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想上天?”
潑猴并不明白乾皓話里的意思,聽得云里霧里的,因此說話都語氣顯得一驚一乍。
“要不然除了用腳走著離開,還能怎么辦?”
“這一次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我就是要“上天”?!?p> 一邊說著,乾皓一邊還故弄玄虛地指來指上方,上面除了綿延不絕的樹冠以及被分割成網(wǎng)格的天空外,并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說到底這個鬼地方就是一個四處埋雷的轟炸區(qū),怎么走可能都會遇到麻煩,現(xiàn)在也只能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潑猴聽了半天也搞不懂乾皓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見狀,乾皓也只能笑著繼續(xù)解釋道:
“眼下最讓我頭疼的是這滿地密密麻麻的水蛭。這看得見的都這么多,遠的看不見的就更不要說。在這種情況下,走陸路要想全身而退就是癡人說夢?!?p> “對于森林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樹。我適才觀察了一下,這每一棵樹之間的間隔并不大,樹枝因此交錯連接,這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了一條空中“棧道”,只要小心一點,倒是可以試一試,而且俗話說得好:站得高,看得遠,我也能借此挑個好的地方歇腳?!?p> 說到這里,潑猴“哦”的一聲恍然大悟,對乾皓的打算總算是有了一些認識。
“你的意思,是要像個人猿泰山在樹上蕩著走?”
見乾皓點頭,潑猴卻騷之以鼻地“哼”了下,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補刀說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在數(shù)十米的的高度上,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就算沒立即去世,你的后半生怕都要一直拴著一個屎盆子在屁股上?!?p> 乾皓聽了并沒有反駁,只是低下了頭默不作聲。不過沒過一會兒,乾皓又把頭抬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怯意,反而是滿臉的微笑和從容。
“多說無益,試了才知道行不行?,F(xiàn)在這種情況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眼下也就這個法子最靠譜了?!?p> 話音剛落,乾皓的左腳就微微一涼,還沒來得及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乾皓下意識地用力蹬了幾下左腳。
依舊是水蛭。
有了之前一次被咬的經(jīng)歷,乾皓早已經(jīng)是草木皆兵,所以身體做了最及時的反應(yīng)。
“看來我的香港腳也是塊香餑餑,人家在乎的都主動找上門了。”
呼。
看似輕松地自我調(diào)侃之后,乾皓的心卻懸起了一塊巨石。輕輕呼了一口濁氣,乾皓目光鎖死在那個讓自己心有余悸的那個樹干上,上面的藤蔓幾乎是未傷分毫得留在原處。
看了一眼地上病怏怏的小蛇,對比樹上的藤蔓,二者若沒有認真去區(qū)別,這條蛇真的是可以是瞞天過海。
乾皓沒有辦法區(qū)別現(xiàn)在樹上的究竟只是普通的藤蔓,還是一條善于偽裝的毒蛇。這也是為何乾皓之前毫無顧慮地就把那條“藤蔓”扯過來的原因。想到這些,乾皓不由地生咽了一口口水。
可偏偏里乾皓最近的也是這一棵樹,也是唯一一棵乾皓不必在踏在地面上涉險走過去的一棵樹。
是要冒著飽嘗被眾數(shù)的水蛭噬血吞肉的風(fēng)險,還是硬著頭跳到一棵可能會有毒蛇盤棲的樹干上,擺在乾皓面前的不過這兩條路而已。
“看來小爺我今天想要活命,就得先要玩命了?!?p> 乾皓略作沉思,在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之后,乾皓把自己的身體微微下蹲,并把重心前傾,右腳踮起,擺出一副跳躍前的準備姿勢。稍加猶豫了一會兒,乾皓一咬牙,右腳前掌猛得一發(fā)力玩,乾皓的身體隨之朝著那棵樹一躍而起。
啪。
乾皓一碰到樹皮,就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樹干,為了增加摩擦力,兩條腿也是夾住樹干。在再沒有察覺到有類似之前那樣冰冷的感覺,開始如釋重負地喘著氣。
“看來天不負我,我挑了一條安全的法子,這樹上沒蛇。這下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乾皓心中暗自慶幸,看了一眼此前站著的那塊石頭,此刻已經(jīng)有不少的水蛭終究是爬到了上面,在舔舐著殘留在上面的血漬。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怪叫,依舊看著水蛭有點出神的乾皓立馬給叫回過神來。
“雖然說小時候我也沒少爬過樹,可這么多年沒再爬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疏了?!?p> 在乾皓拉回思緒之后,腦海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爬樹時的記憶碎片。一番整理過后,乾皓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神色。
“似乎并不難?!?p> 乾皓向上看了一眼,兩只腳頓時松開,在身體還未來得及被重力所牽引而下墜時,乾皓的兩只手向上猛的一發(fā)力,身體隨之向上移動了半尺高。
在乾皓正要打算抱緊樹干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絲麻煩的地方:
首先,由于這里氣候常年潮濕,樹皮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使得表面變得濕滑不已,乾皓本可往上竄一尺高,卻因為抓不牢又滑落了半尺。
再者,雖說都是樹,可乾皓記憶里小時候爬過的,不過是充其量兩三米高的棗樹,兩只手足夠可以環(huán)抱一棵那樣的樹。而乾皓眼下爬到這一棵樹,目測要三個人才足夠抱住它一圈,難度不同以往。
雖說如此,乾皓有了剛剛一次的嘗試之后,心里多少也有了底。隨后的幾次,乾皓越來越熟練,直到最后,乾皓甚至可以摸準時機,即能不讓自己的身體下落,又能抓牢樹干。
大約十多分鐘的樣子乾皓總算是爬到了樹冠上的樹干上。
“沒想到爬個樹會這么麻煩這么累,我現(xiàn)在連放個屁的力氣和欲望都沒有了。”
乾皓累的二話不說就趴在了樹干上,任憑樹梢間的微風(fēng)拂過身體,很是舒服。
“講道理,這么高的樹,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奇怪的……”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p> 乾皓及時剎住了潑猴的猜想。這個時候他并不想因為一些無畏的猜想,讓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變得畏手畏腳的。
“你只要挑些好聽的說出來就行,其它的你還是咽回肚子里去吧。”
一時間,潑猴一陣沉默。
雖然四肢的酸痛還沒有完全地散去,不過有了潑猴剛剛未說完的那番話,乾皓的心里多少有點在意。
“這里確實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p> 沿著所在的這根樹干,乾皓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為了維持平衡,乾皓張開雙臂,一步一步很是耐心地往樹梢方向走去。
“爬樹只不過是開場戲,接下來的每一步或許都會關(guān)乎我的生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