻袋少年竟然說對了,對少女的太極門身份也是十分震驚。即使早有猜想,但聽其主動變相承認,仍舊十分驚人,畢竟那是太極門。
一陽忙說道:“看吧!我沒說謊吧!”
一臉興奮地看著少女,似乎馬上便能同門相認了。
但少女顯然不這么想,對眾人說道:“我不知道他從何處得知的太極門門主的名號,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太極門弟子?!奔热辉捯呀?jīng)說開了,少女也不再有什么忌諱了。
一陽一聽,心中頓時一涼。
吳銳之忙接著說道:“既然這位姑娘已經(jīng)如此說了,那你便肯定不是太極門弟子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