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果體的香妍大驚失色,但當(dāng)她聽到的是熟悉的蒼龍的聲音后,便松了一口氣。
“蒼龍你別嚇我!傷口都要被你嚇裂了!”香妍腦內(nèi)嬌斥道。
“先別說這個,這五天我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你,不管我怎么呼喚你,你都不沒有回答我,也看不到你的身體狀況,發(fā)生什么了?”
“你叫我了?”
“怎么?你聽不到我的聲音?”
“說來奇怪,我只是受傷了,卻沒有這四五天的記憶?!?p> “沒有記憶?”
“怎么?”
“沒有記憶只能說明那個時候,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什么意思?”
“在我的那個世界,有一種說法叫作奪舍!強(qiáng)大的人只要靈魂不滅便可以經(jīng)由奪舍奪取弱小之人的身體!但是!這并不包括你在內(nèi)!”
“為什么?”
“因?yàn)槲壹淖≡谀闵眢w里,是靈魂共存的一種形態(tài),也就是說想要奪取你身體的人起碼要比我強(qiáng)很多才行!至少!在這個位面世界是不可能的……而且靈魂奪舍時會引發(fā)很強(qiáng)烈的靈魂沖擊!但我這幾天根本沒有受到這樣的沖擊,所以你不是你的時候應(yīng)該不是被別人奪舍所造成的,而是你自己內(nèi)在的原因。”
“是我的原因?那你看到什么了嗎?”
“我都看不到,就像你在拒絕我一樣……有人!”
蒼龍的一聲提醒,讓香妍立馬雙手捂胸的警覺起來,但為時已晚,她看到一個儒雅的男子在簾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胸部,不知羞恥!不過他的眼中并沒有像尋常男人一樣流露出貪婪,色欲的目光,反而是一種難受?擔(dān)心?的目光?
……
儒雅男子兩天前箭傷就半好了,燒也退了,這兩天便經(jīng)常下床活動。當(dāng)他知道自己被山匪救了之后,心里想的是怎樣逃離此地,但巡視兩天后,他驚訝這里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不光有田地和水源,甚至還有鹽田,校場,鑄所,市場,馬廄,醫(yī)館,私塾,工坊,可謂是面面俱到,樣樣俱全!
這哪里是山匪的小寨子?這分明是一方桃園小世界!
就當(dāng)儒雅男子震驚之余,他看到他前幾天住的醫(yī)館里出來那幾個管事的人,好像說主公醒了?他上前一步剛想叫住吳智博,然而一言未出,他們四個人便絕塵而去。
儒雅男子幾天前醒來跟吳智博交談過一番,他覺得吳智博是個極能的政才!眼界與政道與自己大同小異,甚至比自己更有道理!為何這樣的一個賢能會屈居一個小匪寨內(nèi)?
果然!還是得去會一會他們的寨主!
據(jù)說是個女人?呵!女人!
儒雅男子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房院雖小,卻藥藥俱全的醫(yī)館,隨即行動了起來。
清風(fēng)拂崗,戰(zhàn)爭的陰云褪去,換上晴空萬里的藍(lán)衣,路邊野蘭悠悠,醫(yī)館藥香陣陣,望花息心,沁人心脾,緊張慌亂的情緒被歡聲笑語所替代,十里五鄉(xiāng)的共濟(jì)撫慰親朋亡故的憂愁,既然選擇不了生活的時代,那就掌握自己的命脈,一切都從這里開始,一切都將變得更好……
儒雅男子習(xí)以為常的推門而入,掀開門簾,他看到床上坐著一個宛若天仙的果體女子,繡著牡丹的肚兜扔在一旁,女子并沒有注意到他掀開門簾進(jìn)來,她憔悴的臉色充滿十分不解的疑惑,皺眉的樣子將病態(tài)美體現(xiàn)的淋漓精致,冷若冰霜的他竟有些心向神往?本以為對女人已無動于衷的他竟然心動了?視線往下移,耀眼奪目的春光!那!那是一片柔軟的雪白,像一座雙子峰一樣挺拔,但其中一座山峰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是肯定會留疤的吧?他竟又在擔(dān)心她會留疤?
儒雅男子或許了解了吳智博為什么會屈居在小山寨內(nèi)了!
大凡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文人騷客更甚。
兩人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之地,終于還是香妍率先怒斥道:“什么人!”她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也沒見過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卻在自己脫光的時候闖進(jìn)來!
儒雅男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施禮正色道:“本……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請姑娘見諒?!?p> 見你個頭!
“出去!”香妍冷聲道。
儒雅男子不語,轉(zhuǎn)身掀開門簾出去了。他并沒有離去,而是在外面等待。
香妍見儒雅男子出去,急忙的把肚兜系上,外衣穿好,想到剛才那一幕,香妍耳根微熱,臉色緋紅,她可不是隨便的人!雖說以前沉迷蒼龍陣的時候,那個黑衣青年提議要睡她一次,她那時答應(yīng)了,但也不能說明她是隨便的女人!迷陣喪志!對!一定是這樣。
“你還在外面吧!”香妍沒好氣的說道。
“姑娘可把衣服穿好了?”外面的人回了一句。
“穿好了,進(jìn)來吧!”
門簾掀開,儒雅男子走了進(jìn)來,香妍一開始只在意自己有沒有走光的,并沒有在意這個男人的面貌,現(xiàn)在細(xì)細(xì)一看,長得還不錯。
丹鳳眼,臥蠶眉,挺翹的鼻子,涼薄的嘴唇,白皙的臉龐,削尖的下巴,錦冠將頭發(fā)一絲不茍的高高束起,雖然他的穿著的布料很普通,但是整齊講究,儼然一副高人雅士的風(fēng)范。
“你是誰?干嘛要偷窺我?”香妍責(zé)問道。
“姑娘莫怪,吾名子?jì)?,前幾日不慎墜入萬丈深崖性命垂危,幸逢寨內(nèi)管事吳智博相救,得以保全性命,這幾日來我都住在醫(yī)館,也就是姑娘所居之所?!?p> 香妍環(huán)視四周,這間病房的確有兩張床,僅僅用一塊粗布隔著,看他駕輕就熟的樣子,不像在說謊。
“你明知道我住在里面?為何還要貿(mào)然闖進(jìn)?”
“姑娘近日皆是昏迷不醒,子?jì)胍詾楣媚锶匀晃葱?,遂如此?!?p>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他睡在那張床上!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問題很大!
子?jì)肟吹较沐腥淮笪虻谋砬楸阒懒怂念檻],也罷,人之常情,他的妻妾很多,知道未嫁的姑娘跟莫名的男人共處一室就很有可能被指通奸從而毀了清白,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他覺得人人生而平等,女人一樣可以為自己爭取平等的權(quán)利,這也是他政道的一大原則。
“姑娘放心,子?jì)雮匾恢被杳砸嗍莾扇涨靶褋淼?,這兩日,子?jì)霝榱吮芟?,每日都會去吳管事那與他徹夜長談治國安邦之道,夜晚便留宿他處,今日,子?jì)肟磪枪苁码S其他三個管事出去了,便想著來姑娘住處取回我先前放在此處的衣物。”
香妍聽了子?jì)氲脑捄箝L舒一口氣,豁然開朗,這男人挺上道,她很中意。
“你這也算情有可原,我姑且相信你,去拿你的東西吧,看你都能跟吳智博徹夜長談的份上,我也不問你出處,你若是愿意留在這里,等吳智博回來讓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你若是傷好想走,就讓他給你一匹快馬,一些盤纏,好聚好散。”
“多謝姑娘照拂,子?jì)脒€有許多的事情像吳管事請教,愿意暫留此地像吳管事取經(jīng)問道。”
子?jì)胝Z罷,走過香妍的床位,停在一個老舊的大木頭柜子前,他打開柜門,里面散著他一些跳崖時的東西,云鍛料的衣服,錦鍛玉帶,紫金發(fā)冠,一個精致的玉佩,一個錦囊,一個木盒。
子?jì)朊嗣莻€木盒,拿起木盒便走到香妍床邊,伸出手,將木盒遞給香妍道:“這是壁身草與原嬰果加凈花露煉制的藥液,可以讓姑娘左胸上的傷痕在掉痂之后恢復(fù)如初?!边@原本是他準(zhǔn)備今年給母親的壽禮,母親的背上有一道被父親打出來的疤,但他轉(zhuǎn)頭一慮便將這藥液給了香妍。
香妍剛平息下去的臉色又紅了起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香妍接過木盒低聲道了一句:“謝謝?!?p>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子?jì)虢又劦剑骸俺藚枪苁?,我還不知道其他二位男管事和那位女管事的名字,望姑娘指點(diǎn)迷津,好讓我心中有數(shù)。”
“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那個一臉狗頭軍師猥瑣相的吳智博你認(rèn)識我就不多說了,那個長發(fā)飄飄一臉玩世不恭痞子相的叫關(guān)盡義,那個長得很魁梧臉?biāo)乃姆椒降穆曇粝窬庣姷慕袇斡?,那個女管事他其實(shí)是個男的,只是長得妖美了些,他叫諸葛賢?!毕沐榻B的平平淡淡,基本都是一語帶過。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子?jì)朐铰犜襟@訝,越聽興奮。
“隨州義匪關(guān)盡義,蕩寇將軍呂正德之孫呂勇,大秦七十二賢之一的諸葛賢,姑娘麾下真是人才濟(jì)濟(jì)啊,難不成吳管事也是盛名之人?”
“不,吳智博只是一個科舉屢屢落榜的寒門子弟?!?p> “吳管事這等才華橫溢之輩竟會落榜?真是令子?jì)腚y以置信。”子?jì)肼牭絽侵遣覍衣浒耧@得一臉詫異。
“聽吳智博自己說是科舉不公,考官收受賄銀,徇私舞弊。”
“那真是遺憾?。枪苁率谴笄氐囊淮髶p失。不過!香姑娘,你麾下有這等人才,有沒有意愿報(bào)效大秦,子?jì)肟梢酝腥艘],幫你們擺脫山匪之名。”