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溪納悶兒,這不是送給女朋友的嗎?怎么放在辦公室里。
席溪等了半個小時,會議還是沒有結(jié)束。席溪不禁困意來襲,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樸同俊這個沙發(fā)真的是太舒服了!
樸同俊結(jié)束會議,回到辦公室,卻一眼看見睡著了的席溪,不禁啞然失笑,怎么又睡著了,我這個沙發(fā)是有催眠的魔力嗎?
他走進席溪低頭看看她,呼吸均勻,泰然自若。睡眠質(zhì)量真是不錯。正猶豫要不要叫醒他,展翔敲門進來了。
席溪聞聲醒了過來,看到樸同俊和展翔都站在她面前,瞬間想:我還是繼續(xù)睡過去算了,丟人的不要不要的。
展翔看著她強忍笑意,樸同俊也是眼睛看著別處,難掩笑意。
展翔趕緊替她解圍,“席老師,您需要咖啡嗎?”
“恩,謝謝,需要。”席溪也趕緊接話。眼神示意展翔表示感謝。
樸同俊清清嗓子,坐下來。
席溪偷偷看他,尋思著怎么結(jié)束這磨人的尷尬,
“杯子很漂亮?!毕胧栈剡@句話,說什么杯子。
“席老師也覺得漂亮嗎?”
“這杯子是上周我?guī)サ哪莻€地方買的嗎?”席溪想反正已經(jīng)開頭了,那不如就說下去吧。
“是的,很貴的,杯子。”樸同俊想起她說這個杯子很貴的時候的表情。
下面說什么,席溪席溪,快想想,下面說什么?
“你喜歡這個杯子嗎?”樸同俊這次用的是中文。
席溪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認(rèn)識的這一段時間,樸同俊很少用中文說話,大多數(shù)時候,是用韓語。
“怎么?不喜歡嗎?”樸同俊向前探了探身體,眼睛望向席溪。
“奧,喜歡啊,很漂亮?!毕懿涣怂请p眼睛,身體向后縮了一下。
展翔敲門端著咖啡進來了。席溪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展翔不明就里,也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一口咖啡下肚,席溪腦子能動了。落落大方地說,“樸總,那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課程吧?!?p> 終于正正經(jīng)經(jīng)上了一次課,那種老師教,學(xué)生學(xué),學(xué)生有問題問老師的狀態(tài)。
樸同俊很聰明,一點就透,不過大人學(xué)習(xí)語言終究不如小孩子的可塑性強,練習(xí)發(fā)音的時候,是費了一些勁兒的。席溪被他那生硬的發(fā)音逗得不停的發(fā)笑。他自己也跟著席溪一起笑。席溪忍不住想要看他笑起來嘴角邊兒兩個小梨渦。
一個小時的課程結(jié)束以后,展翔負(fù)責(zé)送席溪回家。走進電梯以后,席溪說你帶我在周圍轉(zhuǎn)一圈兒再回去吧。展翔問為什么,席溪說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倆在一個小區(qū)里住著,有點兒奇怪。
展翔點點頭,席溪問你沒說我在哪兒住吧。展翔白了席溪一眼說,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八卦嗎,你不讓我說咱倆認(rèn)識,我就知道你啥意思,再說,我除了工作,也不會跟樸總多說話啊。
席溪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同志,組織會獎勵你的。”
展翔開車帶著席溪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在車上他問席溪,你倆上課都說啥呢,我在外面聽著你倆笑的,哪兒像個上課的樣子。
“你們那樸總可逗了,唉,舌頭太直,發(fā)音太硬,把我費勁的,誒,你可得給我申請?zhí)岣哒n時費,我沒想到這么難教。”
“啥,?”展翔表情夸張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席溪,“你可別逗了,我們樸總,全公司公認(rèn)的冰山美人兒好不好。整天除了工作就沒見他跟誰開過玩笑。他笑也是敷衍一下,禮貌性的笑,你居然說他逗?!?p> 是嗎?席溪沒覺得他是冰山啊,從第一次在餃子館里見面,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禮,就算她的行為傻不拉幾的,也沒有從他那里感到嘲諷的意味,他的笑,有寬容的味道。
不過,席溪對“冰山美人兒”這個詞頗感興趣,問展翔為什么是美人兒,明明是個男的。
“我們公司那些小女孩兒,說什么男色時代,像樸總那種絕對能稱為美人兒的。”展翔說,“膚淺不?”
席溪說怎么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們男的都喜歡美女,憑什么我們就不能喜歡帥哥呢?你這純屬性別歧視。
“好了好了,你都上綱上線了。誒,那你說,我這種的,能算美人兒嗎?”展翔說著,做了一個嬌羞的表情。
席溪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轉(zhuǎn)而認(rèn)真的說,“你吧,勉強算個小美人兒吧,跟樸大美人兒是沒得比的?!?p> 說笑著,展翔的車開了一圈兒回到了小區(qū)門口。席溪說,不用進去了,你趕快回家吧。
————
下午的會議比想象中要長,會議結(jié)束后,展翔給他準(zhǔn)備了簡餐,但是他已經(jīng)讓席溪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所以沒吃就就直接進了辦公室。他嬌弱的胃早就開始抗議,回到家里躺了一陣子還是不舒服,只好下樓買些藥。小區(qū)里藥店老板都認(rèn)識他了,總叫他韓國帥哥,老板的女兒四歲多,老板教她叫他“歐巴”,小姑娘說不清,總是發(fā)音成“阿爸”,大家都笑了,小姑娘知道她沒說對,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姑娘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更添了幾分可愛。樸同俊覺得這個笑臉很熟悉,就像席溪,笑起來也有兩顆小虎牙。
樸同俊走出藥店,夜涼如水,春天雖然來了,但是這兩天倒春寒來了,還是挺冷的,路上的人都杏色匆匆,她也裹了一下圍巾。在這匆匆的行人中,有一個穿著大衣的長發(fā)女孩兒,蹲在地上不動,同俊慢慢走近了,心下納悶兒這姑娘干嘛呢?
外面真冷,席溪一邊兒走一邊兒給媽媽打電話,媽媽要求她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給她。果不其然地,媽媽三兩句說不上就開始扯到婚姻的問題,也果不其然的,一說到這個問題席溪就火氣上頭,腳步都加快了。心里生氣,腳下也沒有看路,高跟鞋的鞋跟一下子陷在了下水道井蓋的小孔里,居然還拔不出來。席溪只好掛了媽媽的電話,蹲下來查看鞋跟的情況。席溪暗自慶幸,還好是天黑,沒幾個人看見,要是大白天的,可如何是好。
正努力跟鞋跟抗?fàn)幍臅r候,突然聽見有人叫她,席老師!
聽見這個獨特低沉的聲音,席溪驚出一身冷汗,抬頭一看,果然樸同俊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OH MY GOD!天神娘娘老天爺!
席溪大腦一片空白,大概沒有聽見自己說,“樸總,好巧?!?p> 巧什么巧,席溪開始罵自己,你也真是夠可以啊,怎么每次最白癡的樣子都被樸同俊碰個正著。
樸同俊大概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狀況。他想伸手幫忙,又覺得不太合適,也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還好鞋跟有眼色,這時候拔了出來,席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樸總,這么晚你出來遛彎兒呢?”席溪再一次想扇自己一下,這都胡說什么呢?
樸同俊問:“席老師怎么在這里?”
“奧,我住在這里啊,我們公司剛給我分配的宿舍?!毕耄疫@瞎話,真是張嘴就來。
樸同?。骸拔乙沧≡谶@里?!?p> 席溪:“我知道?!?p> 樸同俊頓了一下。
席溪想反正已經(jīng)被撞見了,還不如坦白:“展助理告訴我的,您住在這里!我也是才搬到這里,剛才拜托展助理帶我去買了一些日用品?!彼瘟嘶问掷锏陌裉靹偤帽沉艘粋€很大的公文包,反正里面有啥沒啥別人也看不到,就這么說吧。
她指了指前面的樓,“我住在這一棟?!毕耄思矣譀]有問你住哪里,你咋這么多話呢?
樸同俊笑了一下,“那么,你早點兒回去休息,晚安。”說著就走了。
留下席溪在原地吹風(fēng)。還有一大堆理由都沒說呢。
第二天早上上班,席溪出了樓門就開始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生怕再偶遇樸同俊。還好,進了公司大樓也沒有碰見,正要長舒一口氣,有人在她背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她一回頭,是裴寧!
“你要嚇?biāo)牢野?!”席溪也拍了一下裴寧?p> “大清早的你怕啥啊?!迸釋幷f著突然停了,眼神看向大門口。
席溪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迎著早晨明媚的春光,樸同俊仿佛是披著光芒款款而來,光影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一雙大長腿,走路帶風(fēng)。
直到他走到她倆身邊,她倆都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
“你好,長腿歐巴?!迸釋幝氏确磻?yīng)過來。
樸同俊友好的笑了一下,跟席溪打了個招呼,“席老師早!”
席溪清了一下嗓子,“早。”然后拉了拉裴寧的袖子,“您先走,我們?nèi)ベI早點。”
裴寧:“我吃過了。”
席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沒吃,你陪我!”
說著拉著裴寧就走。
剛一轉(zhuǎn)頭,裴寧就說,“哇塞,席溪,真人超級帥啊,你看那大長腿,他笑起來好迷人啊!”
席溪恨不得堵住裴寧的嘴,只好拉著她一路小跑。裴寧被她拉的只叫喚。
“姐姐,求你了,你花癡都花癡到外國友人的身上了。能不能保持一下咱中國女性的矜持和端莊啊”!
“不可以。這么難得一見的帥哥,我怎么能冷靜的保持矜持和端莊啊?!比缓筚\兮兮地湊近席溪問,“我就不相信,你就不喜歡。你倆上課的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都不會有一點點動心嗎?”
席溪白了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他。
不過,席溪承認(rèn),喜歡動心都是有的,但是,他就像那個琺瑯彩的杯子,如此美麗但對于她來說非常昂貴,消費不起。僅限于欣賞,但不想把它買回家,即便是咬咬牙買回家,也一定不舍的用,只是擺起來看看的。
“我啊,還是得用性價比高的,我那個買雀巢咖啡送的杯子就特別好。”席溪說。
“你說啥杯子呢?!迸釋幝牭靡活^霧水。
“我說我想送給你一個杯子,感謝你幫我搬家?!毕虿怼?p> “好呀好呀,誒上次在淘寶看的馬克杯,賊花花的那個。”裴寧順桿就爬。
“行,你要求不高,那個杯子才50塊錢,準(zhǔn)了!”席溪心里嘆了一口氣,我們用50塊錢的杯子還要想一想,還會舍不得,樸同俊500多塊錢的杯子一下子買兩個還不知道貴。多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