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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須臾晨光

七 他的生活

你是我的須臾晨光 抹茶菩提去冰 1169 2019-08-24 22:11:56

  當(dāng)蘇瑾第二天下班在公司樓下再次見到程洛時,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有了昨天的心理準(zhǔn)備,她并沒有慌亂,原想著和舒寧安靜的離開,只是她沒有想到程洛是在等她。

  當(dāng)蘇瑾被程洛拉住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掙脫,畢竟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都是熟人,萬一宋漣漪現(xiàn)在出現(xiàn),她也不好解釋,她更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搶同事的男朋友。

  而舒寧像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一樣,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畢竟程洛長了一張干凈舒服的臉,誰也不會把他和流氓無賴聯(lián)系在一起。

  “你慌什么”,程洛是鐵了心拉住蘇瑾。

  “你接你女朋友,你拉我干什么?”蘇瑾有絲賭氣,竟然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程洛輕笑“那有什么女朋友,蘇瑾小同學(xué)是聽到什么流言蜚語了嗎”。

  蘇瑾抬頭,在大腦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話已經(jīng)出口“那你讓人家親你?!被蛟S是小同學(xué)的字眼太過親昵,讓她失了防備。

  程洛直直的看著程洛,眼睛中流光溢彩,光芒萬丈的少年。這樣當(dāng)眾的親密,讓蘇瑾手足無措,一時之間她竟想不出什么可以說的話,上一次他們這樣親近,還是三年之前。

  高三的生活十分的繁忙,那個時候文理分班,讓蘇瑾不理解的是,程洛明明理科很好,卻選擇留在了文科班。那個時候每次考完試,程洛總是會對蘇瑾說“蘇瑾小朋友真的很厲害呀,文綜又考了第一”。

  為了這樣的一句夸獎,蘇瑾在學(xué)習(xí)上一絲都不敢松懈,可是在高考結(jié)束之后,蘇瑾卻沒有如愿聽到這句話。

  突然程洛屈起食指,輕輕敲了一下蘇瑾的額頭,好像是想要敲醒她,微涼的觸覺?!澳悴灰彩??”蘇瑾聽到了程洛壓低聲音說出的這句話。

  蘇瑾一瞬間并沒有聽懂程洛這句話的意思,她什么時候讓別人親自己了。

  程洛松開抓著蘇瑾的手,帶著一絲解釋的意味,“蘇瑾,我們工作室最近完成一個合作,今天慶功宴和我一起去吧”。

  其實程洛私心中是想她進入自己的生活,走進這段為了走向她,正在拼搏的時光。

  蘇瑾總覺的她和程洛腦海中,對于過去的一些事情的記憶是有偏差的,這樣的感覺在最近越來越強烈。

  就像在很多事情發(fā)生之后,她帶著不復(fù)相見的決絕離開,偷偷療傷。而程洛似乎始終覺得他們之間沒發(fā)生什么,還像過去那樣,做一些讓人分不清真假的曖昧行為。

  或許是因為蘇瑾長時間沒有回答,程洛覺得她可能會拒絕,有點慌亂“其實好幾個在BJ的老同學(xué)都去了。”這樣的多此一舉真不像程洛的作風(fēng)。

  蘇瑾可以感受到自從和程洛三年后相遇,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變了很多,更加患得患失人好像成了程洛?;蛟S她該和過去和解,假裝忘記,給自己一個靠近的機會,被傷害的徹底一點總好過一生耿耿于懷。

  “好呀,舒寧我們一起吧,我的這位老同學(xué)可是有很多有趣的朋友”,蘇瑾轉(zhuǎn)頭和舒寧說。

  舒寧挑眉“那希望你的老同學(xué)不介意我這個瓦數(shù)很大的電燈泡”對于感情總是旁觀者更清楚一點,舒寧看得到程洛眼中炙熱的情誼,或許那樣兵荒馬亂的學(xué)生時代真的是有過什么誤會吧。

  程洛恢復(fù)了自己的冷清,讓人看不到他的情緒,他只是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之后程洛開車把蘇瑾和舒寧帶到吃飯的地方,其實蘇瑾一直想問程洛,他說自己沒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但很多事情她沒有辦法問出口,她害怕一出口就是萬劫不復(fù)。

  舒寧很少聽蘇瑾說自己的生活,這是第一次見到程洛,雖然說她自己的感情生活過得亂七八糟,但是她可以猜測到蘇瑾幾次的失魂落魄都與這個人有關(guān)系。

  沒有多久的路程就到了目的地,吃飯的地方很有情調(diào),音樂主題的餐廳,包了一間很大的包間,這樣的配置還是讓蘇瑾這個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咂舌,這幾年她屏蔽了與程洛有關(guān)的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程洛的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只是當(dāng)蘇瑾走進包廂的時候,除了聽到一些吵鬧,還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歌曲,是她喜歡的歌手最新出的歌曲,不過她安慰自己這算不得什么,畢竟歌曲剛出來的確有很高的熱度。

  果然程洛一推開門,很多人圍了上來,五顏六色的彩條落了下來,蘇瑾悄悄看向程洛,這樣花哨的歡迎方式他應(yīng)該不喜歡吧。

  可是程洛像是感應(yīng)到蘇瑾的目光一樣,在擁堵的人群中,程洛眼帶笑意拉著蘇瑾的胳膊,把她帶了進去,這樣的行為好像并沒有特別突兀。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不蘇瑾嗎,很久不見了呀!”蘇瑾看向聲源的方向,微長的頭發(fā)、圓圓的臉龐、皮膚有一點發(fā)黃、眼睛并不小。

  蘇瑾試探的出聲“王山川?”,果然猜對了,王山川在人群中擠出來,對著人群喊道“給大家介紹一下哈,這姑娘是我和程洛的高中同學(xué),就是我和大家說過的那個文科學(xué)霸”。

  蘇瑾不知道自己在王山川的口中是怎樣的樣子,但是她收到了很多饒有興趣的目光,她看向程洛有絲不解。

  程洛的肩膀上還有一些小亮片,晃得讓蘇瑾失神,但程洛難得的好脾氣“好了,上菜吃飯了,她臉皮薄”。

  蘇瑾不懂程洛為什么總是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她不斷阻止著自己發(fā)散思維。

  看著這些大多陌生的面孔,蘇瑾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不知怎么一回事,她總覺得程洛在引領(lǐng)著她走進他的生活,結(jié)識他的朋友,那種整個世界打開大門邀請她走入的感覺。

  蘇瑾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舒寧,把她拉到自己旁邊坐下。

  這場聚會大多是男生,有兩個女生坐的比較遠。通過他們的聊天蘇瑾知道,程洛的工作室與原創(chuàng)音樂有關(guān),是他在大一的時候建立的。

  一個帶著眼鏡的寬臉白凈男生望著蘇瑾說“大一的時候程洛像一個瘋子,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市場、發(fā)行、應(yīng)酬等等全是一個人搞,都把我們宿舍的人嚇到了,雖然知道大學(xué)厲害的人多,但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瘋子。”

  程洛的舍友口中這樣的調(diào)侃讓蘇瑾非常驚訝,在她的心中程洛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就能達成目標(biāo)的,那樣拼命又帶著狼狽的程洛是為什么,這三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王山川意味深長的接過話題“是呀,我第一次聽吳大志說程洛創(chuàng)業(yè)這樣艱難的時候,也特別驚訝。但更驚訝的是程洛竟然也會有被人甩的一天,哈哈”。

  蘇瑾察覺到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包括程洛。一時之間熱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了,像是一定要蘇瑾有一個解釋。

  但是蘇瑾清楚的記得高三的時候,程洛的女朋友是她的同桌劉子嫻,一個很有特點的女生。她見過他們肆無忌憚的親昵,也見過他們精心為對方準(zhǔn)備的零食,見過他們在教室里隱晦的情意。

  蘇瑾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只是不屬于她的愛意她不想認(rèn)領(lǐng)“是嗎,我也很想知道程洛是被哪家姑娘甩了”,蘇瑾的語氣中帶著事不關(guān)己的玩味。

  但是舒寧輕輕地握住了蘇瑾桌子下面顫抖的手。另一個瘦瘦的很顯小的男生開口“不是你嗎?畢竟……”。

  話沒說完就被程洛的舍友吳大志打斷“哎,趙錦城你怎么回事,都是一個宿舍的,挖什么老底!”

  之后這個話題再也沒被人提起,程洛一直很安靜,而大家仿佛也習(xí)慣了。

  蘇瑾記得高中的時候,程洛雖說也不是很鬧騰,但是身邊總是有很多朋友,那時的笑容干凈柔和,不像現(xiàn)在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家的興致越來越好,聊的很多事情都是蘇瑾不知道的。

  蘇瑾始終能感覺到程洛若有若無的目光,好像是潛伏在一邊默默觀察她的反應(yīng),這樣的感覺讓蘇瑾有一點緊張,以至于她怕自己把持不住,真的問出一些不該說出口的問題,所以她想找個借口離開。

  畢竟別人口中的程洛,和蘇瑾認(rèn)為的有些出入,就如同她錯過了那個耀眼的少年蛻變的過程。

  沒等蘇瑾開口,程洛善解人意的說“你先出去等我,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今天應(yīng)該是對程洛很重要的一天,蘇瑾不想掃興,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程洛,應(yīng)下之后就和舒寧出去了。

  出門之后舒寧好像解放一樣,收起自己的沉穩(wěn),露出一副什么都懂的過來人樣子說“蘇瑾,那天晚上你冒雨出門是去見他吧”。

  蘇瑾沒有否認(rèn)“是呀,我們認(rèn)識很久了”。

  舒寧圈住蘇瑾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說“蘇瑾你比我幸運,他是愛你的”。

  蘇瑾如同五雷轟頂,以前她詩雨也這樣說過,甚至她自己也這樣覺得,可如果這樣的喜歡不是獨屬于她一個人的,如果是她不主動對方就沒有回響,那她寧可不要。

  舒寧感受到蘇瑾情緒的變化,并沒有多言,只是抱了抱她,沒關(guān)系一切都是來日方長呀。

  蘇瑾沒有想到在出了電梯之后會遇見劉子嫻,有一瞬間的恍惚,如同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走向程洛,卻有一把鑰匙打開了,回到過去昏暗糾纏的漩渦。

  劉子嫻還是像學(xué)生時代一樣,一張不驚艷卻十分舒服的臉龐,臉很小,不是很雙的杏眼,不像蘇瑾純粹的俗氣的美麗。

  在程洛和劉子嫻交往的時光中,蘇瑾都是自卑的,她羨慕劉子嫻有幸福的家庭,又善于和別人交往,還會勇敢的追求程洛,是故事中女主角的配置呀。

  劉子嫻顯然并沒有很意外,“蘇瑾好巧啊”,友好又干凈,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的冒犯。

  就像高中的時候,當(dāng)蘇瑾默默拿自己和對方比較的時候,當(dāng)內(nèi)心已經(jīng)很討厭對方的時候,劉子嫻像往常一樣,仿佛沒有察覺,還是會友好的打招呼,照顧她的心情。

  那時的蘇瑾像是一個自導(dǎo)自演的小丑。

  蘇瑾掩飾自己的驚訝,高興的回應(yīng)“是呀,你也是參加慶功宴的吧,遲到了哦”。其實蘇瑾和劉子嫻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畢竟劉子嫻和所有人的關(guān)系都很好,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姑娘吧。

  劉子嫻目光游離一下,帶一絲玩笑“不是啦,我男朋友喝醉了,發(fā)消息讓我來接他”。

  蘇瑾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程洛沒有喝酒呀。蘇瑾記得吳大志說前兩年程洛有很多應(yīng)酬,差點把胃喝壞了,所以平時的聚會程洛能不喝酒就不喝。

  劉子嫻顯然猜到了,繼續(xù)說道“我和程洛早分手了,我現(xiàn)在的男朋友是王山川!”

  今天晚上蘇瑾一下子接受到了很多信息,劉子嫻和程洛高中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讀書的時候蘇瑾怎么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貓膩,這個過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瑾聽得到自己語氣中的輕顫,“啊,我以為你們會一直好下去”,蘇瑾甚至設(shè)想過如果去參加他們的婚禮,該說怎樣的話。

  劉子嫻輕笑,眼睛望著蘇瑾的身后說:“蘇瑾,不是所有的人都要等到失去才能分清什么是愛,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執(zhí)拗”。

  蘇瑾沒想到劉子嫻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畢竟她從沒有把劉子嫻當(dāng)成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程洛在蘇瑾身后冒出來,程洛自然的拉住蘇瑾的胳膊,不是牽手。

  “山川把你叫來了,那上面那些人拜托你們了”,程洛看著劉子嫻說,不生分的語氣。

  劉子嫻挑眉“你開個工作室,我和山川就像一個編外人員,隨叫隨到,早知道不考BJ了”,說著責(zé)怪的話,但其實沒有一絲責(zé)備的意思。

  程洛拉著蘇瑾離開,背對著劉子嫻擺擺手“以后每月工作室也為你們準(zhǔn)備一份工資”。

  這一切在蘇瑾看來有一些不可思議,那些她耿耿于懷的人和事,在她不在的時光中,竟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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